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現在不肯喝藥,身子肯定會越來越差,您養不好身子肯定再難生出孩子。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您一定這樣如她的願嗎?”
莫栩栩的話提醒了胡秀,胡秀突然來了力氣,接過藥碗,一口氣喝光了:“你說的不錯,我不能如她的願,我還要爲我的孩子報仇。”
“母親,您放心,就算是爹爹不能還您一個公道,還有祖母呢。”莫栩栩握住了胡秀的手,“只要有祖母在,莫家就沒有人敢爲難您……”
因爲太過於虛弱,胡秀很快就睡着了,而莫栩栩在她睡着之後離開了。
剛走出房門,莫栩栩就看到了莫丞相,她口中那個在祠堂的人,其實一直在外面守着。
莫丞相看到莫栩栩,立刻問道:“你母親怎麼了?”
“爹,母親剛剛喝了藥睡下了。您現在還是不要進去打擾母親爲好,免得母親又傷心難過。”
莫丞相也很憂心:“幸好還有你陪着。”
“這都是女兒該做的。”莫栩栩柔柔地回道。
“守了這麼久,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莫丞相關心。
莫栩栩點頭:“父親也要早點回去休息,您要是再倒下了,這莫家可怎麼辦?”
看着莫栩栩離開,莫丞相心中百味交雜,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是他之前一直看不上的庶女安撫着胡秀,關心着自己。
莫栩栩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先去看莫均亭,莫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莫均亭全然不受影響,還在安心地看書。
看到莫栩栩來了,莫均亭才放下手中的書,衝莫栩栩一笑:“姐姐,你來了。”
“剛從母親那邊過來,你書看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
“均亭!”莫栩栩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以後,你就是莫家唯一的兒子,不會再有人敢看不起你。”
“姐姐,這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莫均亭低下了頭,“可是,我卻一直需要你保護我。”
“等你以後有了出息,別忘了姐姐就好。”
“以前姨娘還在的時候,我們三個人相依爲命,後來姨娘去了,只剩我們姐弟二人。我們,終究還是熬過來了。”
“是啊,熬過了最苦的時候,以後一定會順順利利的。”莫栩栩看着莫均亭,越看越滿意……
溫知譽本來以爲莫家的事情已經被壓下了去,沒想到過了一夜,京中的流言已經是滿天飛,就連溫曦澤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下了早朝,溫曦澤就把溫知譽喊到了御書房,將幾本奏摺扔給了溫知譽:“你自己看看這些奏摺,每一本都是在參你的王妃,在回門之日,利用紅花害的嫡母流產,這樣的人不配做王妃。”
溫知譽一本一本地看過去,心越看越涼。
“這才成婚幾日,你們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現在外面的流言越傳越厲害,不日整個京城都會知道皇家有一個狠毒的兒媳。”
“父皇,兒臣從莫家離開的時候,已經警告了莫丞相,他不會將這種事情說出去的。”
“你管的住莫丞相的嘴,能管得住其他人的嘴嗎?”溫曦澤怒問,“朕給你七天的時間,如果這件事你沒有辦法解決,你就別再來見朕了。”
“兒臣遵命。”溫知譽領命退下,隨後去見了賢妃。
“母妃,父皇只給了兒臣七日解決這件事情。”
“你父皇面上雖然生氣,但是也是想要考察你的能力,你不需要太擔心。”賢妃問道,“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知譽向賢妃訴說了回門當天發生的事情,賢妃聽了之後,罵道:“你們怎麼會這麼蠢?這件事不可能是莫凝遐做的,如果當時你再細心一點繼續追查說不定還能查到真兇,但是現在過了這麼久,該毀掉的證據早就毀掉了,留下的都是對你們不利的。”
“母妃,那現在應該怎麼辦?”溫知譽也着急了。
賢妃仔細琢磨了一下,“莫丞相是個不中用的,他現在腦子裏全是那個胡秀。靠他是查不出什麼了,你盡力去查。皇后現在緊盯本宮這一邊,本宮不能出手,一切只能靠你。”
“沒想到娶了莫凝遐,還真的是惹上了一個**煩。現在的莫家,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胡秀一直跟凝遐不對付,莫丞相又被胡秀蒙了眼,如果能趁此機會除掉胡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莫家到底還是有用的,不能輕易舍掉。”
“其實胡秀小產對我們來說確實有利,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會牽連到莫凝遐。”
“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再讓莫凝遐出去了。”
“是!”
“你先回去吧,本宮這裏你不能久留,不然怕是要被皇后利用,又要到皇上面前說你什麼。”賢妃補了一句,“有什麼事情,本宮會讓湘兒給你遞消息。”
“那兒臣就先退下了。”溫知譽不敢久留。
溫知譽離開之後,賢妃就在想,到底是誰在陷害莫凝遐?賢妃一開始想到的人是皇后,可是皇后的手應該是伸不到莫家的!
莫丞相剛回府,朝服都沒有換,直接去找胡秀:“胡秀,是不是你傳出去的流言?”
胡秀正半躺在牀上,莫栩栩悉心地喂她喝粥,聽到莫丞相的質問,莫栩栩嚇了一跳,胡秀卻像是早已料到一樣,她只是看着莫丞相,問道:“相爺,妾身傳出去的是事實還是流言,難道您還不清楚嗎?”
莫丞相無言以對,轉而對莫栩栩出氣:“你是怎麼守着夫人的,怎麼會讓夫人做出這種事?”
莫栩栩被莫丞相嚇得瑟縮了兩下,胡秀看不過去了:“你衝她喊什麼,這件事是我做的,跟她沒有關係。你要是想罵,就來罵我。當然,如果相爺要算賬,別忘了老夫人,這些話傳出去,可都是經過了老夫人的允許。”
“母親年紀大了,她不清醒你也不清醒嗎?莫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王妃,你就要這麼毀了嗎?”莫丞相怒問。
胡秀不甘示弱:“你在意的永遠只有莫家,你有沒有將我們的兒子放在心上?”
“孩子生下來就是我的嫡子,我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但是嫡子與王妃比起來,你更在意的是王妃。”
“胡秀。”莫丞相被胡秀徹底激怒,他往前走了幾步,莫栩栩來不及放下粥碗,就走上前去攔着莫丞相:“爹,您冷靜一點,母親身子還沒有恢復……”
莫丞相怒氣之下,順手一推,就聽到了莫栩栩的叫聲,竟是那碗熱粥灑到了莫栩栩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