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
顏細細並沒回答,只是慢慢地把自己的一隻手伸出來,輕輕放在茶几上。
周婷的眼睛瞪大了:那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手腕上面一點還有一處很明顯的疤痕,也不知是針眼還是被掐的或者被燙傷的,總之是舊傷疊着新傷。
她被這觸目驚心的傷痕擊懵了,不由得驚呼出來:“他打你?”
顏細細只是垂着頭。
“是三少打你?他真的打你?”
顏細細的眼眶紅了,頭更低了。
從這個角度,周婷更分明地看清楚了那白色紗布下面的黑色血跡,更不敢想象,頭部傷成了什麼樣子。
她震驚到了極點:“三少爲什麼打你?”
顏細細忽然將她的手抓住,急切而痛楚:“周小姐,救我。我知道你叫周婷,我知道你有辦法,求你救救我,不然,我會死在這裏……”
周婷在聯合國婦女署工作,這個機構的主旨就是爲所有會員國提供關於兩性平等、婦女賦權和婦女權利以及兩性平等主流化的指導和技術支助。她曾經爲此多次飛赴亞非拉等落後國家,爲了當地的婦女解放而奔走呼籲。
在婦女解放中,暴力侵犯是最常見也最不能讓人忍受的。周婷萬萬沒有想到,今天,自己眼皮底下就有一個。
而且,這個人還是汪東林“金屋藏嬌”的對象。
周婷慢慢地:“他經常打你?”
顏細細的眼淚流下來,顫抖得就像風中飄零的一片落葉。
“他爲什麼打你?”
“他經常喝酒,喝醉了就打人,無論抓到什麼就打過來,花瓶,酒杯,碗筷,甚至水果刀……”
周婷驚得沒了聲音,半晌:“你頭部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那天晚上他不知怎麼又發怒了,就拿花瓶砸我……很大的一隻花瓶,當時我就暈過去了,醒來時已經在醫院裏了。醫生說我傷重需要住院觀察,但是他說沒必要浪費錢,反正也死不了,就把我拖回來了……我本以爲自己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可是,又沒死,只能活着繼續受罪……”
周婷的目光再次從她的頭上轉移到她的手臂上……鐵證如山!汪東林,竟然是這麼一個充滿暴力傾向的男人。
她早就聽說汪東林的私生活很混亂,狂放不堪,可是真正跟他接觸的時間很少,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瞭解,如今,驟聞他有如此可怕的家暴習慣,內心如何能不驚濤駭浪?
“他喜歡喝酒,每喝必醉,只要醉了就開始打人,後來,甚至不喝酒也打人,只要不高興,擡手就打……他說,他的前妻就是被他這麼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