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汪東林居然把這藥給找出來了。

    “難怪hcg一直升不上去,你從來就沒喫過藥,怎麼上得去?”

    “……”

    他抓起旁邊的酒瓶子猛地喝了一大口,顏細細一看不妙,他這一口氣,幾乎灌下去了小半瓶。跟酒瘋子沒什麼好說的。她想要把酒瓶子趁機拿開,可是,他卻緊緊抓住,就像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顏細細,你恨我也就罷了,你恨孩子幹什麼?孩子是無辜的,你這麼對他,居然還可以心安理得?”

    她避開他充滿憤怒的眼神,心裏明白,他這是借題發揮。第一次檢查各種指標都偏低,這本就是先兆性流產的跡象,醫生也說得明明白白,三個月之內,純屬一個優勝劣汰,縱然是及時打了黃體酮也不見得能保得住。現在,他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她耐着性子:“hcg並不是什麼關鍵性指標。當初我不服藥是覺得沒什麼必要,而且服了那藥嘔吐很厲害,我受不了……”

    這是事實。

    她的確沒有真的想要殺掉那個孩子。但是,聽在汪東林的耳朵裏,完全是軟弱無力的狡辯而已。

    “你要是一開始就住院,孩子就一定能保住!”

    還是怪她!

    “如果孩子沒掉,他就可以到這個世界上來過新年了,我給他買了那麼多禮物,可憐他卻沒機會用得上……”

    她沉默不語,他更是憤怒,驀然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肩頭:“顏細細,你說,你爲什麼要這樣?”

    她聞到他嘴裏濃郁的酒味,更因爲那大力的抓扯,可她還是強行忍住怒意,往後退,但是,他根本不給她後退的機會,乾脆兩隻手都抓住了她的肩頭:“你想到哪裏去?把孩子害死了,你就想這麼走了?”

    “不是我害死的!”

    “怎不是你?這藥你要怎麼解釋?”

    “醫生都說了,那根本沒用……”

    “你不喫怎知沒用?”

    “汪先生,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醫生說這是優勝劣汰,自然法則,根本不是我的錯……”

    “醫生根本不知道你沒服藥。顏細細,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把孩子殺死,你以爲沒了孩子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去找黃小覺了?你想得美!你別以爲大學畢業了,翅膀就硬了,這世界上沒這麼好的事情。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她面色更白,這個瘋子。

    這跟黃小覺有什麼關係?天知道,自己根本就沒再見到過黃小覺,連消息都斷絕了。

    她忍無可忍,猛地將他推開,轉身就去拿自己的箱子。他衝過去,死死將她的手按住,雙眼血紅:“你想幹什麼?”

    “汪先生,你喝醉了,我先出去,你冷靜一下。”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我租了房子。”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擺脫我?顏細細,我告訴你,我不答應你就休想離開。”

    就算是泥人也有個土性,她也怒了:“汪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能老是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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