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 第598章 白真受重傷
    能讓蛇王臉色難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鮑虎、李秉龍他們都認得進來的蒙古大漢,叫個查干脫裏,漢名白雄鷹,查干是白,脫裏是鷹,因而漢名白雄鷹。他比白東凌小五歲,是叔伯兄弟。

    白東凌按照安答窩闊臺的旨意,正在哈喇和林城營建自己的王府。白雄鷹是益蘭王府的管家,自然從益蘭州過來,負責都城這座王府的建設。難道建設王府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麻煩倒是沒什麼,他本身就爲人厚道,又是窩闊臺的安答,誰去惹他呢。

    王府按照三進院子設計,橫闊九間,東西廂房全都是五間。主房、陪房按全部兩層建設。地基已經下好,在和林南郊外自建了一座磚瓦窯,開始建設第二進院子的主房。

    問題沒出到蓋房子的工地,卻出在了運送藍磚的路途中。到底怎麼回事?

    王府建設,除了管家白雄鷹招呼着,長子白犍牛則招呼着磚瓦燒製、木料鐵器採購等項。

    白犍牛叫個查干不花,也譯作察罕不花,查干、察罕,是白的意思,不花是牛的意思,故而漢名白犍牛。

    磚瓦燒製、木料鐵器採購,他只需要監督、看貨、拿錢,並不幹具體活,還能出啥事不成?

    偏偏就出了事情,白犍牛現年三十五歲,人高馬大,一表人才。其長子查干烏恩,漢名白真,烏恩就是真實的意思,已經十六歲,也長得相貌堂堂,眼看就能頂起大梁。

    白真八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日月山如意觀。這次修建和林王府,專程叫他過來,帶在身邊,讓他歷練。

    白真從小就乖巧伶俐,嘴巴很甜,如今出落得十分雄健,深得爺爺白東凌的喜歡。白東凌對這個長孫,可以說視若珍寶。

    其道號德鋼,自然是日月山如意觀的第四輩,在其字輩之下,乃敬其子的徒弟。敬其子乃世覦子的弟子,俗名丁敬,字保平,乃丁不倒的十三世孫。丁不倒乃遼國豐王、血烏商神回跋雷之師,是伍洞道人的玄徒孫。

    這裏再次出現丁不倒,不妨多說兩句。丁不倒是中唐名將、金檀二十四驃之一、崑崙銀槊丁縞檀的曾孫,乃丁縞檀次子丁蓋一支。

    晚唐之際,丁縞檀有三子,分別是大哥丁盟、二哥丁蓋、小弟丁盔。丁蓋因戰功獲爵密雲伯,其封地密雲縣屬於檀州下轄,在幽州之北偏東方向。

    因而,丁不倒出生在密雲縣。而後晉割讓幽雲十六州之後,丁家也就成了遼國人。

    丁不倒十二歲就投入了伍洞道人門下,二十歲出師經商,逮到什麼就販賣什麼。五十歲之際,將上萬貫的家業留給子孫,自己出家當了長白山伍洞觀方丈,專門傳佈商門道法,授徒經商。

    到了敬其子丁保平出生,早已經是金國統治,丁家散居在長城以北廣闊地域,丁保平家定居在三神山中的小鹿崗子村。

    三神山在蒙語中叫個不兒罕山,後世的肯特山,乃成吉思汗一族世代居住的地方,也是成吉思汗多次避難繼而再度興起的神山。三神山在漢代叫做狼居胥山。

    《漢書·霍去病傳》寫道:出代、右北平二千餘里,濟弓盧,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登臨翰海。

    弓盧水,今蒙古國的克魯倫河。霍去病既然封狼居胥山,所禪的姑衍山,從蒙元的蒙哥汗、憲宗多次祭天於日月山來看,本書作者推斷,姑衍山應該是指不兒罕山中的日月山。

    比如中原皇帝祭天絕不會選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山去封禪,蒙元的祭天傳統地點,也一定與漢唐以來的名山一脈相承。故而有此推斷。

    丁保平十歲就拜入了世覦子門下,賜其道號敬其子。

    他可是地地道道的漢人,因與蒙古人遊牧習俗不同,這邊的漢人九成以上依託佛道寺廟而生存。

    不願意接受佛教脫離妻室的修道者,多數拜在日月山如意觀,除了學習漢人的文韜武略,還能學到經商的本事,不輒是孩子們的最好出路。而且商人的地位在契丹人、蒙古人、女真人中間,那可是人人敬仰的。

    這一點與中原地區大爲迥異,中原地區的商人被儒家噁心了兩千多年,到了這邊發展的話,可以說如魚得水。但有一條,必須嚴格奉行平信度剛勇,這叫商門五德,否則,肯定會遭到這邊的鄙視。

    敬其子丁保平對於白真也非常喜歡,悉心培養多年,白真眼看就成長爲頂級豪傑,可以說,也是他最爲得意之處。

    卻說白真被父親白犍牛帶着,這天到磚瓦窯看看。五輛牛車裝滿了磚塊,往來運輸,其實沒他們父子什麼事情。

    師伯董林、師姑吉藍玉、燕麗瑚來拜訪爺爺白東凌,他們去了西川酒肆喫酒,遇到了一場大結義。

    白真畢竟少年的好奇心太重,一屁股坐上牛車,跟着拉磚人趕車進城。到了北城門外一處陡坡,被喚作五里橋,牛車上坡,需要兩三個人推車。五個拉磚人平時都是一輛一輛的一起推上去。

    白真也死命推車,用力過猛,牛車往前走了,人卻匍匐在地,搞了個嘴啃泥。兩個拉磚人急忙過來扶他,壞了,哪裏料到,牛車沒人推,頓時往後退了下來。牛也翻倒在地,被磚車拖着往下猛衝而來。

    老黃牛“哞哞”慘叫,這裏還沒將人扶起來,磚車恰好衝到了三人身上。“呼啦啦”一聲,磚車傾翻,滿車磚一起砸向三人。老黃牛也撞向了三人。

    後面的磚車一看,另三個拉磚人紛紛停止上坡,飛奔都來看三人情形。白真被砸得滿臉血肉模糊,腦袋也鮮血直流。

    幸虧是個三月初的天,哈喇和林這一帶還很冷,穿得較厚,身上應該不會有大傷。兩個拉磚人也滿臉血口子,但還好,能說話。但白真已經人事不省。後面上來的三個拉磚人嚇得魂不附體,趕緊攙扶他們這裏的三個。

    他們留下一個人看住五輛磚車,兩個傷員也不顧自己受傷,和兩個囫圇人一起,飛也似的背起白真就往城裏跑。四個人輪流揹着,跑到了一處醫堂,叫郎中趕緊救治。

    醫堂叫個保陽堂,說明醫者以扶陽爲能事,老郎中叫個黃鴴,一看白真的傷勢,額頭正中顱骨塌陷,已經輕微浸出腦髓。

    保陽堂的學徒一面給兩位拉磚人清洗、敷藥、包紮,黃鴴一面將白真擡到牀上,緊急手術。將白真額頭的爛肉清掉,將其粉碎的顱骨鑷出來,給予縫合、敷藥、包紮。一通忙活,早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拉磚人等看白真沒有生命之虞,這纔想起來通稟白犍牛。幾位亂紛紛安排拉磚和通稟。

    白犍牛得報,打馬飛奔,疾馳而至。到了保陽堂,一看大兒子滿頭打着繃帶,禁不住熱淚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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