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皓天帝輝 >第二百七十章、毒殺蕪惟侯
    書房裏,子甘和燕兒繼續密議。

    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後,燕兒點頭說道:“子甘哥,你和我家小姐說的一模一樣,來之前,小姐也是這麼說的。”

    “小姐還說了什麼?”

    “小姐說,利鵬飛雖然不會深究蕪惟侯的死因,但蕪惟侯倒下後,利鵬飛一定會對你動手,將你除掉換上自己的心腹,所以小姐讓我們得手後,立即離開此地,以免遭到利鵬飛的毒手。”

    子甘點頭回應道:“我也想到了此點,利鵬飛心黑手辣,蕪惟侯死後,他會更加的肆無忌憚,肯定要大規模的清洗蕪惟侯身邊的老人,我肯定是第一個被剷除的對象。得手後,我們需要馬上離開險地,儘快回到天嵬國。”

    燕兒點了點頭,“小姐也是這麼想的,蕪惟侯雖然該死,但他卻是你的保護人,他倒下了,利鵬飛肯定第一個動你,所以得手後,我們需要儘快脫身,越快越好。”

    子甘笑着回答道:“終於可以回去了,不瞞你說,我在這座州牧府裏度日如年,恨不得馬上回到你的身邊,小丫頭,你有沒有盼我回來呢?”

    燕兒突然沉默下來,過了一陣,這才說道:“子甘哥,你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我有時真的覺得配不上你,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我並不是你理想的道侶。”

    她的話沒頭沒腦,把子甘嚇了一跳。

    他不解的看着燕兒,疑惑道:“燕兒,你在胡說什麼呢,你怎麼會配不上我,能夠娶你爲妻,是我蔣子甘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爲什麼要這麼說?”

    燕兒笑了笑,平靜的回答道:“沒有什麼,也許分開的時間太久了,我現在有些患得患失,你放心,我一定會嫁你爲妻,我還記得我的誓言。”

    子甘長出了一口氣,笑着埋怨道:“死丫頭,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變心了呢!”

    燕兒苦笑着搖了搖頭。

    三天後,一個驚人的消息,從侶攸城州牧府裏傳出來,州牧大人要完婚了。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侶攸城都轟動了,很多人都爲州牧大人的婚事,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

    而一些知曉子甘底細的人,則是暗中冷笑,一個傀儡而已,還搞什麼大婚,偷偷娶過門過日子就算了,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這些人當中就包括利鵬飛,當他知道這個消息後,冷笑道:“一隻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了,還搞什麼大婚,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身邊的一個幕僚勸道:“督查使大人,您不必爲此生氣,他不過就是想要點臉面,給新媳婦一個交待罷了,大人不必把那個小丑放在心上。”

    利鵬飛哼了一聲,對那人問道:“蕪惟侯那邊,可有什麼反應?”

    幕僚回答道:“據暗線回報,那對小夫婦已經以拜謝家長的名義,準備設家宴招待蕪惟侯,後者已經答應赴宴,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拜見家長?”利鵬飛嘀咕了一句,“哦,對了,那個小丑還是蕪惟侯名義上的弟子,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還敢與他走的這麼近,還真是無知無畏啊!”

    幕僚獻媚道:“大人所言極是,等扳倒蕪惟侯之後,卑職建議找個藉口,第一時間除掉那個子甘,換上我們的人,也好讓大人完全掌控侶攸州。”

    利鵬飛點了點頭,暗自盤算起來。

    蕪惟侯的心情還算不錯,煩悶了這麼多天,今天終於得到一個還算令人高興的消息。

    他名義上的徒弟子甘就要完婚了,自從他失勢之後,在他的授意下,子甘有意拉遠了和他的關係,已經很久沒來探望他了。

    雖然是他主動要求的,但時間久了,這樹倒猢猻散的感覺,還是若隱若現的縈繞在心頭。

    如今子甘大婚,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擺下家宴和未婚妻一起拜謝他,這讓蕪惟侯很是受用。

    蕪惟侯打心底覺得,那小子還算是有點良心,不枉自己讓他坐上那個位子,雖然只是一個傀儡,但畢竟能享受到榮華富貴,也不是誰想坐就能坐的。

    他根本沒有提防的想法,一來,子甘在他的面前向來是恭恭敬敬的態度,沒有任何逾越的表現。

    二來,他已經失勢了,近一段時期的表現,就像一隻乖乖的兔子,對任何人都不構成威脅,沒有被人暗害的理由。

    三來,如果他倒下了,第一個倒黴的人就是子甘,他想不出來子甘能對他下手的原因。

    又過去了一天,子甘夫婦在州牧府裏擺下家宴,正式宴請蕪惟侯,打算給老恩師當面拜禮,蕪惟侯欣然過府赴宴。

    花廳內,一桌豐盛的酒宴早已準備妥當,子甘和燕兒兩個人,手拉手站在花廳的門口,準備迎接蕪惟侯的到來。

    燕兒的手心裏慢慢滲出了汗水,子甘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衝她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輕噓了一口氣,燕兒也朝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不會露出什麼馬腳。

    等不多時,管家引領着蕪惟侯,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子甘拉着燕兒快步迎上去,見到蕪惟侯之後,撩衣跪倒,磕頭拜道:“弟子子甘,參見老師!”

    燕兒也款款下拜:“小女子蕭燕兒,拜見蕪惟侯!”

    蕪惟侯連忙將二人扶起,上下打量一番燕兒,對子甘笑道:“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未婚妻吧,果然才貌過人,怪不得你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原來有此等佳人在等着你哪。”

    燕兒羞紅了臉,扭捏着不敢吭聲。

    子甘恭敬的回答道:“老師所言極是,我對燕兒情有獨鍾,自然看不上那些低俗的女子,老師裏面請,我們一家人今天好好的聚一聚。”

    燕兒也趕緊向屋裏相讓,蕪惟侯哈哈一笑,大踏步的走進了花廳。

    進屋後,子甘二人請蕪惟侯坐在主位上,蕪惟侯卻是不肯,燕兒言辭懇切道:“子甘不止一次對我說過,在天元國,侯爺既是他的師父,也是他的親人,您是子甘的老師,也就是我蕭燕兒的老師,還請老師上座,我也好執晚輩禮,正式拜見長輩。”

    蕪惟侯聞言,更是覺得這個女娃子知書達理,認爲子甘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推辭了幾句,也就心安理得的坐在了主位上。

    子甘將桌子上的酒壺端起,爲桌上的三個空杯,滿滿的斟上了酒,雙手端起了酒杯,對蕪惟侯說道:“老師,弟子與您多日不得相見,弟子先敬老師一杯,以表歉意。”

    蕪惟侯從子甘倒酒時,就一直緊盯子甘的動作,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後,這才放心的端起酒杯,與子甘相碰後,兩個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燕兒在一旁也陪着喝了一杯。

    這倒不是蕪惟侯不相信他們,而是目前的這種形勢下,讓其不得不格外的加小心,生怕一個不留意,被利鵬飛暗中下了毒手。

    這個子甘雖然爲人不錯,但凡事都有個意外,萬一他投靠了利鵬飛,準備拿自己的腦袋當投名狀呢?

    所以,遇事多留點心眼,終歸是沒有錯誤的,這個節骨眼,誰都不能完全的相信。

    相對而言,蕪惟侯還是比較信任子甘的,否則也不會前來赴宴了,但想要令他完全放下防備,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三個人開始把酒言歡,蕪惟侯非常小心,只是喝酒,桌子上的美味一口未動。

    而且,緊盯着子甘的動作,生怕出現一絲的疏忽。

    子甘和燕兒有些犯愁了,蕪惟侯的警覺讓他們很難下手,菜品里布置的手段,看來很難生效了,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這個酒壺了。

    這個酒壺同樣暗藏着機關,裏面有一個暗格,毒藥就藏在那裏,操作時,只需要輕按壺柄上的龍頭,就可以觸動這個機關,毒藥會自動落入酒中,瞬間與酒水融合,外人很難察覺。

    不過,蕪惟侯緊盯子甘的一舉一動,讓後者根本沒有機會下手,你的手上剛有點小動作,那邊一定會有所察覺,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子甘二人就再無下手的機會了。

    子甘和燕兒都清楚一個事實,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次失敗就是徹底的失敗,重壓之下,子甘變得更加謹慎,不敢輕易動手。

    燕兒暗自着急,這次任務來自於小姐的重託,關係到公子此行的成敗。

    猶豫了片刻,心下隨即釋然,“看來,這就是我的命數了。”

    沒有長時間的考慮和權衡,一咬牙,對子甘說道:“子甘哥,請讓我給老師敬杯酒,以感謝老師這麼多年來,對你的厚待。”

    子甘將酒壺遞給燕兒,兩個人對了一下眼神,子甘立刻明白了她的打算,他們畢竟打小一起長大的,彼此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將酒壺遞過去後,子甘撩袍跪在了蕪惟侯的面前,言辭懇切道:“老師,自從弟子追隨老師,一直得到您的觀照,弟子從老師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一直把老師當作授業恩師看待。”

    蕪惟侯趕緊去扶他,子甘卻是不肯起來。

    “老師,弟子始終認爲,老師纔是當世的豪傑,怎奈老師現在被小人欺凌,弟子替老師有所不值。老師現在忍辱負重,弟子看在眼裏疼在心上,無時不刻在爲老師擔心受怕。”

    蕪惟侯又去扶他,出言安慰道:“你的心意我知道,快起來,有什麼話坐着說。”

    子甘站起身,哽咽道:“老師,弟子認爲,您不能繼續隱忍了,弟子在此對老師表明心跡,如果老師需要弟子出什麼力,弟子定當鼎力相助,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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