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我喜歡姐姐

    透明嬰兒純真的笑容,此刻看在我的眼裏,卻是極其複雜的。

    想要嗎?當然想要。

    七彩玲瓏心就是永恆之心的雛形,假以時日好好修煉,那可是無上法寶,可關鍵是,我要,他就能給嗎?

    我搖頭:"你知道自己這顆心有多珍貴嗎?我保護不了你,所以不能要你。"

    "姐姐你不貪。"透明嬰兒說道。"我喜歡姐姐。"

    我笑了起來,伸手想要去摸摸他的頭,但手伸到半空還是忍住了:"你走吧,覬覦你的人太多太多了,你自己要小心,別被壞人抓走了。"

    "他們不敢抓我。"透明嬰兒甜甜的笑着,指着一旁的紙人說道,"那些骯髒的東西,一碰到我,就會被我淨化,非死即傷,只有真正純淨善良的人,才能跟我做朋友。"

    "姐姐,你做我的第一個朋友。好嗎?"他問。

    我立刻點頭:"好,能做你的朋友,姐姐三生有幸。"

    透明嬰兒咯咯的笑着,拍了拍小手,又說道:"姐姐,我還沒有名字呢,姐姐給我取個名字好不好?"

    "名字嗎?"我想了想,問道,"你姓什麼?"

    "我姓童。"他答。

    我幾乎不假思索道:"那就叫童心好不好?姐姐希望你的心永遠像嬰兒一般乾淨善良。"

    "好哎,我喜歡這個名字。"他說着,又擡頭望望天邊,說道:"姐姐,我要走了,你也快點離開這裏,要變天了。"

    我不解的也跟着看了看天,天邊隱隱的似乎有悶雷聲傳來,心裏一動,立即朝着柳伏城的方向看去。

    童心又說道:"姐姐,咱們有緣再見。"

    然後衝着我揮揮手,小巧的身子化作一道光,嗖嗖的轉了一圈,從一旁盯着我的那幾個紙人心口射出去。紙人一個個連聲慘叫,騰騰的化作黑煙,灰飛煙滅了。

    然後那道白光鑽入地面,也跟着消失了。

    我撿起安靜的躺在一旁的紙紮火麒麟,與奶奶的肋骨以及骨渣放在一起,這是之前奶奶交代的,一定要拿到紙紮火麒麟。

    拿在手裏的時候,我特地在紙紮火麒麟的獸口處摸了摸,卻沒摸到之前亮起的那枚珠子。

    雷聲越來越近,周圍一片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擔憂的看着還在跟白老爺子打鬥的柳伏城。心裏莫名的有些慌。

    河水已經漫到了我的小腿肚,天上又雷聲陣陣,顯然,傳說中的天譴真的要來了,我不知道這道天雷會打在誰的身上,只知道周圍那些一直在暗中隱藏着的傢伙,都已經感覺到了危機,迅速的退走了。

    沒多久,一道閃電在天邊亮起,一下子照亮了漆黑的夜色,本來還在酣戰的白老爺子,瞬間收了手,一轉身便不見了。

    柳伏城回到我身邊,身上好幾處都掛了彩,這快到月圓之夜了,對於他來說,本來就很危險。

    他倒是先問我:"沒事吧?"

    我搖頭:"我沒事,你呢?咱們先趕緊離開這兒吧,這裏危險。"

    柳伏城笑了笑,說道:"小白,你先回去,我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稍後回去找你。"

    "你別想騙我。"我生氣道,"你太沖動了,也不知道那陣法被破,會不會算在你頭上,要是天雷是衝着你來的,我看你怎麼辦。"

    說着說着,看着他身上的傷口,我鼻子就開始泛酸。

    柳伏城卻打趣道:"我等不及了,再等,我女人就跟別人跑了。"

    我臉一紅,頓時有點尷尬,想起自己因爲奶奶而動搖的那一刻,就覺得有些對不起柳伏城。

    低着頭絞着手指說道:"對不起柳伏城,是我自亂陣腳了,面對奶奶,我還是沒辦法做到從容以對。"

    "我明白。"柳伏城伸手摟住我,在

    73、我喜歡姐姐

    我耳畔安慰道,"別想那麼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我推倒煙囪之前,你曾祖父的陣法實際上已經被破了,我頂多算是幫兇罷了,就算真的有天譴,也不應該會太厲害。"

    "再者,這河水倒灌纔剛剛開始,還沒有傷及到無辜,沒有釀下大錯,只要想辦法補救,就還來得及。"

    "補救?怎麼補救?"河岸水面擡高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說話的功夫,已經漫過了我的膝蓋,朝着廠區的方向淹沒過去了。

    柳伏城胸有成竹道。"有陣法纔會有陣眼,陣眼又分一個或多個,會因爲各種原因而導致陣眼之間的相互制衡傾斜,但這一切都建立在陣法還在的前提下,現在陣法已經破了,河水怎麼還在倒灌呢?"

    "你的意思是,還沒有完全被破?"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屍骨!曾祖父當年埋紙紮火麒麟的地方,被融化窯爐的玻璃水滲透,童心一家三口的屍首在融化窯爐裏被融化,屍液是隨着玻璃水滲透進去的,興許還伴隨着骨灰。"

    畢竟童心與紙紮火麒麟曾經融合在一起,成爲了陣法的一部分,所以,陣法還沒有完全被解除的最大原因,可能就是這些東西還沒有被徹底清理出去。

    柳伏城點頭道:"我得在這邊想辦法將河水引回河道里面去,小白,清理融化窯爐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現在就去,越快越好,最好是趕在天雷打下來之前,做好這一切。"

    這事刻不容緩,我想都沒想,轉頭便朝着耀光玻璃廠跑去,跑了幾步,又回頭去看柳伏城,卻看到柳伏城已經變成了黑蛇身,朝着河道那邊遊了過去。

    等我跑回到耀光玻璃廠,那邊燈火通明,幾個人正拿着鐵杴,圍在一起挖着什麼,旁邊站着一箇中年男人,我一眼便認出來那人是誰。

    當初就是他帶走張良敏,給我留了一張名片。

    他看到我,也一眼認了出來,說道:"白小姐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完了?"

    原來河道邊上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這些人本來就深諳風水祕術,對這些事情也見怪不怪了。

    我應了一聲,然後走過去,看着已經挖出來的大坑,問道:"下面還有東西嗎?"

    "有。"

    這邊說着,那邊,已經有人說道:"頭兒,有了。"

    那人跳進坑底,用手扒拉了一會兒,裏面便露出一個玻璃匣子。

    等到玻璃匣子被整體挖出來,我們才發現,這也並不能稱爲是玻璃匣子,不規則的外形,沒有開口,中間裹着一具完整的屍骨。

    那屍骨看起來有五十釐米左右,呈大字型安詳的躺着。每一塊細小的骨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看到這具骨骼,我就想到了童心,這具屍骨,八成就是他的,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當年是在怎樣的情況下,才形成了這樣一塊玻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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