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慧貴妃沒想到的是,不過短短一月不見,風妤竟然變成了個光頭?!
慧貴妃走近風妤面前,一臉歡喜的笑着說道:“聽聞公主從大理寺回來了,本宮便過來瞧瞧,只是公主怎麼就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了呢?”
說着,慧貴妃的眼睛不客氣的在風妤頭頂上掃視了一圈,一臉嘲笑道:“公主這沒了頭髮的腦袋,好似一顆水煮蛋啊。若不是還有五官在,只怕都要讓人誤以爲是誰家的水煮蛋成精,長腳自己跑出來了。”
慧貴妃一邊說着,還毫無顧忌的笑出了聲,陪在她身邊的嵐芝也跟着輕笑起來。
而慧貴妃宮中的宮女太監們,本就是些爲虎作倀的人,見自家主子都笑了,也都不再強忍,一個接一個的笑出了聲。
若不是在宮門口,風妤猜這些人指不定要如何放肆的嘲笑自己。
不過,若她真的在乎頭頂那三千髮絲,當初就不會毅然決然的剃了這頭髮,更不會坦然的站在這裏。
如今看到她們這副模樣,風妤並不覺得難堪,只覺得她們這跳樑小醜般的行徑,讓人覺得十分可笑。
慧貴妃笑了好一會兒,笑的眼角都隱隱有了水花,卻見風妤毫無反應,就好像是一塊石頭用盡力氣扔到河塘裏,卻沒濺起一絲水花,生生掃了興致。
“怎麼去了趟廟裏,喫齋唸佛一月,這性子也隨了寺裏的和尚了?”
風妤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最後將目光定在慧貴妃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旋即怒聲道,“慧貴妃,你該當何罪!”
此話一出驚呆了在場的衆人。
慧貴妃自己也愣了一下,回想剛纔發生的種種,隨即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笑容。
“方纔還以爲公主收了性子,沒想到竟然還是這幅模樣,可真真是叫人失望。”
“要我說,與其裝模作樣失了這頭頂上的青絲,倒不如老老實實在宮裏待着,指不定皇上還能爲你尋到個好夫婿。”
風妤看着她冷笑了一下,“好一個叫人失望,好一個裝模作樣。”
說罷,風妤停頓了一下,眼神漸漸變得冰冷,“我與母后回宮,父皇剛剛纔稱讚我爲國祈福有功,日後國之氣運定當日日高升,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這般形容。”
“難道是慧貴妃你看不得我們北都舉國太平,不想我們國運安康不成!”
“還是你覺得父皇所說的都是胡謅,只有你說的纔是真理!”
瞬間,慧貴妃臉色大變,瞪着風妤道:“風妤!你敢!”
“我有何不敢!”風妤扯動嘴角,蔑視的看了一眼慧貴妃,繼續道:“貴妃娘娘,看在你生了我二皇兄,至少爲北都皇室添了一子嗣,我便寬容大度一些。”
“只要你在宮門口跪上一個時辰,我保證今日你說的話不會從我嘴裏傳出去,如何?”
慧貴妃眼睛瞪得碩大,一隻手指着風妤,顫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讓風妤將她方纔這番話傳出去,且不說別的,就是單單對國運不敬,對皇上不敬,就能讓她丟了性命。
眼見着風妤轉身要折回御書房的架勢,慧貴妃再也顧不得顏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只是看向風妤的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樣。
回到寢宮,風妤剛踏進屋子,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
“公主,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風妤轉頭看過去,看到晴妃那雙震驚的眼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進屋說話吧。”
兩人坐在屋內的桌旁,晴妃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風妤那光滑的鬢角,眼中滿是心疼。
“我聽說你去廟裏剃度祈福,還以爲只是隨便剪下一縷髮絲罷了,怎麼就將這滿頭的青絲都斷了。”
風妤淺淺一笑,說道:“本就是爲國爲父皇祈福,這滿頭青絲斷了也就斷了,總歸還是能夠長出來的不是。”
看着晴妃還想再開口,風妤緊接着道,“反倒是你,慧貴妃和風麟有沒有趁我不在欺負你?”
“沒有。”晴妃笑着搖頭,說道:“這段日子大皇子常來宮裏看我,他們倒也不敢胡鬧。”
“不過我聽說他們母子這段時間,倒是常常打罵二側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悅兒?”風妤疑惑道。
“對,就是那個剛剛和風麟完婚的平民女子。”
風妤眉頭微蹙,隨即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悅兒的樣子,一身粗布衣,有些怯懦的樣子。
出宮之前,風妤還看到過宮女對悅兒的態度,她以爲是因爲風翊不重視,所以宮女纔會那般怠慢,沒想到風翊竟然會這樣對一個爲他孕育子嗣的女人
雖然一早就猜到了悅兒進入皇室,會經歷千難萬險,卻沒想到如今的情況會這麼糟糕。
只是,風妤覺得如若她插手,只怕是讓悅兒的處境更加艱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晴妃說着宮裏的事,風妤說着廟裏的事,倒也是說的盡興,不知不覺間竟就過去了許久。
晴妃摸着手邊已經冰涼的茶杯,一臉歉意的說道:“有段時間沒見,竟然就說了這麼多的話,倒是耽誤了你休息,我們日後再聊吧,你先休息。”
風妤也沒有挽留,目送晴妃離開後,她叫來了沁兒,問道:“距離我回來過去多久了?”
“回公主的話,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慧貴妃此時應該已經起身回宮了。”
風妤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道:“我要沐浴。”
而另一邊的慧貴妃,畢竟事關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敢再造次,免得被風妤抓住了尾巴,所以跪足了一個時辰。
身邊的嵐芝掐着時間,一個時辰一到,立刻走到慧貴妃的身邊將人從地上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回了自己的宮裏。
悅兒自從進了二皇子的院裏,雖然名義上是側妃,可是實際上卻連門房的太監都不如,每日活的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慧貴妃母子,就惹來一頓暴打。
今日慧貴妃出門還沒有多久,就聽到宮裏的下人說慧貴妃被風妤罰跪,悅兒心中百般滋味。
可隨着時間的流逝,一個時辰轉瞬即逝,悅兒的心情也隨之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