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未婚夫

    柳伏城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盯着我的,那眼神深邃的讓我摸不到底,裏面像是藏着無窮無盡的故事。

    本來平時聽到這樣的話,我肯定會義憤填膺的反駁回去,可是這一次,我竟然整個人的思維在柳伏城的注視下,慢了半拍。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氣勢早就沒了,囁嚅着嘴脣弱弱的反駁了一句:"我是我自己的。纔不是你的,而且我有……未婚夫了,你以後要注意跟我保持距離。"

    "未婚夫?"柳伏城不屑道,"就是那個叫做白子末的?你喜歡他?"

    "喜歡。"我很確定道,"我與子末哥哥的婚約是雙方父母早就定下的,子末哥哥對我一直照顧有加,他溫文爾雅,又有本事,將來說不定就是七門的領導者,我有什麼理由不喜歡他?"

    柳伏城的臉隨着我的話越來越黑。等我說完,他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看起來讓人有點發怵。

    他按在我腰上的手捏的我腰生疼,我推了他一把,抱怨道:"鬆手。你弄痛我了!"

    卻沒想到,下一刻,他一把將我撈了起來,幾步走到牀前,將我按在了牀上。

    我被嚇到了,這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柳伏城你幹什麼?你先冷靜一下,咱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我就是想讓你明白,你到底是誰的女人。"撕拉一聲,我入夏剛買的雪紡褲就那麼破了。

    我兩手拽着褲子衝他吼:"柳伏城你怎麼這麼不講理?都跟你說了,我和白子末是娃娃親,出生不久就定下的,已經二十來年了,我跟你認識不過一個多月,我當然……"

    我的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柳伏城捏住了,他手上是用了力道的,捏的我生疼,想張嘴都張不開。

    他迫使我正眼對着他,然後一字一頓的對我說道:"要想活命,不準入七門,不準嫁給白子末。"

    他的手指,從我的下巴滑下去,一路往下,抵住了我的心口。說道:"包括這裏,不準有一絲的邪念。"

    "柳伏城你太霸道了。"我揉了揉還痛着的下巴,辯解道,"你已經逼着我與你之間簽訂了什麼契約,我認了,但是你別企圖主宰我的人生,我來這世上走一遭,不是爲了來受憋屈的。"

    "小白,你太不聽話!"柳伏城說道,"但我還是得警告你,想活命,就離那個勞什子七門,離白子末遠一點!"

    我鼓着腮幫子別過臉去,知道拗不過他,便不想再多說什麼,以爲沉默就能熄滅他的怒火,放我一馬。

    卻沒想到,我的沉默更加讓他上火,他又來拽我衣服,我終於爆發了,一腳往他肚子上踹去:"柳伏城你不要欺人太甚!"

    柳伏城忽然就停了手上的動作,坐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扭頭看着我說道:"小白,我不強迫你。但我不會讓你執迷不悟下去。"

    他微微仰起脖子,伸手扣領子上的盤扣,一邊說道:"程家的事情,我並不想強行插手去管,但現在看來,這事,我管定了,小白,擦亮你的眼睛等着,我一動,七門那邊,必動。"

    說完,他便離開了。

    我呆坐在牀上,隨着時間的推移,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高,直到有汗珠浸入我的眼角,激痛了我,我才一下子驚醒過來。

    29、未婚夫

    >    整個下午我都心神不寧的,腦子裏面全是柳伏城最後說的那些話,以及在程家的所見所聞。

    程家的事情。一早柳伏城就暗示我,跟銀環蛇蠱有關。

    可這銀環蛇蠱跟七門又有什麼關係?

    上次我中了蠱,白子末來接我的時候,明明還與那銀環蛇正面衝突過,不像是之前就有關係的樣子。

    或許是柳伏城故弄玄虛。我不能落了他的圈套,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傍晚四點多的時候,梁川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已經回學校了,約我出去喫飯。

    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梁川非得讓我去,我自己一個人待在宿舍裏又會胡思亂想,所幸便換了衣服下樓。

    見了面,不僅梁川在。李勇竟然也在。

    前些天看到李勇,他簡直就一精神病患者的樣子,而如今再見,雖然還是瘦,但卻精神抖擻,很是健談。

    有李勇在,飯桌上就沒冷過場,梁川告訴我,家裏的事情都已經擺平了,他父母鬧得很不愉快。最近他最擔心的是,可能要被逼着回家繼承家業,不能醉心於實驗室了。

    李勇用力拍了一下樑川的肩膀,揶揄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但是我看梁川的表情,是真的失落。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姜文濤那樣,爲了追求權力、錢財而無所不用其極,梁川是真的喜歡他的專業。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快散的時候,我口袋裏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奶奶打來的。

    當時我心裏就咯噔一下,沒來由的便又想到了柳伏城的話,甩了甩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將電話接起:"喂,奶奶。"

    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我能聽到呼吸聲。但卻沒人說話,我心開始發慌:"奶奶,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啊?"

    "菲菲,你跟我說實話,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奶奶冷聲問道。那語氣中分明帶着怒氣。

    我咬了咬嘴脣,輕輕地嗯了一聲,又立刻解釋:"不是什麼壞事,奶奶,我是在做好事。"

    "你給人做了弟馬?"奶奶的聲音一下子拔高。"還是給那條纏上你的黑蛇?"

    弟馬?

    我如當頭棒喝,之前在玉龍山古墓,柳伏城跟我締結了什麼契約,這我是知道的,但我從來沒往弟馬這方面想。可是奶奶現在這麼一說,好像我與柳伏城現在的相處模式,的確是仙家和弟馬的樣子。

    但當弟馬,也不是什麼壞事吧?跟着仙家做善事,積累功德,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奶奶卻如臨大敵:"如果不是今天子末跟我說,你接了玉龍山程家的差事,我還被矇在鼓裏,菲菲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擅作主張,瞞着奶奶呢?"

    白子末?程家的事情?

    柳伏城說的,竟然一點不差,他一動,白子末真的動了,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還是都是巧合?

    我這邊想着,那邊奶奶厲聲道:"菲菲,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現在就給我收拾東西,子末已經在去接你的路上了,今天連夜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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