傍晚,餘暉漸漸在融化,天空逐漸變成青色。
成都城也迎來了繁華的夜市。
不同於南京的柔情與典雅,成都顯得更加熱情、奔放。
我們的溫大人收拾一下,把自己收拾的婀娜多姿、騷氣沖天,滿心期待地往成都府最出名的青樓萬花閣而去。
他時不時左看看,右瞧瞧,像極了一個準備去婦人家中談人生談理想的哲學家。
過了一會兒,他到了萬花閣前。
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走過來:“這位官人,您又來啦,快裏邊請。”
溫體仁有些驚訝說道:“你認出我來了?”
“官人真會跟奴家開玩笑,官人都來了108次了,每一次官人的打扮都不一樣,官人真是一個雅興十足的人呢!”
溫體仁又左看看又瞄瞄,確定沒有人跟蹤,就快步走了進去。
老鴇一看,立刻湊上來:“官人,您今日又來了。”
“咳咳,如花姑娘呢?”
“早就在裏面恭候官人了。”
溫體仁急不可耐衝上去,今天他可是有“藥”而來,時間應該可以延長一些了吧!
“來了來了!快先藏起來!快!”上面的一間屋子,門被關上,一羣人立刻分頭藏起來。
有的藏在衣櫃裏,有的藏在牀下。
一個胖子對如花說道:“你不要說我們在這裏,你要是敢多一句嘴,明天就把你抓起來!”
如花連忙害怕地點頭。
此時,溫體仁邁着輕快的步子往上走,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正是男人成就感的笑容。
他被引到一個房間門口,隔着房間都能聞到香味。
推開門,急匆匆進去後趕緊關門,溫體仁笑道:“如花姑娘,我來啦!”
如花坐在梳妝檯前,轉過頭來笑了笑,說道:“官人,您又來了。”
溫體仁搓了搓手,眯着眼睛笑道:“如花姑娘,等我很久了吧。”
“是啊,人家好想念官人哦,官人一日不在,人家就好空虛、好寂寞,人家做夢都夢到官人呢!”
溫體仁感覺全身都酥麻了,這要是擱在南京,估計妹子會柔情傷感地詠兩首詞,但在成都府,妹子就直接表達出來了。
溫體仁實在太喜歡這種類型。
他衝過去,一把抱住如花,說道:“如花姑娘,我也很想你啊!”
“官人爲何只有天黑了纔來,白天也可以來呀。”
“我也沒辦法,白天諸事繁忙。”
“官人!”如花在溫體仁耳邊噴吐了一口香氣,迷得溫體仁頓時熱火上涌。
他立刻開始給自己寬衣解帶,順便快速幫如花寬衣解帶。
“官人爲何如此心急嘛。”
“快快快!本官……我今天帶了一些新藥,試試效果,試試效果!”
溫體仁不愧是老手,這三兩下,身上穿的都沒了。
那如同絲綢一般細膩的皮膚,又彷彿陶瓷一樣白皙。
溫體仁嚥了一下口水,說道:“老規矩!”
不多時,房間內就響起來溫柔而纏綿的聲音。
流水潺潺之處,溫體仁深吸了一口氣,他快速打開藥品,給自己餵了一口。
就在他正盡心的時候,一個胖子突然從牀底下爬起來,然後站起來,扒開牀邊的牀簾,把肥頭大耳伸進去,一下子離溫體仁只有十釐米。
“溫大人?真的是溫大人!”
正在辛苦耕耘的溫體仁被突然伸進來的這麼顆腦袋嚇得幾乎是從牀上蹦起來的。
就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
由於速度非常快,用力有些過猛,如花痛叫了一聲。
溫體仁則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然而,牀下面和衣櫃裏的人突然全部冒了出來。
衆人齊聲道:“下官參加溫大人!”
驚魂未定的溫體仁嚇得差點沒有當場去世。
如果大明朝的朝臣們看見禮部尚書在這裏如此這般樣子,恐怕會笑得趴在地上捶地面。
溫體仁好不容易硬朗起來,突然這麼一下子又癱軟下去。
他立刻手忙腳亂裹好被子,大聲道:“你們是何人!”
“下官是郫縣知縣王賀。”
“下官是彭縣知縣張遠貴。”
“下官是漢州知州何寧元。”
“下官是簡州知州趙志清。”
“下官是……”
溫體仁不耐煩說道:“好了好了!”
衆人連忙停下來。
這無奈有七個人,都目光如炬地看着溫大人。
溫大人裹包被子說道:“我在跟這位姑娘學成都話。”
衆人連忙說道:“是是是,大人在學成都話。”
溫體仁簡直是抓狂,老子好不容易弄了點好藥來了,你們……
“你們先出去!”
“下官等在外面恭候大人。”
“先出去!”
衆人出去後,溫體仁雅興全沒了,他穿好衣服,看着牀上的如花,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那幫人就全部圍了過來。
這羣人,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成都的布政使司衙門門口晃悠,到處找溫體仁,溫體仁吧,也不是不想見他們,就是最近局勢有點緊,這幫扯犢子的都跟蜀王造反案有牽連。
跟他們走太近,萬一被查到了,就真的完犢子了。
可誰想,這羣人居然埋伏在青樓裏!
請問,這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我們的溫部長雙腿還有些發軟,他快步走出來。
“大人!”
“明日再說!”
“大人……”
“明日去布政使司衙門找我!”
“是!大人慢走!”
第二日,衆人來到布政使司衙門。
“你們找本官有什麼事?”
郫縣知縣王賀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下官最近家裏挖出來一些金子,不知道是真是假,還勞煩大人幫下官驗一驗。”
彭縣知縣張遠貴說道:“下官家中挖出一副宋代蘇東坡的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還勞煩大人幫下官驗一驗。”
漢州知州何寧元說道:“下官家中……”
溫體仁有些不耐煩了,但他還是保持着溫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