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不到迴應,可是,分明感受到她身上跟他一起升溫的體溫……這歡樂足以彌補她沉默的缺陷,他興奮得出奇,終於,得償所願。

    ……

    那一夜,她睡得很熟很熟,連夢都沒有。

    他也睡得很熟,懷裏一直摟着一個人,連姿勢都沒有改變。

    清晨,陽光從窗戶裏透出來。

    汪東林先睜開眼睛。

    臂彎裏,躺着軟玉溫香。

    四月玫瑰,幽幽香味,佳人烏黑頭髮如最上等的絲綢一般光滑細膩。

    他的大手輕輕撫摸過她的黑髮,將她抱得更緊一點兒。

    她終於睜開眼睛,卻最先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彷如固定——男人,總是用這麼一個小東西,不經意的便將女人深深套牢了。

    顏細細伸手去取,可是,一隻大手將他阻止,他的笑容乾淨,牙齒雪白:“傻妞兒,這可是要戴一輩子的,無論何時都不許取下來……”

    她嘟嘟囔囔:“很貴嗎?值得戴一輩子嗎?”

    他傲然:“那是當然。這鑽石在那次的珠寶展上,絕對是第一等的上等貨色。這樣的彩色,在全世界不會超過三顆……”

    她哼哼:“我還以爲只此一顆呢。”

    他盯着她。

    她被他看得毛毛的。

    他忽然坐起來,也不說什麼話,將她放開,轉身就下去了。

    她一怔。

    只見他徑直出了臥室,竟然無聲無息。

    好一會兒,她想,他走了嗎?真是的,這傢伙,什麼意思?典型的睡了不認人???不就是說一下他的戒指不是世界第一等嗎?怎麼就忽然憤而離去了?

    她恨恨的,又倒下去,乾脆合身拉了被子將自己徹頭徹尾的矇住。

    罷了罷了,誰去理他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她還是蒙着頭。

    “顏細細……”

    她不答。

    他一把將被子揭開,她惱羞成怒,嚷嚷:“你幹什麼?”

    他似笑非笑:“顏細細,我再一次認清了你的個性。”

    “我怎麼了?”

    “你真的是一個死硬派!!!任何人跟你鬧了彆扭,你絕對不會先低頭妥協。哪怕是你自己大錯特錯,你也不會先認錯,對吧?”

    “……”

    她猛地坐起來:“你看不慣的話,可以走啊,沒人讓你忍受我一輩子。”

    “嘖嘖嘖……就是這樣!”

    她大怒:“剛求婚你就受不了了,以後還有一輩子受着呢!汪東林,我勸你識相點。我倆認識六七年了,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明明都嫌棄我是死硬派了,你還不知進退,這不是找罪受嗎?聰明的,趕緊撤銷婚約,這一輩子還來得及……”

    他打斷她,冷冷的:“已經來不及了。”

    “……”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近乎一點兒粗暴,不由分說就將一個東西套上去。

    她一怔,盯着那個亮晶晶的東西。

    他大手將她的手死死擒住,冷冷的:“以後,你敢再脫下來試一試?”

    那是她第一次求婚時送的戒指——當年,她纔剛考上哈佛,他本打算先結婚,後來,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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