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第160章 三神救文烈
    恰在這時候,大營牙將何方急急趕來。

    他對王術正耳語:“轅門外那個地方以外,有十多個人喊着要面見韓侍郎。看他們個個都很厲害,其中有仲勃、常饋、李元。是不是拉動翻板?”

    “拉你娘呀,笨蛋。快請麼!”王術正對他大吼大叫。

    這種人,不看老子就要跟侍郎喝起來了,還他孃的這個那個,不長眼色。

    何方並沒有立即走,而是在這裏搓手,眼淚都快下來了。

    王術正一看,估計有不好消息,他趕緊出來客堂,往遠處多走幾步:“怎麼回事,怎不去叫他們進來?”

    何方“噗通”跪下:“剛纔有三個人往門口走,遠遠埋伏的衛士拉動過了。其他人發現有陷阱,大喊見韓侍郎。”

    王術正一聽,汗珠子下來了。

    他點着何方,跳起多高,大罵起來:“娘賣批,老子在裏面接待韓侍郎,你們是瞎子?!也不看形勢,天子冊封了我,你們一個個也要受封。爲啥不讓他們等候命令?這一拉,到底把誰陷進去了?叫我怎麼跟韓侍郎交代?”

    何方情知大事不好,嚇得臉色煞白,翻身跪倒,聽他發落。這時候,恰好隨身牙將安巨從客堂趕來:“韓侍郎問你在外面喊啥?”

    王術正氣得咬牙切齒,怒火沖天,“倉啷啷”抽出佩劍,“唰唰”兩下,將何方、安巨人頭削落。大喊道:“蔡潤在哪裏?”

    蔡潤坐在客堂陪着韓侍郎,聽到這一聲暴叫,急忙飛跑而來。

    到了王術正面前,一看何方、安巨的人頭掉在地上,嚇得倒退幾步:“元帥因爲啥事發怒?”

    “你提了這兩顆狗頭,跟着我先到轅門外迎接韓侍郎隨從,求得他們原諒,再返回客堂,將拉動翻板罪責向韓侍郎說清。”王端一邊怒吼,一邊往外面緊趕。

    韓愈已經出來,早聽見了他們對話。也緊趕幾步,怒目圓睜,逼視王術正,問道:“王常侍,是怎麼回事?”

    王術正也無法隱瞞,急忙就要翻身下跪。

    韓愈穩穩托住他的雙臂:“論品階,你在我之上,韓愈哪敢接受這樣的禮拜。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有解決辦法。說,到底怎麼回事?”

    王端只好說:“昨夜在轅門外挖有陷阱,防備你會帶好多人馬,深怕家小、衆將不保。不料看守陷阱的衛士不等將令,就拉動了翻板,侍郎的隨從掉落陷阱三名。我剛剛將兩名牙將斬殺。這是我的佩劍,請侍郎將我正法。”

    韓愈大驚,略微沉吟,將他的佩劍放入他腰裏的劍鞘:“常侍乃天子冊授,韓愈怎敢擅殺天子股肱大將。既然犯錯的大將被斬,你我先到轅門外看看情況,韓某自然會處理好。”

    王端緊跟韓愈往轅門外而來。蔡潤早到了門口,急令伏兵全都出來,將陷阱翻板打開,看裏面都是誰?他並不認得。

    轅門那邊,漆雕平復嚎啕大哭,帶衆人衝來看。

    掉落裏面的卻是五雷神將文烈及前鋒尉遲甘、文應班三人。韓侍郎、王常侍已經趕到跟前,看下面三人,其狀慘不忍睹。

    文烈、文應班、尉遲甘三人被半尺長的鐵蒺藜、竹籤子穿進多處,血肉模糊,鮮血汩汩直流,不知是死是活。

    他們看韓侍郎進入成德軍大營很久,一直沒有動靜。文烈性急,尉遲甘、文應班也沉不住氣,三人商議,先到門口問問情況。就這樣被伏兵拉動翻板,三人一起掉落這五丈深的大陷阱。

    韓愈看文烈慘狀,痛不欲生,急火攻心,“噯呀”一聲,栽倒過去。

    王端驚慌失措,急忙過來扶起韓愈。漆雕又、哥舒容、唐揮、郭駿、丁開班、李秀娘、萇南鄉、雲鎦兒、尤統、安芝、陶社、雲釵兒、陰菲兒、晁慧娘等十四人趕緊過來,緊急搶救。

    其中雲鎦兒、安芝、陰菲兒是聽晁慧娘說了昨夜情由,一起趕到安滹家看,李三娘告訴他們,尤統等人去了轅門外。於是也都趕過來。

    蔡潤急忙指揮人,墜繩下去,將三位全都拉上來。紛紛給他們掐人中,擦血污,喂溫水,按摩揉搓各處。

    韓愈被掐了人中,悠悠醒來。急忙俯身來看文烈,大哭道:“走霹賢弟,都是愚兄害你。”

    尉遲甘被人擦了臉上血污,一通揉搓,勉強睜開雙眼:“侍郎——”

    韓愈急忙到他這邊,熱淚滾滾:“襄扶,襄扶,怎麼樣?”

    尉遲甘欣慰地看了看他,拼盡餘力說了一句話:“侍郎沒事就好。”

    可憐一員虎將,皇宮大內護衛,尉遲敬德嫡孫,說完這句,再無聲息。

    韓愈晃動他虎軀:“襄扶,怎麼忍心離開我呀?”

    文應班這邊,卻始終沒有一點點反應,傷口漸漸被鮮血淤住,不再涌血。慢慢身體冷了,無法搶救。看他身上的情形,應該是拼命掙扎過久。越掙扎,越是被鐵蒺藜、竹籤子扎得深。

    等了好久,文烈緩緩醒來,衆人慢慢扶起他。檢視他身上,被扎中五處,一處在小腿,一處大腿,一處腰際,一處肋部,一處肩頭。恰恰都在左半個身軀。被扎住後,就一直凝神屏息,不敢亂動,等待救援。

    他醒來,一眼看見韓愈,淚如泉涌:“侍郎好嗎?”

    韓愈淚雨橫飛,撫着他的身軀:“賢弟,愚兄很好。這是王常侍。”

    王端也淚眼模糊,過來扶着他的右邊胳膊:“醒來就好,小弟愚蠢,害了兄臺,但憑處置啊。”

    漆雕又泣不成聲:“四哥,好險啊。快快,叫軍醫包紮。”

    文烈略微偏頭,看見兒子文應班沒動,撕心裂肺大叫:“壯娃子,壯娃子,噯呀,我的兒啊!”

    文應班的名字叫文壯,字應班。因師兄弟六人都帶班字,所以文應班三字很聞名,文壯反而沒人知道。

    文烈對着兒子喊叫幾聲,胸口劇痛襲來,急忙雙手捂胸,頓時昏厥過去。

    蔡潤急忙叫衛士以戰袍結成軟牀,擡起文烈和尉遲甘、文應班。

    衆人紛紛跟進,哥舒容怒吼:“王術正,我們能不能進?”

    王端趕緊迴轉身,對衆人一揖到底:“成德軍怠慢各位將軍,還望海涵。快請,快快有請。”

    這時候,裏面客堂原本坐着的人全都出來了。大約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安滹、謝共及衆人大氣不敢出,一個個戰戰兢兢,都掛着受驚的淚花。

    到了軍醫處,經過把脈,一位六十開外的老軍醫對着緊跟在文烈身邊的韓愈、王端搖搖頭。

    老軍醫翻身跪倒,說出診斷結果:“這位傷號,舊傷失血過多,氣血還沒復原。又遭受這樣的傷勢,大量失血。剛纔又劇烈傷心,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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