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第497章 商界兩駭聞
    東京五鬼的四弟王欽若前往天雄軍,即是魏博軍。

    唐天祐元年(904年)以魏博節度使,加號天雄軍,領魏、博、相、衛、澶、貝六州。這六州之地,五代名稱多所反覆。

    天雄軍距離宋遼邊境還遠着呢。就這竟然將王欽若嚇得屁滾尿流,將寇準的這一差遣,竟然視作奇恥大辱,世代仇恨。他這個判天雄軍位置,可比他的刑部侍郎品階高出了兩階,位在從二品,可爵以縣公。

    假設換成武將,在宋代拼殺一輩子也極難得到這樣的殊榮,這樣的高位。

    楊延昭那麼大的功勞,終老只不過做到保州防禦使,高陽關副都部署。從三品的雲麾將軍,爵爲歸信侯。其封地歸信縣乃雄州治所。

    所好的是,高陽關副都部屬,這是個大軍區副司令,一般不設都部屬,由他實際掌握大軍區權力。

    封爵歸信侯也還可以,真宗朝獲封公侯的不多,寇準也不過是萊國公。如果按爵位的品階從三品,在唐代那可就厲害得很了。但宋代的爵位跟俸祿不配套,沒啥用,只是一種榮譽頭銜。

    足見宋初文臣已經淪爲徹底文人,一丁點男子漢氣概都沒了。

    放在唐代,唐高祖和唐太宗要求天下臣民左手習武,右手習文,所以唐代文人相比,比如李白、韓愈都是文武全才。

    而宋代文人與唐代文人相比,一說打仗就怕得要死,韓愈獨闖成德軍毫無懼色,李白是天下聞名的額劍俠,所以宋代文人根本就不像個男人,不配男人這個稱號。

    故而,從寇準之後,民間將文人與女人及太監,合稱爲陰人。凡算卦、堪輿,以文人、女人和被騸掉的人爲陰,除此之外的人,屬陽。

    所以此時的王欽若並不在自己府邸,而是在天雄軍的節度帥帳,在大名府玩女人,挖空心思設計,要想出個整死寇準的歪點子。

    此時,東京五鬼中,大哥劉承規五十五歲,二哥林特五十三歲,三哥陳彭年四十三歲,四弟王欽若四十二歲,五弟丁謂三十八歲。

    不過,在宋初將軍裏面,位高爵顯的不是沒有,比如曹彬、高瓊等,那都是活到七十多歲,累積戰功多不勝數,纔會爵至國公、郡王。

    宋代的六部侍郎,只不過從三品,卻是六部實際掌權者,宰相都在六部侍郎中產生。凡是封到從二品的六部尚書、節度使,太子少師、少傅、少保,左右金吾衛、左右衛上將軍,九州牧的,全是榮譽頭銜。

    黃昭、吳公鼎、林姿霏三大商神如何戳穿遼國三大鉅商的把戲,實際上已經晚了。

    遼國的宋岸談、蕭濟魯、楊虎嶺早已回到幽州。他們不對大宋天子說出來行賄之事,神仙也毫無辦法。你總不能叫王欽若、馮拯、陳堯叟自己說出來吧?自己乖乖將財寶運到朝堂上,有那種可能嗎?

    三大商神又能怎樣,還不是無可奈何。那就這麼稀裏糊塗去給開運大帝交旨,不會挨訓吧?

    汴河上的柳風亭。五神一仙在爭論。

    開運大帝詔令的原話是:到汴京拆穿、擒拿遼國行賄三大鉅商。怎麼辦?很難辦。再難的問題,還能難道神仙嗎?三神自然會有辦法。是什麼辦法呢?

    節節開花。意思是,遼國三大鉅商已經撤回幽州,這裏死無對證,拆穿他們的計策就沒有着落。

    那麼,就讓這個賄賂進行到底。因爲是行賄,宋朝三賊必然不會給他們打收條,給憑單,怎麼報銷呢?叫他們送出去的二十萬緡,遼國三司使沒法下賬,無從解決。怎麼辦?

    他們只好繼續行賄遼國三司使,甚至於行賄大丞相韓德讓。

    韓德讓就是前文書中的遼興軍節度使,那時候的高粱河大戰,韓德讓才三十八歲,現在已經六十三歲。

    此人於遼朝統和元年,即太宗的太平興國八年(983年),支持蕭太后實行漢法。被蕭綽加封爲開府儀同三司,兼政事令。統和四年,也就是三年後,再敗宋軍,封楚國公。

    韓德讓在蕭太后支持下,團結契丹貴族和漢族的國棟之才,選官任賢,不分番漢,考覈官吏;實行科舉;清理遼世宗以來的滯獄;減免戰亂、天災受害之民的賦役。改革措施迭出,使遼代中期出現了興旺繁榮局面。

    因韓德讓治政治軍的功勳卓著,蕭綽賜韓德讓皇族姓氏耶律,賜名隆運,封晉王,隸屬季父房,聖宗從此稱韓德讓叔父。

    韓德讓像遼國曆代皇帝和攝政太后一樣,擁有自己私人的斡魯朵(宮帳)、屬城,萬人衛隊,直如遼國的太上皇。

    現在,政事令、晉王韓德讓跟着蕭太后和遼聖宗耶律隆緒,就在征討中原的路途之中。

    芝麻仙姑說道:“遼國皇帝和蕭太后親征大宋,蕭太后的丈夫韓德讓,即耶律隆緒也跟着,那麼管錢糧的三司使必然跟着。遼國三商還能去哪裏討要自己送出去的二十萬緡呢?除非攆着御駕。”

    雙鞭刑王黃昭、中帥吳公鼎、玄鏡佐使林姿霏、宰牲大將、昆布神將等五神一聽,是這麼個道理。那還等什麼?直接追蹤遼國御駕,追蹤韓德讓。

    蕭太后的丈夫景宗死後,看中了韓德讓的政治才能與軍事才能,於是決定改嫁韓德讓。皇后改嫁,開什麼玩笑?這在契丹族的風俗中是允許的。

    蕭綽向韓德讓表明心跡:“我曾經許嫁於你,願諧舊好。當國幼主,也就是你的兒子了。”

    此後,韓德讓就無所避諱,不斷出入於蕭綽的帳幕之中,出外遊獵和處理政務,兩個同案而食,並排而坐,同帳而臥,過着夫妻生活。聖宗對韓德讓也以父事之。

    後文書的宋遼澶淵議和時,宋朝派曹利用前往。

    史載:“利用見虜母于軍中,與蕃將韓德讓偶坐駝車上,坐利用於車下,饋之食,共議和事。”

    所謂駝車實即“奚車”,是張有氈幕之車。

    澶淵之盟後幾年,路振出使遼國,著《乘軺錄》雲:“虜所止之處,官屬皆從,城中無館舍,但於城外就車帳而居焉。”

    曹利用見到的是兩人“偶坐”。“偶坐”者,並排而坐也。倘非夫妻,誰敢與太后“偶坐”?太后又豈肯與臣下“偶坐”?

    所以,遼國風俗與中原王朝大爲不同。韓德讓雖然是蕭太后的繼任丈夫,但對於耶律家的江山卻絕對不敢挑戰。這是中原王朝的儒家思維無法解釋的。

    黃昭、吳公鼎、林姿霏三神帶着隨護神,一路往北,察看遼聖宗和蕭太后的車帳。遼軍此時已經三面合圍澶州北城。

    北城的守城大將是李繼隆,以駕前東西排陣使之職,令宋軍死守澶州城門。澶州南城守將是石保吉,以武寧軍節度使、同平章事之職,隨御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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