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陸雲瑤心情也好不到哪去,覺得世子簡直莫名其妙,爲何非要針對柳兒。
上次明明都說了,是誤會,現在還記在心裏,世子何曾這麼小心眼了。
陸雲瑤滿心莫名其妙,拍着柳兒肩膀輕聲安慰,好容易才安慰好了。
茶茶心裏原本還彆扭着,覺得柳兒留下來了,自己在陸姑娘眼中就沒那麼重要了,不大樂意讓她留下來。
可見柳兒如此害怕世子,被世子針鋒相對,哭得如此傷心,她頓時又覺得沒那麼在意此事了。
不過也就是個小哭包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見着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淚痕在臉上幾乎成了小花貓,眼神還委屈又害怕,茶茶看到這樣的柳兒,心也軟和了許多。
茶茶蹲在柳兒身旁,細聲細氣道:“你別怕,世子就是嘴硬而已,陸姑娘若是想讓你留下,世子糾結幾日,最後肯定會同意的。”
柳兒抽了抽鼻子,苦着臉道:“真的麼?可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得罪世子了,世子好凶的,還不讓我進裕華院看陸姐姐,我都是和陸姐姐在外面見的。”
對於裕華院的事情,茶茶自以爲很是瞭解,挺起胸膛自豪道:“那當然了,世子生氣歸生氣,可陸姑娘的意願,他都會考慮的。”
她可是太瞭解了世子了。
茶茶來裕華院時間雖短,平日也都躲着世子,可與陸雲瑤相處時間多。
原本她在膳房時,聽說的傳言都是世子暴戾,陰晴不定,可來了陸雲瑤身邊後,才瞭解到世子其實只是性子彆扭而已。
對於陌生人嗤之以鼻,但對於親近的人卻正相反,反正世子就很聽陸姑娘和嚴姑姑的話,就算當時不聽,後面的做法也會順着她們的想法。
茶茶旁觀着,覺得世子這性子還挺可愛的。
不過她只能想想,可不敢在世子面前說,世子的彆扭性子又不是對着她。
就算有嚴姑姑和陸姑娘護着,她也是害怕世子的,覺得他眼神好凶。
這也是她爲何突然對柳兒心軟的原因之一。
柳兒看着笑嘻嘻,活潑又開朗,本以爲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比她還要害怕世子,害怕到這種程度。
茶茶都沒哭得這樣狼狽呢,她心中頓時就有了優越感,也不會對柳兒有敵意了,反而覺得很能理解她。
世子發起脾氣來,就是很令人害怕啊。
茶茶的改變,陸雲瑤一眼就看出來了,頓時滿懷欣慰。
她知道兩人都不是小心眼的,又都是單純的性子,就算開始看不慣,以後定能好好相處,不過這個期限縮短很多,不用她費力調解,也是意外之喜。
可見到茶茶敞開心扉,接納柳兒是一方面,聽到茶茶的話又是一方面。
陸雲瑤臉上有點燒,“茶茶你胡說什麼,世子殿下所思所想,我怎麼能干擾的了。”
“茶茶纔沒胡說呢。”茶茶還不滿意了,“和陸姑娘說話好沒意思,一提到殿下就要急,多說幾句也不行,唉。”
柳兒可是個自來熟,特別對茶茶這種敞開心扉對你好的,更加興奮。
她聞言也不哭了,擡起袖子一抹眼淚,伸出小拇指,嚴肅道:“打賭就打賭。”
茶茶一笑,用小拇指勾住她的。
“咱們的約定就算定下了,若是殿下果真留下你,就算我贏了,便讓陸姑娘給我親手做個點心喫;若殿下還是把你趕走,那陸姑娘的點心就給你了,這樣如何?”
陸雲瑤不滿意了,“你們打賭便打賭,扯上我做什麼?我又不會做點心?!”
柳兒破涕爲笑,絲毫沒在意抗議的陸雲瑤,“好,我答應了。”
陸雲瑤:“?”
不是,到底有沒有人聽她說話。
她倒是敢下廚做點心,等做出來她們敢喫麼?
兩個人倒是相視一笑,拉着互相的手出去了。
茶茶伸回頭來道:“陸姑娘,我們先去整理旁邊的院子了,柳兒好歹要住下這幾日的,我的東西也要搬過來,你先自個兒玩一會兒吧。”
說完就毫不留情離開了。
陸雲瑤心裏好難過,平時都是茶茶陪着她玩兒的,現在有了新的小夥伴,就不理她了。
她好像體會到了剛纔茶茶難過的點。
她一個人呆在這兒也沒什麼意思,連忙追了過去,“我與你們一起吧。”
旁邊的小院多年無人居住,要收拾出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她們三個人也太少,便叫了裕華院的小廝過來幫忙做些粗活兒。
一忙便到了晚上,茶茶腹中空空,叫聲巨大,被兩人聽到時候面露愧色。
摸了摸肚子,茶茶靦腆道:“茶茶真的好餓,天都黑了,咱們叫晚膳吧。”
陸雲瑤忙起來就沒個意識,還在忙碌着,被提醒了天色已晚,才發覺自己也餓得不輕。
茶茶自告奮勇想要去傳膳,被陸雲瑤懟了回去。
“大冷天的,你個小丫頭也不怕被埋在雪地裏了,找個健壯點的侍從幫忙拿一趟吧。”
“多謝陸姑娘體諒。”茶茶臉色微紅。
晚膳早就備好了,不一會兒便送了過來。
嚴姑姑知道她們這兒多了一人,又加了飯菜,務必讓她們喫得開心,三人倒是其樂融融。
飯罷,陸雲瑤覺得有點撐,外面院子裏太冷,便在房間裏來回走動消失。
喫飽了,她才恍然想起,世子那邊是不是還得安撫一番。
現在火氣消了,她也覺得自己口氣也有點硬了。
世子本就是喫軟不喫硬的,聽了她的話沒有氣死,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也要體諒童年失去母愛,長大後性情偏激的暴躁少年纔對。
她正想着要不要去主院一趟,喫飽喝足的茶茶就翻出一副葉子牌,興致勃勃與沒見過世面的柳兒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