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仵作出來,齊昭玉立刻走上前,問道:“驗屍結果如何,可是有人陷害本王妃的哥哥?”
仵作開口:“回大王妃,在下驗過了齊公子的屍身,並無中毒的跡象,身上的痕跡應當是歡愛留下的。根據在下的經驗,很有可能是齊公子與這幾個人過於興奮,導致精盡人亡。”
這個仵作是整個京城最好的,驗屍無數,不需要去諂媚別人,畢竟官比他大的也要求着他辦事,所以說話就很耿直。但是聽到這些話,齊昭玉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驗錯了?”
“大王妃若是不相信在下的驗屍結果,大可以找信任的人來驗。”那仵作的脾氣也上來了。
齊昭玉冷冷地說道:“本王妃只是讓你先驗一驗,之後也會找信得過的人重新驗屍。”
“既然如此,那就祝大王妃能驗出自己想要的結果吧。”那仵作說完便告辭離開了。
齊昭玉沒想到一個仵作也能這麼猖狂,正準備攔下他,溫知言開口:“昭玉,不要再橫生枝節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齊憫的事情。”
“殿下,你知道的,哥哥不是有龍陽之好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跟一羣男人有所糾纏,你一定要幫妾身查清真相。”
“昭玉,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會幫你,但是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一切真的如那個仵作所言,那繼續查下去丟的是齊家的臉面。齊國公身在齊郊,可以不受流言的影響,但是你還在京城。”
齊昭玉看着溫知言的眼神有些變了:“殿下現在是想要置身事外嗎,你不肯讓我查下去,不就是因爲擔心這件事會牽連到你嗎?”
“本王如果真的是害怕會被波及,今天就不會陪你來。”溫知言道,“本王只是提醒你,你若是繼續追查,只會將這件事鬧得更大。”
齊憫的計劃,齊昭玉再清楚不過,她只是沒有想到,原本應該是溫韻汐的結局,竟然落在了齊憫身上。
“這件事本來就有蹊蹺,我哥哥都死了,難道你讓我就此罷休嗎?”
“本王說過了,你要是想查,絕不會攔你。但是你繼續追查下去的後果,也應該先考慮清楚。”
“我必須要爲二哥討回公道。”齊昭玉說的堅決,“殿下,你幫不幫我?”
“你若是欠缺人手,本王不會推拒。”溫知言說完這句話就擡腳往外走去,“本王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就先走了。”
“殿下!”齊昭玉想攔住溫知言,但是溫知言這一次沒有停下腳步,“既然你們都不信,那我就自己查。”
溫知言剛剛出衙門,就看到了程蔓青迎面走來,程蔓青看到溫知言,立刻上前請安:“殿下。”
“陳姑娘,你怎麼來了?”
“京裏出了大案子,爹爹忙着辦案來不及回去用飯,臣女就給爹爹送來了。”程蔓青解釋道。
“你倒是有孝心。”
“這些都是臣女應該做的。”
“那本王就不打擾你了。”
溫知言說完這話就準備離開,程蔓青想了想,還是喊住了他:“殿下,臣女斗膽,有問題想問您。”
溫知言停下腳步,轉過身故作疑惑地看着程蔓青:“程小姐有什麼話要說,直言便是。”
“殿下,臣女收到了珍寶閣的許多東西,覺得疑惑,派人去珍寶閣查問,才知道是您爲臣女買了許多東西。”程蔓青問道,“殿下,是珍寶閣的人弄錯了,還是是真的?”
溫知言笑了一下,笑容中帶着幾分憂鬱:“也沒有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當初只差一點……”
溫知言故意說了一半,引得程蔓青遐想:“殿下,您也覺得可惜嗎?”
“程小姐是一個很好的人。”
“殿下爲什麼要送臣女那些珠寶首飾,而且還是瞞着臣女,若是臣女沒有發現異常,殿下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心思。”
程蔓青心神微動,若是沒有齊昭玉,當初成爲大王妃的就是自己。可惜齊昭玉的出現改變了一切,她只不過是一個京兆府尹之女,如何能與齊國公之女抗衡呢?
程蔓青問道:“王妃呢?”
提到齊昭玉,溫知言的笑容更加苦澀了:“她還在裏面,你進去應該是能看到她的。你也知道齊公子出事了,她是齊憫的妹妹,自然是要多關心幾分。”
“那殿下怎麼沒有與王妃一同離開?”程蔓青問道。
溫知言說的委婉:“本王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行離開了。”
“那臣女就不打攪殿下了。”
“還是程小姐善解人意。”
溫知言說完了這句話就離開了,程蔓青繼續去給程東來送飯。
程蔓青一進門就聽到了齊昭玉聲嘶力竭的命令聲:“程東來,本王妃限你在三日之內查清這件事情的真相,不然你這個京兆府尹的位置還能不能坐得穩都是未定之數。”
“王妃,您也看到了齊二公子的情況,這事實就擺在眼前,您讓下官如何去查呢?”
“真是個廢物,西楚養你有什麼用?”
齊昭玉將怒火發泄到了程東來的身上,話說的很難聽,而程東來只能唯唯諾諾地應着。
程蔓青在旁邊看着,只覺得齊昭玉與那市井潑婦無異,這樣的人怎麼能當王妃?
不過齊昭玉這架勢還是嚇到了程蔓青,她在旁邊站着,根本不敢爲程東來求情。
“大王妃若是真的想要查齊二公子的事情,大可以去求皇上,只要皇上下旨嚴查,家父絕不會推脫半分。”程魏哲不知何時出現在程蔓青的身後,程蔓青被他嚇了一跳,而程魏哲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徑自走到了齊昭玉面前。
齊昭玉看着突然出現的程魏哲,眼中不喜:“程大人是對本王妃有所不滿嗎?”
“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微臣的父親是西楚的京兆府尹,聽得是皇上的命令,何時輪的到你來指指點點?”程魏哲面無表情地看着齊昭玉,“如微臣所言,若是大王妃能拿來聖旨,微臣和父親絕無二話。”
“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竟然敢這麼跟本王妃說話?”
“王妃,微臣對您絕對半點不敬,但是官場之事都要講究一個規矩,京兆府尹聽命於聖上,只有皇上讓查的事情京兆府尹才能繼續追查下去,難道王妃連這個規矩都不懂嗎?”
程魏哲是新科狀元,風頭正盛,一時半會兒就連齊昭玉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不愧是狀元,說出來的話都這麼擲地有聲。”齊昭玉嘲諷道,“既然你想要聖旨,那本王妃就請父皇下旨。”
“若是王妃能求來聖旨,微臣與父親絕對不會有任何推拒之詞。”程魏哲沉聲說道。
齊昭玉看程魏哲油鹽不進的樣子,只能拂袖離開。
見齊昭玉離開,程蔓青才走上前:“父親,您還沒有用午飯吧,我爲您帶了飯。”
程東來看了一眼程蔓青,其實他不怪程蔓青剛纔不爲自己說話,可是在程魏哲的襯托下,程東來心中始終不舒服:“你放下飯菜就先回去吧,這裏沒有你的事。”
程蔓青本來也沒有準備多留,讓丫鬟將食盒放下就回去了。
看着程蔓青離開,程東來有些無奈:“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她剛剛與大皇子交談的時候,看着懂事的很。”程魏哲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很顯然,剛纔他看到了程蔓青和溫知言說話的場景。
程東來聞言有些驚訝:“你說什麼?蔓青這個時候怎麼還會跟大皇子有交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