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是個流氓。

    大部分人都這麼認爲,而如果他真的是個無可救藥的流氓,那就太好了,這樣他們就能把他送上絞刑架了。

    可很遺憾的,他並不是。

    蘭斯沒對任何動手動腳過,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跑到了人家的牀上,至今無人知曉他到底給那些女孩下什麼藥,才讓她們神魂顛倒。

    當然,他們不會承認自己的女兒是真的因爲對方的相貌才爲之着迷的。

    蘭斯睜開眼睛,懷裏抱着一具美麗的潔白酮體。

    懷中的美人睡眼惺忪地扭了扭身子,女孩今年只有十七歲,父親是城裏的富商,母親是位男爵的小女兒。

    他推了推女孩:

    “我該走了。”

    她抱緊了他:

    “你就不能多待一會嗎?”

    蘭斯撒謊道:

    “在晚點,你的父親就要回來了。”

    女孩不滿地嘟囔道:

    “他不會回來的,這兩天忙着呢,多陪陪我。”

    蘭斯拍了拍女孩的腦袋:

    “乖,我下次再來。”

    女孩委屈道:

    “你每次都這麼說……”

    女孩是城裏上流社會青少年眼中的瑰寶,是的,她不僅出身卓越,而且美的動人,即使是蘭斯也好幾次在牀上差點心動了。

    可是她此刻小鳥依人躺在自己的懷裏。

    這麼說可能顯得有些傲慢自大,可這就是事實,他有着這樣的魅力,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會對這樣的人動心,知道關鍵時候,是要看起來像個憂鬱落魄的詩人,還是心懷家國的有志青年,或者是成熟穩重的可靠男人。

    他也清楚每個笑容應該有怎樣的角度,眼神看起來怎麼樣,擺在吧檯上手的具體姿勢,站姿,臉擡起的仰角,以及身上的衣服穿搭。

    也知道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如何取悅女人,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手放在哪裏。

    是的,他就是這麼優秀,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即使是一國王后,只要他想,就能讓她掉入自己編織的陷阱。

    所以他就這麼做了。

    很明顯,這是他犯過最大的錯誤。

    女孩抱住他的胳膊,企圖用這種方法軟化他冰冷的內心。

    可惜他是個壞男人。

    壞男人都沒有心。

    他溫柔且強硬地將自己的手臂,和整個身軀從女孩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我真的要走了。”

    女孩不捨地起身,看着已經穿好褲子的蘭斯:

    “你真冷血。”

    蘭斯笑着對她眨了眨眼睛。

    女孩咯咯笑出聲了:

    “你聽說了那件事情嗎?英蘭斯的那個傳言,我聽說你的家鄉在那邊。”

    蘭斯的動作一頓:

    “聽誰說的?”

    女孩說道:

    “還能是誰,肯定是麥娜那裏,你前兩天都住在她那裏吧?我知道她父母這段時間不在家,不過她說她也是猜的。”

    蘭斯面露了些許的尷尬,然後他上前摟住女孩的臉:

    “我以前來自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在這裏,在你的面前。”

    說完他就吻了吻女孩的額頭,然後繼續扣着褲子上的鈕釦。

    “你剛剛想說什麼?”

    少女伸了個懶腰,這讓蘭斯大飽眼福了一頓。

    “我聽說英蘭斯重啓了古代選拔國王的儀式,通過亞瑟王傳奇裏的故事中拔出石中劍的方法選取新的國王。”

    女孩髮型蘭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有疑惑,憤怒,還有些許好奇。

    女孩沒有在意男人臉上覆雜的情緒,而是欣賞其他健碩的上半身,他的肌肉和線條形狀堪稱完美,就算是博物館裏,那些偉大藝術家留下的古代雕塑,和他比起來也相形見絀了。

    是不是在伽芙南親手,用烈火和錘子打造了這具神聖美麗的強大身軀,否則的話,人間爲何有着如此完美無缺的造物?

    少女看得入迷了。

    而男人則陷入了某種莫名的情緒中。

    因此兩人都沒能聽見開門的聲音。

    直到腳步聲來到了二樓的走廊中。

    女孩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小聲說道:

    “是我父親,你快找個地方藏起來,不,你從窗戶跳下去。”

    蘭斯也回過神,連忙跑到牀邊,最後給女人留下了一個吻,就急匆匆地跑到窗邊。

    門外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聲和愈發急促的腳步聲:

    “我的寶貝兒!開門!”

    蘭斯連忙打開窗戶,然後轉頭對女人露出了他今晚最真摯的表情——一個微笑:

    “再見了,我要出城避避難,記得等我回來。”

    騎士輕鬆地從窗戶跳到地面上,伴隨着女孩的解釋聲和父親的怒吼,不急不緩地向着遠方跑去。

    向着英蘭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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