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是誰?!
就因爲此事,墨長決處理收尾之時,臉色一直陰沉着,跟所有人都欠了他錢似的。
雲越王在他面前丟了臉,回去之後也養回來了,追悔莫及。
他也來了懷上,打算隨軍一起去晉京,和晉國聖上說說情,見着墨長決本來想找回點王的氣質。
結果看見他的模樣,直接王不起來了,根本不敢惹着他。
雲越王可是聽說了,別看墨長決此人年紀輕輕,在戰場上可是英勇無畏,所過之處三國勇士聞風喪膽。
雲越王都怕他一個不如意,直接拔出身側的劍把他給砍了,他都沒處說理去,訕訕離開,再也不跟招惹他。
倒是周老將軍,經過那半年多朝夕相處,他對這個後輩很是看好。
見他情緒不對,便一直探究,終於知道了他在爲何事煩惱。
“你心儀的女子懷了身孕?”
周老將軍皺起眉頭,“這個吧,雖說也是好事兒,但畢竟你還沒提親,甚至連定親都沒,對姑娘家的名譽有所影響啊,不過你回去之後,聖上定會嘉獎你,你求個聖上的恩典,應該不難解決纔對。”
周老將軍的話宛如扎心的箭,噗呲噗呲往墨長決心口上扎。
他怎麼也說不出,他心上人懷的孩子不是他的,只是惱羞成怒道:“周將軍,您怎能翻我的書信?”
“不是老夫故意要翻,是那次我來找你,你不在,這封信掉在了地上,我才撿起來的。”
周老將軍對他擠眉弄眼,“你離開大半年,那姑娘肚子都該大了吧,回去可要儘快成親啊,千萬別讓人家姑娘心寒。”
墨長決苦笑。
心寒的他吧。
班師回朝前,青尋幫忙清理墨長決的東西,見一大疊的家書封口的火漆還好好的,納悶道:“將軍,這些家書您都沒看麼?”
墨長決連眼皮都懶得擡。
第一封就快要了他的命,還要拆第二封?第三封?
裏面不乏陸雲瑤親筆寫的信,難道是要跟他解釋,孩子的父親是誰?
他怕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不看,你燒了吧。”
“啊?”青尋道,“這不好吧,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還有青雲師兄和這位陸姑娘給您的信,您確定不看?”
墨長決聽到陸雲瑤的名字,臉色又黑了一個度,“我說燒就燒,別廢話!”
青尋趕緊答應了。
別院
青雲接到書信,說是大軍很快就要回來,陸雲瑤很高興,然後盯着青雲看。
“這次也沒有給我的信麼?”
青雲爲難道:“不好意思啊陸姑娘,真的沒有。”
陸雲瑤不高興地癟着嘴,“怎麼回事啊,這一個月來,一封給我的書信也沒有,給你的倒是隔幾天就來一封。”
她狐疑地打量着青雲,他跟墨長決之前,沒有什麼超出主僕之情的情意吧?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會喫青雲的醋了。
青雲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勉強笑道:“世子,世子他可能均無繁忙,來不及給陸姑娘寫信吧。”
陸雲瑤抱着胳膊往回走,想着,要是墨長決回來的時候,帶回來個邊疆的小姑娘,那她定饒不了他!
大軍回京那日,陸雲瑤蒙了塊面紗,青雲替她定了個靠窗的酒樓二樓包間。
打開窗子,正好能看見騎着高頭大馬,一身玄甲的將軍進城。
漂亮地打贏了燁北,還把北項和雲越嚇得上趕着賠禮道歉,墨長決一戰出名,回京的那日,萬人空巷。
街道兩邊全都擠着聞訊而來的百姓,喜氣洋洋地等着看大將軍,甚至聽說了平西侯府的世子相貌俊美,好些未出閣的姑娘家都心花怒放,趕來湊熱鬧。
反正就陸雲瑤打開窗子,看到對面的二樓窗口,已經擠滿了姑娘家,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幸虧早些定下了房間,不然真要定不到了。”青雲慶幸。
要是世子回來了,發現陸姑娘沒去接她,原因竟然是他沒訂到酒樓,怕不是會再罰他掃半年茅房。
“來了來了,大將軍來了!”
外面的人羣騷動起來。
正在聽房中人說話的陸雲瑤立刻轉過頭去,也興致勃勃地看起來。
只見前頭身着明黃服制的禁衛軍開路,之後便是幾位將軍騎馬入城。
將軍們都年輕氣盛,陪着一身鎧甲,十分英俊,讓圍觀的姑娘們騷動起來,什麼從頭上摘下來的髮簪啊,簪花,手帕什麼的,不要錢似的往下丟。
墨長決一路走過來,也沒看見自己想見的人,心情本來就不好。
又得被這麼多“暗器”襲擊,整張臉像是墨染得一樣,倒是和他的姓氏相得益彰。
陸雲瑤遠遠看見他,興奮地也跟其他姑娘一樣,揮舞着手帕。
別的姑娘叫將軍,她興沖沖喊世子,與衆不同一樣。
其他姑娘聽了,也覺得都喊將軍太過大衆化,怎麼讓將軍注意到自己嘛,然後都改口叫世子了。
陸雲瑤:“……”
但她也沒辦法,只能等着墨長決走近,只要摘下面紗,他肯定能認得出來她的。
等墨長決騎着馬,真的過來的時候,陸雲瑤摘下面紗,卻也不管用了。
因爲所有姑娘都在此刻摘下了面紗,極其熱情的朝下面叫喊,人浪之中,陸雲瑤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根本叫不住墨長決。
眼看着,他就要過去了。
陸雲瑤着急地差點從窗子爬出去,被柳兒給拽住了。
“陸姐姐,你可小心點,這可是二樓!”
陸雲瑤被拽住,氣憤衝頭也不回的人大喊:“墨長決!”
旁邊窗口的姑娘對她側目而視,“姐妹,這樣雖然能得到墨將軍的注意,但你直呼將軍姓名,將軍也不會高興的啊。”
果然,敢叫墨長決名字的人還沒有,墨長決立刻就聽到了,似有所感,轉過頭來看向樓上的姑娘,準確地在一羣姑娘中,找到了陸雲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