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希爾提到過幾個可能引起麻煩的人,這位很可能就是其中一個。
男人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就是尤拉莉亞吧,我知道你很喜歡維羅妮卡,可她對我們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你看清楚一點吧,對維羅妮卡來說你一文不值。”
少女冷笑道:
“什麼狗屁道理,她做錯了什麼?沒回應你們赤忱的愛意嗎?是不是隻要你喜歡她,維羅妮卡就必須按照你們的幻想來行事,否則就是背叛?”
少女轉身一拳打在想要從身後接近的鬼祟男人下巴,讓他直接倒地:
“而且我纔不是你們的同類,什麼崇拜者的一員,我只是個平凡的大學生,恰巧路過此處,而在我這位路人的眼中,我無法理解你們的所謂什麼崇拜和傷害。
“你們不過是在羣體校園暴力一位柔弱的女孩,我要阻止你們。”
男人陰狠笑笑:
“你能怎麼做。”
少女一把抓緊維羅妮卡的手,向着人羣之外衝去。
少女低聲在維羅妮卡耳邊說了一句:
“閉上眼睛。”
然後她們就像是煙霧一般消散了,再也沒人找得到她們。
無人的建築當中。
維羅妮卡還滿臉害怕:
“凱麗,謝謝你。”
凱麗擺擺手:
“沒事,你應該謝謝尤拉莉亞,是她告訴我你在這裏的。”
維羅妮卡問道:
“尤拉莉亞?”
凱麗回答道:
“上次和我們一次去你家的那個女人,還記得嗎?她說她看見你被一羣人包圍住,就想跑去找赫文幫忙,我在路上遇到了她,就先一步來了。”
維羅妮卡慢慢平靜了下來:
“我們剛剛是怎麼逃出來的。”
凱麗聳聳肩:
“我有些小手段。”
她並不打算詳細解釋。
但維羅妮卡則是捂住了嘴,眼中閃爍着驚異的光芒:
“所以是真的?”
“什麼?”
“大家都說你是女巫?”
凱麗突然笑了出來:
“女巫?你真的這麼想?”
維羅妮卡呆呆地點點頭。
“我怎麼可能是女巫?”凱麗感到有些好笑,因爲要說起來,維羅妮卡是女巫纔對。
在她剛剛的幕後視覺中,那羣人包圍的是一位死亡領主。
蒼白的皮膚,貼合皮膚的白骨飾品,維羅妮卡現在的外表更像是病弱女子。
赫文說過,他雖然會完全驅散維羅妮卡體內的死神之力,但是這股力量在她體內停留的太久了,已經對她造成了不可逆的改變,雖然並非有害的改變,但還是需要時刻注意。
比如說如果那羣人真的激怒了維羅妮卡,讓她完全失控,他們可能會失去幾天到幾年不定的壽命,具體數字取決維羅妮卡還剩下多少理智。
但至少他們短時間內是無法阻擋維羅妮卡的。
其實只要每人抽走幾分鐘的生命,維羅妮卡就能瓦解他們的“圍毆”,但這個單純的少女從未產生過這種想法。
維羅妮卡忽然想起來自己來學校的目的:
“凱麗小姐,你和赫文教授很熟嗎?”
凱麗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覺得自己知道他的太多祕密,但至少在學生中,我是少數和他很熟悉的人了,除了荷拉,你應該是找不到誰比我更瞭解赫文了。”
最終維羅妮卡把這歸爲自己的錯覺:
“荷拉是赫文的侄女嗎?”
“嗯,你問這個問題是有什麼事嗎?”
“我想送赫文一個禮物,表示對他的感激,想要尋求你的意見……”
“噓。”凱麗將食指放在脣前,壓低身子,“有人。”
維羅妮卡肩膀注意力放在周圍,才隱約聽到雜音。
凱麗拉着維羅妮卡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看起來她十分熟練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雜音變成了腳步聲。
再過了一會,說話聲也響起了。
羅休頓問道:
“你確定我們的方向沒錯吧?”
理查德自信滿滿地回答道:
“自然,我說過我做了研究,而且不僅如此,我早就從那些人的話語中找出了可能存在的傳聞真實地點,估計是一條野狗之類的東西。”
兩人的聲音消失了片刻。
理查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真的相信他的話,縹緲的校園傳說和維羅妮卡能有什麼聯繫呢?而且你沒發現嗎?這傢伙有問題,他竟然隨隨便便就答應了我的要求,那可是足足一百鎊,如果每個他邀請的人都跟他要錢,他肯定會破產的。
“他不假思索就同意了我的要求,證明在他眼中我們很重要,但其實不一定,我覺得真正重要的不是我們兩人,而是他要我們做的事情,爲了這件事,他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
羅休頓說道:
“這就是爲什麼我要答應他的要求,既然這件事很重要,那完成它能讓他信任我們,如果有對維羅妮卡不利的事情發生,我也能提前一步知曉。”
理查德並不認同他的話:
“真的嗎?”
當然不是了,如果凱麗沒有出現,扎希爾的部分計劃已經得到推進了,而不管羅休頓完成的多出色,都不可能接觸到與維羅妮卡的內容。
凱麗和維羅妮卡對視一眼,這件事竟然和她們有關。
羅休頓接着說道:
“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要聽他的話?我帶了手套和你的專業工具,他是無法發現我們動過手腳的,也許我們能從得知他計劃的部分細節。”
理查德似乎有些猶豫:
“你確定,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羅休頓有點驚訝:
“這裏連人都沒有半個,能出什麼事,你不會真的相信了什麼囚禁老人的傳說了吧?”
理查德辯解道:
“當然不,我覺得事情可能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要知道這裏會被廢棄是因爲存在着坍塌的隱患,但學校卻一直沒有翻新這裏,也許有什麼無法公開的祕密。”
羅休頓有些懷疑:
“真的嗎?”
“好吧,我其實是怕了,當初我做研究的時候也覺得這不過是某種羣體性幻覺,可是現在,我有了不同的見解,我見證了一場羣體性瘋狂崇拜沒有理由的蔓延,又沒有理由的消退,這不符合基本的心理學和社會學規律。
“我懷疑有什麼真正超然於人類的東西正在注視着我們。”
一位死亡巫師和空間移動者的確在陰暗的角落窺視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