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敗了?

    只是一眼,我就認出,那是柳伏城的尾巴。

    又長又粗,表面鱗片全無,血肉模糊的,恐怖的讓人心驚。

    可是。我明明已經給柳伏城做了一套新皮,他從我宿舍離開的時候是完好無損的,這纔過去幾個小時,怎麼可能又變成了這副模樣?

    那層新蛇皮是靠我吹出的那一口氣維持着的,雖然我自身沒什麼法力,但是那口氣必定是凝聚着一股不知名的法力的。如果那層新皮的法力被破,我應該被反噬纔對。

    但從柳伏城離開到現在,我並沒有任何不適。所以,柳伏城的新皮應該沒有被抓爛。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如果剛纔那條蛇尾不是柳伏城的,又會是誰的?

    我疑惑的看向白子末,白子末說道:"菲菲,看到了嗎,這樣的場面,不是我不想救,而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並且就算救下來了,那陰胎也是無法留在人間的。"

    "白先生,求您救救小兒。"程建生噗通一聲跪下了,"以前有位大師給我看過相,說我命中兒女緣淺。但若真的有了,最好是與佛或者道結緣,有利於他的成長,我保證,如果能救回小兒,我立刻把他送到玉乾廟去當和尚,讓佛法渡化他。"

    來世上走一朝,誰不想留下一兒半女,延續自己的香火?皆是俗人,我很能理解程建生夫婦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的執念,而如今,爲了保住這個孩子,程建生寧願讓他遁入空門,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啊。

    我動了惻隱之心,也顧不了剛纔那蛇尾的事情了。幫着說話道:"子末哥哥,如果有一定把握能救的話,能不能幫幫他?"

    白子末沉吟一聲,說道:"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寄希望於玉乾廟來渡化一個陰胎,怕是難度很大。"

    程建生慌道:"那……那該怎麼辦?要不……要不,白先生您法力無邊,宅心仁厚,能不能讓犬子拜在您的門下,做您的弟子,您來渡化他?"

    "子末哥哥,我看行。"即使白子末不親自教導。整個七門之中,能幫着渡化的人也很多。

    白子末終於點頭道:"那我試試看吧,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咱們盡人事聽天命。"

    程建生感恩戴德,白子末轉而對我說道:"菲菲,你去車裏等着我,保護好自己,以防那傢伙反撲你。"

    "子末哥哥,我也想去看看那傢伙的真面目。

    34、敗了?

    "我開始有些不安起來。白子末之前說過,要想解除我與柳伏城之間的關係,最好的方法就是弄死柳伏城。

    我竟然有些擔心柳伏城了,這種複雜的心理讓我很矛盾。

    白子末猶豫了一下,還是帶着我朝着北邊走去,臨近玉帶河。一股夾雜着血腥味的溼氣撲面而來。

    遠遠的,能看到玉帶河北面河面上,不時的有或血淋淋的,或銀白色的蛇尾躍出水面,每一次都是聲勢浩大,震得整個水面像是煮沸了的開水,咕嘟嘟的直冒泡。

    我們剛到玉帶河邊不久,從四周黑暗中,呼啦啦的冒出了幾十個黑衣人,我立刻明白過來,這就是白子末帶出來的七門中人。

    這些黑衣人一出現,讓我立刻想起了剛回學校那天。尾隨我進入學校的那些黑衣人,致使我心中疑惑更甚。

    白子末手一揮,十幾個黑衣人已經飛身山壁。玉帶河環繞玉龍山三面,在北邊我們所在的位置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迴環,我想。程建生嘴裏所說的那個深潭,應該就是在這個迴環處。

    進一步推理,這個深潭。應該是與玉龍山古墓有所關聯的,那銀環蛇蛇靈的老巢,就在這附近。

    白子末也跟着上了山壁,腳尖在山峯上輕點,很快就處於至高點。

    不多久,那條血淋淋的蛇尾再次出現,白子末長袖一抖,幾十只白色的紙人便從他的袖口裏面飛落出來。

    白子末雙手上下翻飛,掐訣唸咒,紙人們像是瞬間活過來了一般,一隻連着一隻,橫跨整個玉帶河搭起了一座紙橋。

    崖壁上的黑衣人們踏上紙橋,紙橋一個迴轉,連成了一個圈,黑衣人們雙手高高豎起,交疊相握,朝着中心壓過去,白子末一個飛身站上了那個中心點,單腳直立,另一隻腳半弓疊在小腿一側,閉眼,雙手合十,呈立佛狀。

    隨着紙橋不斷下壓,那條血淋淋的蛇尾像是被封印住了一般,突出水面一動不動,一截一截的被如銅鐘一般的黑衣人陣法吞沒。

    痛苦的嘶嘶聲從水底深處傳來,隨着紙橋越壓越低,大片大片的血水從河底往上冒。

    我緊張的捏緊了雙拳,有些不敢看眼前的場景,這真的是柳伏城嗎?他就這樣敗了?

    一時間,我腦子裏面不停的閃現過他離開的時候那飽含着深情、成竹在胸甚至還帶着一點點狡黠的眼神,心裏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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