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便看到了生自己的那個女人，莫嘉怡。
十年不見，當年的女人依舊風韻猶存，豪宅的生活讓她看上去並不顯老，好似三十幾歲的成熟女人。
她臉上帶着溫和的笑，那種笑，晃得莫久覺得眼睛疼。
搜索遍自己所有的記憶，她發現，莫嘉怡對她，從來沒有這麼笑過。
莫嘉怡滿臉欣喜的向龍擎天走來，可接着腳步頓住，視線向莫久轉來，臉上的詫異神色閃現，明顯沒想到龍擎天會帶着一個人回來。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哪怕十年不見，在看見莫久那張清純，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臉時，她第一時刻就知道了莫久的身份。
當下，她定住腳步，目光復雜看着莫久，腳下微動，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的樣子，半響才猶豫的喊了一句：“小久……？”
莫久雙拳緊握，心微縮，面上卻努力維持着姣好的笑，儘量輕鬆的對莫嘉怡揮了揮手道：“老莫，我回來啦！”
今天是奶奶的忌日，她不想在這種時候將場面搞得太僵。
否則，奶奶即便是在天上，恐怕也不能安心。
莫嘉怡站在大門口處，在聽到少女自然熟稔的聲音時，心情一鬆。
哪怕再不喜歡這個女兒，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見不到時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覺得怎麼樣，可當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讓莫嘉怡好似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也是這樣的活力四射，只是……
可接着瞥見龍擎天，莫嘉怡神色又緩和下來。
無論如何，當着外人的面，莫嘉怡不會發作。
莫久與莫嘉怡，難得的在此刻想法一致，莫嘉怡上前兩步，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很多，“你這孩子，還是這麼沒大沒小。”
“嘿，這叫跳脫可愛！”莫久笑着上前扶住莫嘉怡的胳膊，心中卻又痛了一下。
想到十年前，女人歇斯底里的對自己嘶吼：“你滾！滾！以後不要叫我媽！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沒有生下你！”
從此，女人當時眼裏的厭棄神色，便成了莫久的禁忌。
她寧可沒有生活費在外面餓死，也不願意回來祈求她的施捨。
臉上的微笑更大了些，從那以後，每次想她的時候，都是老莫老莫的稱呼。
“快要餓死了！老莫，你是不是要給我接風？晚上喫啥？”莫久動了動小鼻子，拉着莫嘉怡往房間裏走，樣子很親暱。
莫嘉怡拍了拍她的手，回頭看向龍擎天：“擎天，就知道你今天會來，小璃剛纔聽說你要來，高興壞了。”
龍擎天冷沉的臉沒有分毫變化，點了點頭，“爺爺身體不適，不方便親自前來，讓我幫他爲莫奶奶上柱香。”
龍家，莫家，這麼多年過去，仍舊保持着良好的關係。
每一年，在莫奶奶與莫家其他人的幾日那一天，龍老爺子都會親自前來，可最近幾年，老爺子年紀大了，便開始改派孫子替他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