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規矩,一個洞進去一個,蘇翰墨是第一個。
說起這事,蘇翰墨氣的七竅生煙,也不知道是哪個龜兒子在一個士兵問誰先去的時候給自己屁股上來了一下,沒站穩,一個趔趄撲了出去,還沒等他回過頭找人,就被那個兵拎着脖子拽了過來,往洞口一丟,說:“好,就你了。”
望着黑黝黝的洞口,要說不害怕騙鬼都不信,不知道這會撂挑子不幹了行不行。
一回頭,就看見那個兵一臉寒色,蘇翰墨心裏打了個突,如果不進去的話那個兵十有八九會先把自己踩死在洞口。
蘇翰墨深吸了一口氣,剛要邁出第一步,忽然就聽旁邊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叫了兩聲就又沒了,像極了被泰迪幹掉的鴨子。蘇翰墨脖子上的寒毛一根根倒豎了起來,顧不得別的,急急忙忙扭頭往慘叫聲傳來的地方看,不止是他看,這裏所有的螞蟻和士兵們都往那邊瞧,就見不遠處的一個洞口探頭出來了一隻大號的甲蟲和蠍子的綜合體,氣咻咻的從洞裏衝了出來。
螞蟻四散而逃,幾個士兵呼喊着圍了上去,拿刀的拿槍的拿劍的,噼裏啪啦砸了上去。沒道德,蘇翰墨啐了一口,人多欺負人少,有本事單挑,等等,那蟲子屁股上的鉤子尖掛着個什麼東西,蘇翰墨眯着眼睛瞧了一眼,差點把螞蟻餅乾吐出來,大爺的,那是個人,剩下半截的人!兩條腿在半空中打擺子,攔腰上半身沒了,有根繩子黏糊糊的垂下來晃盪着,應該是腸子。
臉唰一下就白了,最要命的是洞口那個士兵還用很羨慕的聲音說了一句嚇破了蘇翰墨狗膽的話:“他孃的,鐵錘運氣真好,是個沒毒的蠍甲蟲。”
我問候你祖宗十八代,這還叫運氣好!蘇翰墨瞬間明白在這些士兵眼裏螞蟻根本就算不上是人,充其量就是能走的人形誘餌。
士兵扭過頭陰惻惻的看着蘇翰墨,說:“你還等什麼呢,要是能引出來一隻蠍甲蟲,我再給你十個銅幣。”
興許是嫌棄他走的有點慢,也不知道那士兵幹了啥,蘇翰墨猛地騰空飛了起來,像個翻滾的屎殼郎,跌跌撞撞的滾進了洞中。蘇翰墨揉着屁股爬了起來,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像叫人爆了菊花一樣。扶着牆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一回頭,洞口已經看不到了,就在他尋思着要不要偷奸耍滑的時候,耳朵旁邊忽然傳來士兵不含半點感情的冷叱:“想活命就快點走,要不然我就炸了洞口,活埋了你。”
蘇翰墨嘶一聲吸了一口涼氣,妹的,沒一個有人性的,等爺出去,看爺怎麼拍你馬屁。
到了這會後退是不行了,不過總算還給了自己一件家用電器手電筒,藉着光蘇翰墨開始打量這個洞穴。這個洞穴有點像前世***那段時期挖的防空地道,人進去能直着腰,還挺寬敞,如果不算頭頂黏黏糊糊掛着跟大鼻涕一樣的不明液體的話。還有洞裏的氣味不好聞,一股子化糞池的味道,沒準不等怪物吃了自己就得先被這味道給嗆死。
蘇翰墨一邊走一邊悲哀的想着,穿越題材的電視和小說也不少看,但像自己這麼悲催的着實少見。想着另一個世界的她沒準正和別人沒心沒肺的卿卿我我,他就止不住一陣氣悶,算了,死就死,多大點事。
老天爺其實挺能捉弄人的,等蘇翰墨鼓足了運氣尋找死亡的時候,這個洞很快就到底了,一路上別說怪物,連個耗子都沒見着。在洞穴最深處他看見了一塊皮,像是從哪褪下來的,泛着點金屬色澤,不過已經有點暗淡了,算了,先拿着,興許能換點螞蟻餅乾呢。蘇翰墨懷念起以前美好的生活,日子平淡,但習慣了就好,割韭菜的時候也不疼,哪像現在割了韭菜還帶刨根的。
《追逐風的星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