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我堅信

    不管我怎樣躲,都沒辦法躲開這些事情的,從我爺爺失蹤,再到我父母出事,奶奶進了紙棺,現在又牽扯出我的曾祖父,這些事情都是一脈相承的。

    這些事情發展到最後,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我不作爲,等着束手就擒,最終我們這一脈,隨着時間的推移徹底被抹掉,什麼豐功偉績,什麼顯赫家底,都將成爲歷史,甚至是各種恥辱與冤屈,永遠都不能得到伸張。

    更可怕的是,白老爺子那一脈還會在我們臉上抹黑,將什麼樣的屎盆子都往我們這一脈扣,死了都會留下罵名。

    另一個選擇,就是指望我扭轉這一切,將我們這一脈重新掰回正軌上面來。

    我知道或許我能力不夠,但不去試,讓我就這樣得過且過。對不起,我做不到。

    柳伏城將我放了下來,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問道:"你確定要永恆之心?"

    "我確定。"我無比堅定道,"柳伏城,你會幫我嗎?"

    柳伏城忽然就笑了,那種笑意是從眼底裏面一絲絲的透出來的,似乎帶着一股欣慰。

    "我以爲你會怕。"他說道,"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你身後,給你全力的支持。"

    "謝謝你,柳伏城。"我由衷道,"我知道這一次去很冒險,也知道最終我們不一定能拿到永恆之心,但是隻有盡力了,我纔不會覺得自己愧對奶奶,愧對我們白家。"

    柳伏城搖頭:"小白,你記住,你不虧欠任何人的,就算你今天什麼都不做,白家也不會有人埋怨你一句。"

    柳伏城伸手指向河道邊上的煙囪,說道:"小白,看到那煙囪了嗎?很快白家莊園的人就會鎖定你的行蹤。着手拿下你,我們得趕在他們得手之前,將水攪渾,鬧得他們自顧不暇,咱們纔有可趁之機。"

    "將水攪渾?"我微微一想,便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咱們要讓耀光玻璃廠的風水陣法徹底的破掉,險中求勝?"

    "對,我們只有這個選擇。"柳伏城說道,"我已經查看過了,整個耀光玻璃廠的周圍。全都是白家莊園的人,那些黑影,都是他們用陣法凝聚起來的曾經在周圍這片土地上殞命的人,利用這些冤魂,一個是爲了維持陣法,另一個,可能就是爲了抓你。"

    "所以,咱們只有從外圍做手腳,出其不意,才能攻其核心。"

    "可我奶奶……"我猶豫道。

    柳伏城說道:"小白,有舍纔有得,他們手裏現在握着的能夠拿捏你的籌碼,只有你奶奶,難道,你真的就要因爲這一個籌碼,心甘情願的往他們的槍口上撞嗎?"

    我閉了閉眼,心很疼,但柳伏城說的對,他們拿我奶奶來拿捏我,我不能就這樣被牽着鼻子走,既然想好了趟這趟渾水,就不能輕易的被水嗆到。

    "好,我聽你的。"我說道。

    柳伏城帶着我,一路繞開耀光玻璃廠,直奔河道而去。

    我們之前都已經分析過,想要破壞耀光玻璃廠的風水格局,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引水上岸。

    這水也不是那麼好引的,首先白老爺子會想辦法抵擋,其次,這水引上來之後,得能控制得住,否則殃及無辜的廠區以及無辜的百姓,那就是罪孽了。

    等在河道邊站定,我便問柳伏城:"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引水上煙囪嗎?"

    "不,咱們現在做什麼都不對。"柳伏城再次問我,"小白,如果讓你以身涉險,你怕嗎?"

    我搖頭:"不怕,柳伏城,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有你在,我一百個放心。"

    "每一方水域都有管理這片水域的霸主,這些霸主,有的是被天庭冊封的,有的是自家世襲的,

    69、我堅信

    還有的,是佔水爲王。"柳伏城娓娓道來,"這條河道特殊之處在於,它同時貫穿多條河道,誰都想爭,但一山更比一山高,註定不會真正屬於誰。"

    "所以,這條河道里面現在到底是誰在掌控,沒人能說得清楚,對嗎?"我問道。

    即便是這一刻還被誰佔領着,下一刻,就可能易主。

    柳伏城點頭道:"所以我們不知道誰在主導它,到底是好是壞,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耀光玻璃廠出事,這是又一個爭奪的好時機,所以,今晚的戰鬥,不僅僅是這條河道以及耀光玻璃廠之間的事情,更可能引起整個江城的震動。"

    "而耀光玻璃廠現在依靠的,就是白家莊園的那些人以及你曾祖父留下的陣法寶器,而恰巧,你又意外成爲了奪得永恆之心的關鍵人物,如果現在把你推出去的話,你說,會是什麼情況?"

    "我一出現,這場爭奪之戰便拉開了帷幕。"我說道。

    "小白,你不怕,我怕。"柳伏城用力抱了我一下說道,"但我們沒有能力主動去樹敵,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一點。"

    我笑道:"柳伏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首畏尾了?既然我是關鍵,現在永恆之心連影子都還沒看到,我會出事?"

    "我知道他們輕易不會真的傷害你,但我還是不放心。"柳伏城低頭頂着我的額頭說道,"小白,記住,爲了你奶奶,爲了你們白家,也爲了我,無論多難,都一定要咬牙挺住,一定要堅信,我會來救你。"

    我用力的點頭:"我堅信。"

    柳伏城看着我,好一會兒,一點一點的後退,退的很慢很慢,我看着他漸漸地遠離,明白他退到一定距離,保護在我周圍的結界就會消失,到時候我便會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這是最不得已的做法,卻也是目前我們能想到的最有效的辦法。

    柳伏城退出有一百米遠左右,忽然整個人消失不見了,我一下子閉上了眼睛,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

    "看,她在那兒!"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高亢的聲音響起,滿是激動。

    我猛地睜開眼睛,轉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到耀光玻璃廠那邊,好幾個人衝着我這邊跑來。

    在那些人之中,我一眼就看到了白子末,多日不見,恍如隔世。

    他依然穿着他鐘愛的白色,被大家圍在中間,匆匆的向我跑來,老遠便喊道:"菲菲,你怎麼在這兒,這邊危險,快跟我回去。"

    我看着他們,下意識的便往後退,身後不遠處就是濤濤的河水,這條河很寬。在黑夜之中,透着一股讓人膽寒的黑,像是一張怪獸張開的大嘴,裏面藏着無盡的危險。

    "菲菲,過來,不能往後退了,後面是河道。"白子末喊着,飛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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