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休頓見狀立馬加快了擡牀的速度,整張臉都憋得通紅,這個看似簡單的木牀比他想得要重不少,就好像裏面塞了幾十公斤的鐵塊一樣。

    理查德一把拿起被羅休頓放下的鐵塊,緊張地關注周圍的動靜。

    轟。

    低沉的聲音響起,整張木牀終於豎直地停靠在牆壁旁。

    下面空無一物。

    理查德將短棍拋給羅休頓,從揹包中拿出撬棍:

    “你把風。”

    理查德用撬棍敲了幾下地面,接着找到一處木板的連接處,將撬棍尖端插入其中。

    理查德咬着牙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撬棍上,藉助着經典物理學對抗着地板。

    隨着木板破碎的聲音和塵土的飛揚,他撬出了一個小洞。

    他往裏面看了一眼:

    “草。”

    羅休頓也過來看了一眼:

    “什麼鬼?”

    一個保險箱正躺在下面。

    砰!

    前們傳來巨大的碰撞聲。

    “野狗?”羅休頓不確定地說道,看了眼好友。

    理查德用衣袖擦了擦領口,握緊撬棍:

    “走,去看看。”

    羅休頓點點頭。

    至少對方不是能輕易把木門轉開的怪物,而且看起來它也不會使用門把手。

    如果真的野狗,他們應該先趕跑這不知好歹的野獸。

    兩人緩緩地走到門前。

    除了剛剛的撞擊聲,他們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似乎那不過是兩人的幻覺。

    羅休頓又和理查德對視了一眼,野狗不應該這麼聰明。

    這更像是狼。

    羅休頓小心翼翼地轉動門把手,儘可能讓自己保持應付危急的能力。

    門把手已經轉到了盡頭。

    他輕輕地將門推開一條縫隙。

    什麼都沒有,院子的野草隨風而動,並不像有動物經過的樣子。

    羅休頓將整個房門都推開。

    理查德想要向外走出去,但羅休頓伸手製止了他的動作:

    “我先來。”

    羅休頓將鋼棍橫在胸前,隨時都能應對着來自正面的敵人。

    至於背後,他有理查德。

    羅休頓走了幾步,並沒有什麼怪物忽然突襲他。

    他鬆了口氣:

    “應該只是我們太緊張了。”

    羅休頓搖搖頭,轉身向着門口走去。

    “吼!”

    野獸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這次就在近在咫尺。

    羅休頓立馬朝着門內跑去,理查德也立馬抓緊門框,打算隨時將門緊緊閉上。

    他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將羅休頓撲倒在地。

    理查德這才意識到,野獸一直都躲在樓頂!

    羅休頓在聽到破風聲的瞬間就抓緊了鋼棍,但野獸的第一步動作就是攻擊他的野獸,隨着重重地衝擊,羅休頓還沒看清楚出現的東西,鋼棍就落在了地上。

    惡臭的腥風撲向羅休頓的鼻尖,眩暈佔據了他的頭顱,而野獸用遠比他強壯的肢體力量將他壓倒在地。

    理查德擡起撬棍,就用上前救出羅休頓,可野獸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怪物先是用額頭狠狠地撞了下羅休頓的腦袋,讓他失去反抗能力,然後用尖銳的前掌壓在他的喉嚨,一個甩身,正面與理查德對視。

    理查德停了下來,他無法往前。

    因爲他能從毛髮之下的那對黃色瞳孔中看出一絲殘忍和狡黠,而尖銳的骨白獸爪正停留在羅休頓的喉嚨上方。

    理查德仔細觀察着這隻野獸。

    這不是他所知的任何動物,棕色的濃密毛髮遍佈全身,它的頭顱骨骼看起來有不少犬科生物的特徵,但毛髮下大肌肉塊的形狀更像是獅子的形狀。

    長毛獸足足比羅休頓大了一圈,比一般的大型犬還要高大,而且它的智力似乎超出了許多野生動物的類型。

    要知道這種威脅一般對絕大多數動物沒什麼用處,很明顯它能感受到並理解理查德和羅休頓的特殊關係。

    而且說實話,如果它就這樣瞭解了羅休頓的生命,再撲上來,理查德也沒有把握能應對它的攻勢。

    那是什麼讓它停下了腳步,是出於獸性中的謹慎,還是想要規避受傷的風險,又或者是……

    理查德覺得自己一定是發瘋了,因爲他竟然對着一個怪物說話。

    “你想要什麼?放過羅休頓,我都能同意。”

    野獸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嘶吼。

    理查德無法理解表達野獸的意思,它並沒有做出什麼帶有強烈傾向性的肢體動作,只不過是接連發出駭人的吼聲。

    理查德知道,自己今天也許得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救下羅休頓了。

    他握緊了撬棍。

    野獸還是沒有對羅休頓動手,他必需把它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等下,理查德想到了一種可能。

    爲什麼剛剛羅休頓沒有立馬就遭到攻擊,要知道這隻野獸可一直都在樓頂。

    反過來想,野獸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理查德向後退了兩步。

    長毛獸見到這個情景立馬發出了咆哮,看起來它十分不滿的行爲。

    羅休頓已經漸漸恢復了神智,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向理查德。

    理查德回了他一個蘊含深意的眼神。

    羅休頓輕微地搖了搖頭。

    這隻野獸似乎並不希望他們回到房子。

    雖然理查德有把握在他追上來之前回到房內將門關緊,長毛獸剛剛的行爲也證明了它無法突破木門。

    但理查德不會這麼做。

    因爲這樣很可能會讓找不到目標的野獸將怒火發泄在羅休頓身上。

    他要跑得慢一點,讓野獸覺得自己能夠追上他,這樣才能讓它真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理查德已經給羅休頓示意了,等下一動手,他就逃跑,野獸撲倒他後,不可能馬上就轉身去追他,他很有可能逃出這個瘋狂的地方。

    至於理查德他自己,那就只能祈禱造物主足夠仁慈了。

    畢竟羅休頓還有使命在身,而他早就一無所有了。

    理查德轉過身去。

    長毛獸擡起了放在羅休頓喉嚨上的爪子。

    理查德跑了起來。

    長毛獸高高躍起。

    羅休頓用手臂支撐着地面,但劇痛和無力撕裂了他的意志。

    理查德繼續跑着。

    長毛獸張開了無舌的血口,兩顆犬齒幾乎要接觸到了理查德脖頸的皮膚。

    “不!”羅休頓絕望的喊道。

    理查德閉上了眼睛。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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