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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這個摸金校尉傳人,到底是真的想幫考察團,進入古墓之後,卻遭了白家的毒手,還是他從一開始便是與白家沆瀣一氣,主動獻祭的?

    這個問題,現在沒人能回答我,並且可能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了。

    現在我更加關心的是,白敬璽爲什麼要把我弄到這裏來,難道也是爲了讓我獻祭嗎?

    我記得當初張良敏給我的資料裏面研究結果是,不出意外,金色龍紋棺釘並不是只有一枚,按照民間喪葬習俗,蓋棺定論是要下七根棺釘的,由後輩子孫親手依次釘下,是爲‘子孫釘’。

    不管這種金色龍紋棺釘有幾枚,問題在於它的存在,到底是考察團猜測的那樣,用來封住可能存在的巨大金棺的,還是說它們本身就是我們白家老祖宗蓋棺定論時用的子孫釘?

    可這個方位,並不在古墓之中,看起來倒不像是子孫釘。

    身後,那個死士推了我一把,將我送進石室之中,石門轟隆一聲重新關上。

    同一時間,石室牆壁上,七盞長明燈呼的一聲亮了起來,幽綠的火苗不停的跳動,在一片金光之中,晃得我眼花。

    緊接着,對應着七盞長明燈的下方,七根森白的骨柱從地面之下升了起來,每一根骨柱的頂部,是一個仰面朝上,張着嘴的骷髏,骷髏之中亮着猩紅的眼。

    骨柱穩定之後,地面一陣微微震顫,上上下下起伏不定,中間的八卦陣不停地擴張開來,與骨柱相連,金色的紋路遍佈整個八卦陣,凹坑裏面的白骨鉻渣鉻渣直響。

    白骨之上的金色龍紋棺釘一下子彈開,拉開一長串金色鎖鏈,直衝石室頂端,形成一個倒卡式的鎖鏈金釘,不停地顫動着,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棺釘剛剛出土的時候,在實驗室裏,我親自摸過、擦拭過,京都考察團將它帶回去之後,也進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可誰也不曾想到,這棺釘內部竟然機關重重,可以變化、彈出金色鎖鏈,一下子變得這麼長,這麼繁瑣。

    可以說,金色龍紋棺釘上的每一個紋路,都暗藏玄機,在一定條件下被催動,所爆發出來的法力,可能也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形成鎖鏈的金圈,一個卡着一個,拉長便是金索,壓縮環環相扣,便如一把鏤空的無鋒金劍一般,渾身散發着一股金光,讓人不由歎爲觀止。

    這樣的東西,到底是怎麼設計得來的?又是在怎樣的情況下設計形成,作用又是什麼?

    我還沒有從棺釘變形的震撼中回過味來,四周骨柱上的骷髏頭裏,忽然伸出七根金線,直衝着我而來。

    七根金線圈住我的腰身,一下子繃緊,將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拉扯着我直衝着棺釘而去。

    下一刻,我的身體被狠狠的撞上了棺釘,帶起一片響聲,金線上下游移,捆住我的手腳,將我固定在了金索之上。

    我沒有做任何的反抗,一是外面圍着那麼多的死士,白敬璽一席人肯定都在盯着我,反抗也是徒勞,二是因爲,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雖然從暑假開始到現在,幾個月過去了,我一直在跟玉龍山古墓的事情糾纏着,但從始至終,我對玉龍山古墓的瞭解是少之又少的。

    但白敬璽不同,他幾乎是與我老祖宗同輩份,像個老妖怪似的活了這麼些年,對我們白家主脈的瞭解,相當透徹。

    當然也包括白家祖墳。

    我現在所遭遇的這些,全都是他強加在我身上的,我倒要看看,他想從我們家祖墳裏面得到些什麼,又能把我怎樣。

    正想着的時候,腳下一片鉻渣鉻渣聲音又響了起來,凹坑之中,七架骨骼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圍着棺釘在磕磕碰碰的跳着禹步,看起來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散掉一般,但是每一步,每一個踩點,都精準無誤。

    禹步,只有在做法、祭祀等活動的時候,纔會有專人去跳,目的是招魂、驅鬼甚至是啓動某些陣法,而現在很顯然,這些骨架是在啓動陣法。

    隨着骨架不斷的跳着,棺釘震顫的幅度也越來越大,我的身體跟着金索不停的抖動,腦袋開始暈眩。

    看着什麼都像是在動,四周石壁上面的那些雕刻着的龍紋,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在不停地遊動,甚至到了最後,我似乎聽到了一聲低沉的龍吟一般。

    而不知不覺間,我的身體在不斷的往下落,一點一點,壓着棺釘朝着骨堆裏面釘下去。

    棺釘每往下進一截,我的身體就跟着一痛,只有在那一痛的瞬間,我的思緒猛然清明一下,隨即,暈眩感再次籠罩而來,根本不給我反應的時間。

    在第三次下降的瞬間,我一下子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嘴中立刻一股腥甜,低頭,一口舌尖血朝着下面的骨堆噴過去。

    舌尖血滴落下去,激起一層骨灰,地面上的八卦陣閃過一片紅光,棺釘重重一頓。

    嗚……嚨……

    一聲怪異的低吼聲從地底下傳來,整個石室隨着那聲音不停地晃動,有細碎的灰塵從頭頂上落下來,撲簌簌的一大片。

    那聲音穿透力極其強大,不知道怎麼的,直往我心窩子裏面鑽,一股火燒火燎的灼燒感從心底裏燒起來,我渾身都像是要噴火一般。

    胸前的靈珠忽然變得陰寒刺骨,一股黑氣從我的身體裏騰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一冷一熱兩股氣流在我身體裏面橫衝直撞,我已經很努力的運氣,但還是無法平衡這兩股無名氣流。

    這是第一次我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正在失控,一股氣壓着另一股氣,下一刻又翻轉過來,兩股氣流作用的同時,我的嘴角已經有鮮血溢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石門猛然被打開,白敬璽、白硯安帶着一衆人衝了進來,白硯安擡頭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聲什麼,眉頭緊緊地擰到了一起,從他的嘴型我能大致猜到他說了什麼。

    他說“怎麼可能!”

    白敬璽手中柺杖朝着地面微微一撞,四周的那些死士,立刻分散開來,迅速的在八卦陣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包括白敬璽、白硯安,也都在陣法之中。

    他們同時凝起真氣,向前推動。

    八卦陣正中央的凹坑之中,一股莫名的黑氣直衝而上,包裹住了我,那股黑氣蘊含着巨大的力量,傾軋着我的身體,將我身體內部那股滾燙的氣流,生生的壓了回去。

    陰冷的寒氣鑽進我的身體,我能感應到青銅羅盤中,戰令在蠢蠢欲動,但即便是那個時候,我都沒有念動咒語,將它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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