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第104章 薛燕被擒
    陳哲一棍砸下,正要取他性命。

    對面兩將飛馬而來,並刀接住陳哲蟠龍棍,大叫:“休傷吾父,納命來。”

    陳哲夾馬旋動,勒住絲繮,厲聲喝問:“兩個狗子,通名受死。”

    “交州南定縣嚴對,嚴措。淄青軍下戍主,醜鬼看刀。”嚴對、嚴措兄弟只不過十七八歲,都生的八尺長,一個銅面,一個白麪,帥氣非常。掌中都拿冷月寶刀,坐下都是白龍馬。

    此時,嚴正被嚴對救走,嚴措揮刀來戰。與陳哲刀棍相加,叮叮咣咣鏖戰不休。直打到二十合,陳哲憤怒,不再與他貓捉老鼠。側面到了他近前,瞬間抽出青霜劍,一劍劈到,將他掌中檀木包金刀柄斬爲兩段。

    嚴措嚇得大叫一聲,拔馬飛逃。卻並沒有向本陣逃回,而是飛馬斜着往東門方向。再看嚴正、嚴對父子,兩馬追去,還要互爲援救。

    陳哲並不追趕,情知到了東門,自有人收拾。大叫道:“馬崟山,還不自縛來降。再遲幾刻,恐怕數千人爲你殞命,枉了衆人對你的信任。”

    馬崟山怒罵道:“醜鬼,今日不把你打回地府,不知道淄青地面還有英雄豪傑。”

    他正要往這裏衝來,後面又有一將閃出,銅盔鐵甲,坐下追風驊,掌中亮銀刀,大叫道:“貴州鬱林縣寶進特,專斬金檀驃將。”

    寶進特話到馬到,亮銀刀早到了陳哲頂門。

    “好快的戰馬。”喝彩一句,再不用棍,青霜劍飛劈而至,將他亮銀刀片削落,只剩渾鐵刀柄。

    嚇得寶進特怪叫:“不好。”急忙以刀法變棍法,朝陳哲馬頭抽到。

    陳哲圈馬收劍,鑌鐵蟠龍棍望空高舉,黃驃馬風馳電掣而至。兩馬相交,陳哲性起,立於馬上,斜肩帶背劈到。

    寶進特急忙斜拉鐵棍,過來撇他。被陳哲就勢一繞,狠命望天繞飛。兩人大棍皆飛空而去。陳哲再抽青霜劍,夾馬飛馳,到了他近前。一劍揮下,人頭落地。

    後面精兵早已飛奔而至,一個提了寶進特人頭,一個幫他撿回鑌鐵蟠龍棍。陳哲怒喝道:“馬崟山,還要枉死多少豪傑,還不受降。”

    望凌通此時趕來,並不答話,赤額黃驃馬飛奔對面。他將掌中虎頭湛金槍順在身後,邊跑邊往前順他的神槍。忽然到了馬崟山面前。

    馬崟山嚇得魂飛魄散,叫道:“找哪個?”

    望凌通怒目圓睜,如雷吼叫:“殺逃。”

    只見他話到槍到,腰身旋動,平生神力貫於虎頭湛金槍尖。只是一槍,將馬崟山脖頸刺穿。再一槍挑起他的身軀,佩劍割下他的頭顱。

    望高之將佩劍朝身後一指,厲聲高叫:“大哥,陳大哥,衝陣,殺逃。”

    一千精兵頓時如大漠狼羣,震天動地嚎叫。

    薛尚書在北門樓上看得清,見他主將人頭,頓時劈天蓋地一聲高呼:“擂鼓,城外逃兵,格殺勿論!”

    二十面六尺大鼓,宛如九天炸雷,震得青州城地動山搖。

    霎時間,薛尚書、薛廣父子都執方天畫戟,宛如天神下凡,飛馳進入陣中,專尋他們的團校尉。到繚雲、照之、擔當三將追來之際,早已將他們的二十多員將校斬殺殆盡。

    可憐那些將校,也曾跟隨李師道父子們殺敵無數,英勇一世。眨眼間,被權勢衝昏頭腦的馬崟山帶到陰曹地府,淪爲薛尚書馬蹄下的肉泥。

    歌仙繚雲飛花舞動寒鐵竹節槍,也在混戰中斬殺他團校尉四名,逃兵三十餘名。被他斬殺的將校、旅隊首級,掛滿了騰霧獅子驄。逃兵先看他美貌絕倫,再看他馬上無數人頭,嚇得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正在她殺興大起,忽見兄弟繚破之,舞動一柄佩劍,顫動追風烏騅馬,朝她飛來。

    繚雲高喊:“破之,烏背砍山刀呢?你在東門守捉,爲何到了這裏?”

    “姐姐,快跟我走,救薛將軍。”繚相到了近前,雙眼殺得通紅。

    繚雲急忙撥轉馬頭,隨他衝向東門,於馬上喝問:“哪個薛將軍?”

    “薛燕,薛將軍。”繚相邊跑邊答。

    韓道、韓墨、韓佛三兄弟,被範職安頓,一直跟在繚雲左右。以防她首次參戰,有個閃失。此時繚相來尋,看姐弟一起往東門殺去,也緊緊跟上。

    東門緣何有此戰況?

    敵將甘茨山攻在東門。我方薛燕爲折衝,繚相爲守捉,薛燾爲門尉。繚相是主將,卻親來搬兵,又是爲何?

    東門聽薛尚書鼓響,繚相帶領薛燕殺出東門,薛燾守定城門。

    現任衛縣令繚相打馬而前,與甘茨山對罵幾句。

    薛燕性烈,力貫灼目亮銀槍,將飛雪驄一磕,衝到前面,直刺甘茨山。

    甘茨山將龍額騮轉過一旁,掌中困龍戟一揮,怒喝:“女將滾回,耽誤我殺人。”

    話說這甘茨山,在李師道帳下時,論武功,僅次於鈕丈山,排在十八山神前五。卻屢屢不得掛帥,往往出征,屈身別人。

    這次馬崟山鼓動,一拍即合,也是有原因的。但無論你什麼原因,撞在薛尚書殺逃令之中,不出意外,恐怕只好等候斬殺。

    薛燕看他模樣,八尺偉男,隆鼻亮額,白淨面皮,一襲白袍,約略三十五歲。騎着這匹黑馬,喚作龍額騮,困龍戟耀動日光,閃閃奪目。好一個大唐神將,卻怎落到逃兵之列,不免心下一顫,動了惻隱之心。

    聽他要女將滾回,怒道:“義成軍薛錦屏,哪個男將敢敵。看槍。”

    她卻不知道甘茨山爲何這樣說話。他十七歲娶妻庫氏,十八歲得了愛女甘棠。二十歲入伍,開始南征北戰,已有十五年之久。庫氏在家俸養父母和愛女。愛女一歲時,不料被亂軍劫掠村莊,父母被打死。

    庫氏將愛女紮緊在腰間,提槍上馬,飛奔往村外衝去。眼看到了村外,卻中了絆馬索。庫氏頓時滾落馬下,亂兵陌刀紛紛砍來。庫氏拼死殺出重圍,又截下亂兵一匹飛馬,遠遠逃去。

    恰恰找到甘茨山軍門,栽倒馬下。甘茨山急忙來救,早已渾身鮮血流乾。將愛女雙手舉起,不捨人間,魂歸故里。

    甘茨山痛不欲生,將愛女一直帶在身邊,也自幼習武。但甘茨山每每想起愛妻庫氏,死活不讓愛女上陣殺敵。也因愛妻爲了護女,如此壯烈遇難,甘茨山發誓,終身不娶。戰場遇到女將,一概怒喝趕回。

    耳輪中聽到“薛錦屏”三字,頓時一個激靈。細看薛燕,如此天仙般存在,就在眼前。模樣恰如庫氏般妙絕,傾國傾城。驚得他急忙躲閃薛燕的來槍。薛燕並不停留,舉槍再刺。

    甘茨山不再答話,也不敢走神,舉起他的困龍戟,與薛燕戰在一處。

    薛燕與他戰到十合之際,深知甘茨山厲害,必是李師道上將之屬,心下暗中佩服。但甘茨山每到困龍戟將要刺到薛燕身上,即刻放慢速度,故意叫薛燕將他困龍戟格擋開來。

    戰陣爲將,薛錦屏如何不知道他讓着自己,可憐自己學藝不精,力道不狠,實難取勝。鏖戰八十餘合,未分勝負。此時薛燕心焦,渾身燥熱,偷空撤下盔甲,減輕負重,釋放神力,再與他拼鬥。

    薛燕與甘茨山又戰至二十餘合,繚相看纏鬥太久,深恐薛燕有失。急忙一拍烏騅馬,揮動烏背砍山刀而來。

    薛燕正沒柰何,看兄弟飛來,好不興奮。恰在走神,忽然一手抓住了她腰間的絲鸞帶,嚇得薛錦屏大叫:“幹啥?”

    “美人太像我妻,抓來細看。”甘茨山早將她擒過。

    薛錦屏身無盔甲,腰肢綿軟,被他劈手來擒,觸到要害。不禁掄起一個耳光,“啪”一聲響,打了甘茨山一臉五個指頭印。看甘茨山雙目飛電,刺得薛燕心中劇烈顫抖,羞答答叫道:“對不起,打錯了。”

    甘茨山哈哈大笑:“不錯,不錯,打得好。”就要帶她而去。

    恰好繚破之趕到,一看薛錦屏英雄十餘年,居然被擒,感到莫名其妙。砍山刀直奔甘茨山,卻又怕傷到薛錦屏。恰在既砍又收之際,北門那邊飛來一位年輕將領,不是別個,正是帥氣將軍嚴措。

    嚴措敗陣於金檀驃將陳哲,爲何往這裏逃來。原來甘茨山的愛女甘棠與他交好,私定終身。卻被甘茨山嫌他是交州人,相距萬里之遙,何日才能見到一面,就粗暴阻攔。

    此次大戰,嚴措長個心眼。自己雖然打不過陳哲的青霜劍,不見得對付不了其他對手。何不幫岳父殺敵,也好成就因緣。

    雖然冷月寶刀被青霜劍斬斷,於路他奪一條逃兵的棗木陌刀,這分量也足夠殺幾個敵將。

    只見他白龍馬飛動,直逼繚相而來,大吼道:“看刀。”

    繚相忽然被他斜刺裏截殺,趕忙圈馬讓過。也不再問他是哪個,烏背砍山刀再次砍來,與之戰在一處。約略五合,繚破之猛地刀頭掃他面門,刀柄疾速上翻,“啪”一聲,將嚴措抽翻馬下。

    繚相恰要再補一刀,結果他性命。

    恰恰嚴正、嚴對父子趕到,兩柄冷月寶刀逼住繚相。

    不知誰勝誰負?請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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