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第484章 斧神斬丁賊
    油傘魔女太叔葭徵求呈遣道長的意見:“天子聖意,無論道長在哪裏,天子都想親自拜訪,不知師叔祖是什麼想法?”

    呈遣道長哈哈大笑:“天子只不過假惺惺給世人一個敬賢的面孔罷了。他趙匡義要真有開運大帝的本事,也像他二哥那樣從賣木耳起家麼?憑什麼柴榮和他二哥打下的江山,你他孃的只不過是個弟弟,就要坐天下。

    “我看趙匡義連金刀天王張議潭都不如。張議潭賴好是大哥,爲了張議潮收服隴右,可勁掙錢,還幫弟弟親自征戰。張議潭的兒子坐了隴右的金交椅,還有情可原。

    “而你趙匡義,純粹流氓一個,也他孃的去坐哥哥打下的江山,算尼瑪賣批老幾?

    “侄孫女,貧道雖然培養兩個弟子,幫太祖和潘美征服了南漢,但從沒想過幫助這麼個流氓。

    “孩子,你如果有膽量轉告他,請你對他直說。如果沒膽量轉告他,貧道要等他二哥的子孫重新坐天下,要親眼看看他趙匡義的子孫是什麼德性。”

    這可是太叔葭始料未及的,這麼老的道家,居然比之平常百姓的火氣還大。這這這,當小輩的該怎麼答腔呢?

    誰他孃的敢這麼臭罵天子?還要叫捎信。太叔葭的兒子虞耕早已冷汗直流,兒媳牛春墳也戰戰兢兢,不敢吱聲。

    樂歸過來,牽一牽呈遣道長的鬍子,岔開話題:“師父,怎麼聽你說跟太叔質是師兄弟,至少也一百二十歲了吧?你怎麼總是說七十九了呢?”

    呈遣道長頓時改換顏色:“嘿嘿,大哥也才八十歲麼?”

    樂歸不饒了,故意學着他的樣子充滿嗆人味,厲聲質問:“太叔質師伯的孫女就在這裏,人家都六十六了,那麼,大師伯是多大歲數生的太叔白呢?太叔白又是多大歲數生的太叔葭呢?”

    呈遣頓時一臉肅然,強辯道:“大哥三歲長鬍子,五歲身長八尺,六歲娶妻,七歲得子。太叔白也是七歲得子。懂了嗎,這不就合上歲數了?”

    他這一通胡扯,惹得整個元果宮的弟子、廟祝、知客、典造、香客,全部忍俊不禁,繼而鬨堂大笑。

    呈遣老道自己也沒憋住,拉着太叔葭笑得前合後仰。

    板鴨劍仙牛春墳笑得岔氣,翻倒在地,笑得亂凳亂踹:“太爺爺,太爺爺,俺,俺實在,在不懂,你,你老人家,應該是匠門弟子,怎麼就客,客串到販門當,當祖師爺了?”

    呈遣老道一愣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嘆道:“難怪許多販門富豪可以封爵封神,老子就不行。原來匠門的人,祖輩都是匠工,就連魯班也不曾封爵當官。匠門裏頭沒有平德,師徒之間太過嚴肅,哪像你我現在這麼隨意?”

    牛春墳翻身坐起來:“太爺爺,那你對販門看好,還是對匠門看好呢?”

    呈遣老道正色道:“匠門是死門,許多皇陵把那些匠工活埋,成千上萬啊。販門是活門,沒有哪個皇帝敢一次處死許多商人,除非他急着滅亡。”

    太叔葭起身問道:“師叔祖,匠門成爲死門的肇始者是誰呢?”

    呈遣想都沒想,說道:“秦始皇。”

    滿殿的生人熟人無不是大驚失色,一個個面面相覷。

    呈遣看大家無言以對,自說自話:“匠門流傳,從秦始皇開始,中國的發明創造出的少,還出的慢。據說始皇陵活埋的能工巧匠達到十萬之巨。千百種匠作行業滅絕殆盡。

    “這些絕技行業,包括木翼飛空、水車飛沙、一葦渡江、飛檐走壁、絕壁捉鼠、隔山打牛、畫龍點睛、飛沙走石、舉目成燈、百足瞬移、凝神出火、一丸百愈、九鼎遷移、愚公移山、回魂活命,等等無數絕技,全部失傳。”

    太叔葭看老爺爺進入了狀態,人最大的快樂,獲得最大的榮寵,就是讓他痛痛快快發表見解,我們不時提問,讓他繼續說下去。於是,太叔葭與之相談追問,三天三夜不喫不喝。

    最後,太叔葭直接勸道:“爺爺,你好好休息,孩兒要回去覆命,到時候讓天子去哪裏拜你,孩兒會提前知會你的。”

    呈遣淡然一笑:“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讓趙匡義跟老夫擺一擺那些他想要的道理。你此去,不要經過有‘陽’字的地方。最好走海路吧,雖然慢一點,不至於受苦。”

    油傘魔女太叔葭看師叔祖答應見見天子,大喜過望。看起來,讓人充分表達胸中塊壘,卻是最好的勸說方式。無論多麼大的不滿,無論多麼激烈的對抗情緒,都能夠用這個辦法,得到妥善解決。

    師叔祖建議走海路覆命,那要繞到福州、揚州,從長江到嶽州,再走陸路,往北到禮山關販師臺。這一路少說也有五千裏水路,至少也要走二十天。

    而交令期限馬上就到了,違令是什麼概念?文城郡夫人搞急了,來個軍法從事,那可就白忙活了。

    故而,她顧不得想太多,走直線,往北穿州過縣,直奔禮山關而去。

    本來要到金斗鹽場,爲元避禍請辭,但交令時間只剩三天了,託呈遣道長和樂歸仙姑幫忙,去跟金斗鹽場說一下。

    油傘魔女太叔葭、兒子茶油虎俠虞耕、兒媳板鴨劍仙牛春墳、輪斧巨靈神元避禍,到了郴州桂陽南境。這裏有一座山叫牛鼻嶺,果然如呈遣道長所說,遇到了禍事。

    他們快馬加鞭,已經走了一天一夜,這是第二天大清早,天剛矇矇亮。牛鼻嶺下,郵驛大道雖然能跑馬,但終歸是山路,曲曲彎彎。

    到了一處山坳,林廕庇日,山泉叮咚,溪水潺潺。雖然是七月末的天,但穿行於山林之中,卻十分舒爽。

    四位夾馬飛馳,就在這處山坳,忽然從林蔭中竄出來三十幾個雜兵。領頭的白臉大漢叫道:“某乃牛鼻嶺大元帥丁士琫,匹夫焉敢馬踏牛鼻嶺,將我們的山路踏得亂顫。還不快留下修路的錢財。”

    “喲,劫道的。誰上?”太叔葭感覺好笑,朗朗乾坤,簡直是奇談。

    輪斧巨靈神提馬而前,將掌中一百二十六斤車輪板斧一順,“嗚”,一股寒風逼得樹枝亂顫,山雀慘叫。

    丁士琫一看這人的車輪板斧,宛如風車一樣嚇人,猛一愣怔,繼而醒悟,禁不住大笑:“誰做的木頭斧子,塗上鐵顏色,跑來嚇唬人。誰上?將這小子給我砍死。”

    “某乃斬鬼大聖丁士琇,來將通名。免得枉死無名。”丁士琇舉起七十二斤斬鬼刀,荼白的臉色,挺俊秀一個人。

    “某家金斗鹽場元避禍,大號輪斧巨靈神。敢挑戰五合的,放馬過來。”元避禍將車輪板斧一輪,“嗚”一聲巨響,捲起的狂風,路邊的雜草紛紛被卷折,亂紛紛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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