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第178章 馮察交實底
    安慕、安獲兄弟與安芝失散多年,這中間到底有多少變故?

    安芝與夫君尤統、公爹尤貫充當薛平的鎮州密使,在鎮州巧遇二哥安獲,卻改了姓,成了李獲。

    而他的大哥安慕還沒找到,現在眼看有了線索,卻是這個樣子。安慕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就成了韓郢的師父?難不成在中間斡旋這種勾當?

    這件事情一旦說給黎陽縣這三個小官,問題將更加複雜,案子的結局將變得難以預料。

    漆雕又想到這裏,急忙對五哥張涯耳語,張涯大驚失色,汗流如注,驚問:“這樣的話,七弟你以爲該怎麼鋪排?”

    漆雕又略微沉吟,悄聲對五哥說道:“怪不得四哥將叻件事的孔明兄推給我,他是不是預感到棘手。我覺得,當弄悶弄悶,殺割皆大歡喜。”

    張涯嘆道:“賢弟果然胸有良謀,不愧是老進士,真有經天緯地之才。”

    兩兄弟叫三位縣官稍等,他們出來書房,叫出四哥尤貫,將情況說清,又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侄媳香雲好容易有了她大哥聲啓,必須弄悶弄悶,才能叫本案圓滿殺割,稍有不慎,殺割難以預料哦。”

    尤貫當即豎起拇指:“七弟果然奇才,唐廷放任你在江湖,損失巨大。”

    漆雕平復笑道:“你我兄弟火,莫說勒個外話。今天我就當一次孔明兄,叫李師儒束手就擒,大家立功。”

    漆雕又攜張涯二次進入書房,他對林器等說道:“三位賢侄,我老漢也爲官多年,曉得做官最惱火的是啥子,有弄悶句話不曉得能不能開腔?”

    林器忙說:“叔父儘管講,我們求之不得。”

    漆雕又咳嗽一聲,說道:“做官最惱火的不是審不清案子,也不是治不好百姓,更不是結交不好名流賢達,那是啥子呢?最惱火的是在一個地方,好久好久不得升遷。我擺起一個計策,必然叫你們全部升遷。”

    林器站起身形,深施一禮:“叔父爲我等升遷着想,萬分感謝。”

    漆雕又緩緩說道:“目前,將我等十七人與你們三個,集中使用。縣丞於左堂調度,津丞坐鎮津署,其他十八人,每三人一股,分頭行動。都在你勒塔塔集中消息,弄悶弄悶弄悶,勒件大功勞手到拿來。”

    果然奇計,都有功勞。那還等啥,今天喫酒,明天一早行動。

    當晚,漆雕又分別跟六股人馬,一一交代了任務。第二天一大早,在縣署用了早飯。五老與有航恰好每人帶一股,各自行動,既要找回錫器船,又要擒獲李師儒,都來立功。下面,將六股行動分頭講述。

    先說漆雕又與柴署、馮敢一股,直奔縣令馮察在縣署的後邸。

    馮敢,字凌厲,滁州清流縣人。二十四歲。身長六尺八寸,唐人中等偏上的身高。圓蛋臉,白皮膚,五綹須,額頭稍微偏左有拇指大小的硃砂胎記。幼年學武,少年學文,文武皆精。善使長槍。有大號雞冠蛇。

    憲宗元和十一年(816年)丙申科十八歲明經及第。守選三年,任黎陽縣西廳尉已經三年,即將調任其他地方。

    他與縣令馮察都姓馮,五百年前是一家,平日裏關係打得比較好。

    漆雕又當然知道官場那點貓膩,單憑一個馮字,就能判斷出他們關係不錯。要不然,大家議論紛紛,他一直保持沉默。如果不把二馮的事情做好,肯定滿盤皆輸。因此,由他親自來做這個工作。

    再怎麼說,馮察是縣令,掌握的各種情況要比任何人都多。只要馮察能夠配合,這個驚天大案也就迎刃而解,一順百順。

    三人到了馮察府邸,十數名牙衛圍住這裏,由一名兵曹帶隊。經馮敢說明來由,兵曹將他們放了進去。

    進門之後,馮敢介紹了漆雕又,柴署。馮察失掉右手,打着石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懶洋洋坐在太師椅上,左手略擺,叫三人都坐。

    漆雕又鄙夷的一笑,朗聲說道:“馮縣令是益州靈池人,平復乃戎州僰道人,都在一個節度地面。老子是德宗朝甲申科進士出身,曾任應山、汝南縣令。論年齡,你比老子小四歲。如果不是老鄉,哪個龜兒子來管你?

    “再要擺起臭架子,信不信老子起身就走,管你娘賣批死活。

    “前幾天,老子結義鎮州八駿,認了成德軍王術正作義子,兵部韓侍郎主持結拜儀式。莫說你通匪大罪,就算殺人,老子一樣給你弄得平平展展。”

    漆雕又連珠炮一通轟炸,看馮察略微動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當即走人,怒道:“柴署、馮敢,跟到走。莫管他勾日德酸邦爛臭的閒事情。”

    馮敢一看,漆雕又真的要走,這可不行。這一弄,馮察就完激八蛋了。

    他趕忙上前攔住,也顧不上上下級關係,對馮察怒吼道:“漆雕縣令還是春酒販神南溪郡君的父親,澄泥販神管城伯的岳丈。更是這次韓侍郎出使鎮州的密使、護衛。馮縣令,你就說兩句吧,可不能讓他走啊。”

    馮察聽了這個,頓時站立,對漆雕又趕忙單膝跪倒,哭道:“下官馮文清通匪,另有隱情,還望漆雕縣令明察。不圖洗清,但求免死。”

    漆雕又趕忙將他扶起,笑道:“這就對了嘎,我就說蜀人講道理,不會平白無故叫人當槍使。儘管說,如果弄不平,信不信老子殺挈長安,整到天子那裏挈。把他龜兒金鑾殿殺到天翻地覆。”

    那可是真的,就憑陳哲、漆雕卉被封神,當爹的就該每年朝覲天子。而且按定製,天子還應該設宴招待他。就憑他這性格,又能打仗,又善舌辯,不把天子弄得哭笑不得纔算怪了。

    在這一點上,就是節度使這樣的方面大員薛平、王端等,也不可能這樣幹,他卻可以。

    馮察當然清楚官場這些道道,急忙改換顏色,說道:“兄臺既是老鄉,又是兩大正位神明的老漢,我勒個事情,必然有辦法。”

    他將一些來龍去脈說出來,三位都喫驚不小。

    按說,林慮山大都督李師儒,屬於相州地面,這邊黎陽縣屬於衛州地面,不該有什麼溝通。但是,相州、衛州歸誰管?上邊屬於魏博節度使。現在的魏博節度使是新上任的寧武山。

    八年前,寧武山從李師道手下歸降薛平,三弄兩弄成了魏博軍節度使。當年李師道的老規矩,凡是上戰場不用命,投降的,家小都被斬殺。因此,經過萇度做工作,娶了軍中女將楚瑤娘。

    然而楚瑤娘年歲大,只給他生了一個女兒,就再也沒了生育能力。無奈,楚瑤娘託人,又給他娶了一個妾,叫安芳。這個安芳是從潁州嫁過來的,飛焰靈官韓皁是他的義兄,原本賤籍,韓皁爲他花錢脫籍,成了良民。

    安芳美若天仙,寧武山與她如膠似漆,短短五年,連生三子。

    楚瑤娘備受冷落,她性子剛烈,想什麼就幹什麼。在家沒意思,索性跑到林慮山碧霞宮當了女冠。

    因碧霞宮主道場在泰山,北國各地遍佈行宮,比如朝歌臥鸞渡邊就有一處碧霞宮。她每年往來各處碧霞宮,這樣散心,倒是很好。

    安芳成爲寧武山的寶貝侍妾之後,其兄安慕也從潁州過來,憑着安芳的勢力,往來潁州及魏博地面做些生意。誰知道,他偶爾上林慮山碧霞宮燒香,結識了楚瑤娘,二人一見如故,一番打柴,好成了一個人。

    那些年,安慕在潁州從商,已有家室,與飛焰靈官韓皁是結義兄弟。

    韓皁在竹木販神爺沈丘捕賊那次,也娶到了捕賊歌團的一位歌伎,生兒育女,過得很好。

    在那次捕賊中,韓皁還收了一個義子劉郢。

    劉郢是沈丘鄉丁團馬橋旅的,才十五歲,也是因爲於桓、崔祚起亂,家人死了好幾口,成了孤兒寡母。韓皁看孩子生得偉岸無比,又叫他拜在安慕跟前,學習武藝。

    第三年,韓皁之妻武氏病故。而劉郢他娘也才三十二歲,一直寡居。經人說合,韓皁娶了劉郢之母,韓皁比人家大八歲,也算不錯。既然成了一家人,劉母勸孩子改姓韓,劉郢從命,改爲韓郢。

    安慕經商,是靠打通官府、軍府關係,見縫插針,官府、軍府需要什麼就販賣什麼。

    李師道被殺,淄青平盧十二州被朝廷平定。李師儒逃入深山,在林慮山佔山爲王,自封大都督。山寨設在距離碧霞宮五里之外的一處易守難攻的山頭,閒來沒事,也到碧霞宮玩耍。

    一來二去,與楚瑤娘相見恨晚,楚瑤娘性烈,李師儒也豪爽乾脆,二人視爲同類,結義爲兄弟。但楚瑤娘一開始並不知道他居然是山大王。

    安慕與楚瑤娘關係密切,慢慢與李師儒結識。

    爲了獲利,安慕與李師儒私定密計,對即將到任黎陽津的商繼,來個李代桃僵。就這麼韓郢被派來成了商繼。

    楚瑤娘是個癡情種子,爲了安慕,啥都敢幹。她從魏博軍中掌握了商繼情形,交給安慕,讓韓郢牢記商繼家世,自此成爲商繼。

    韓郢從過往商船中尋覓貨值很大的商船,扣留下來。

    扣留了,無論該交稅還是該處罰,終歸要給商家一個說法吧,那又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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