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第209章 造訪烏金伯
    陷目神陳果這一聲喊,雖然只有兩個字,卻分量很重。

    老幺綰面俠柴署中邪,人家碧波仙子楊絨伏身大哭,他卻口裏喊着冉鸝,頓時將碧波仙子楊絨氣跑。綰面俠柴度佐這時候去追,不壞事纔怪。

    老幺柴度佐就算去解釋,能解釋得通嗎?鬼才信你是怎麼回事。

    咱這裏也不能不去元聖宮吧,這可是中心任務,急得陳果直搓手,禁不住脫口而出:“這時候,怎麼就鬧出這麼一出,正事還幹不幹了。”

    六哥凌波仙子楊絮怒道:“七弟什麼意思,人家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就不是正事嗎?你們愛去哪就去哪,我要去追姐姐。”

    六哥楊絮說完,騎上一匹烏騅馬,朝老五楊絨、老幺柴署跑去的方向飛奔。凌波仙子這一跑,三哥玉面仙吳雕也傻眼了,稍微愣怔,二話不說,也騎馬飛奔下去。

    好嘛,朝歌八劍,一眨眼功夫,跑了四位。老七陷目神陳果一揮手:“不管他們。走,咱們四個去元聖宮。”

    大哥玄冠俠全登、二哥真書仙子陳妤、四哥白玉墩萇丁跟着老七陷目神陳果,翻身上馬,直接去元聖宮。

    四劍俠順着沬水河沿的大道,半個時辰到了淇園之內的元聖宮。

    難道全登不知道王舵、李章、劉衛的下落嗎?這不還沒等說話呢。昨天喝了一天酒,昨夜又跳了一夜河,說好酒醒議事,柴署中邪又擺活這麼久。糊糊塗塗就跟着到了元聖宮。

    也不錯,來到這僻靜地方,恰好說事,不怕隔牆有耳。打問主持烏金伯,廟祝帶他們進去方丈室。

    烏金伯七十六歲,看臉盤,方面大耳,大眼寬肩,鬍鬚黑的多白的少,滿面紅光,宛如五十來歲年紀。

    細一看,右眼比左眼明顯小一點。右眼揚起的一角有一綹疤痕,恰好將眼角好像延長很多。人們不知究竟,看到他這裏會心中驚怵。

    陷目神陳果、白玉墩萇丁說明了來意,主要問一問王舵的下落。烏金伯聽他們說是師父南冥叫過來的,變換了一臉冰霜,開始熱情起來。玄冠俠全登與真書仙子陳妤坐在一旁,十分恭敬,不敢高聲。

    烏金伯簡單問明來由,逐一問了四位身份,微微一笑,點着全登:“無量天尊,全兄弟什麼都明白,還需要問我嗎。即便是問我,還真的不知道王舵的消息。自從八年前被我趕走,就沒敢來過。”

    陳果、萇丁轉臉看看大哥全登,忽然想起昨天喝酒的時候,大哥說了酒醒後議事的。兩個一起拍腦袋,紛紛跟烏金伯致歉。

    陳果說:“先父陳哲乃青霜伯弟子,那你老人家就是師伯祖。但是,父親又是朝歌三販神的弟子,朝歌三販神與南冥道長是一個輩分,父親就與您老是一個輩分,小輩不知該如何稱呼老前輩?”

    烏金伯爽朗大笑:“傻孩子,你爹是朝歌三販神的徒弟,自然跟我同輩。叫我師伯恰好對頭。”

    陳果急忙翻身下拜:“師伯在上,徒兒陳局德拜見您老。”

    烏金伯哈哈大笑,將他攙扶起來。陳果又點着四哥萇丁,說明這就是海產販神蓬萊子萇度的孫子。

    一說到這裏,烏金伯頓時兩眼放光,大爲震驚。他忽然起身離坐,來拉着白玉墩萇丁,微微笑道:“果然像你爺爺,來,我這裏有一張紙,你拿回去,交給你祖母。”

    說完,烏金伯進入內室,拿出一個樟木匣子。抽開之後,裏面有好幾張紙,他翻出其中一張,展開看了看,又遞給萇丁一個空匣子。

    這才緩緩說道:“你們家有一樁冤案,只有我這張紙條能破解,你拿回去,交給陰菲兒,她會明白一切。”

    白玉墩萇丁拿過來這張紙,上面寫着四句咒語:

    茲事雖混,卻是自遴。

    長孫仿祖,再告販神。

    白玉墩萇丁也看不懂,拿給七弟陷目神陳果看。陷目神陳果更是一頭霧水。玄冠俠全登、真書仙子陳妤看看,也沒有頭緒。

    萇丁問道:“師伯祖,這個能解釋一下嗎?”

    烏金伯問他:“你父親多大了?”

    萇丁說:“父親三十六歲,貞元二年(786年)丙寅生,屬虎。”

    烏金伯嘆道:“這就對了嘛,你爺爺封神之後,你婆婆曾到元聖宮禱告,與我詳談了過往。我一時沒能算出,叫她悵惘若失。後來,忽然想起來,就記下了這麼四句話。這對你婆婆很重要。再往下問,貧道就不能說了。”

    見他這麼說,也就將這張紙條放入空匣子,找了一綹青布,將匣子拴好,放入隨身的褡褳。

    陳果見烏金伯也沒別的話說了,給元聖伊尹神像磕一個頭,往功德箱裏扔下一把銅板。萇丁、全登、陳妤也都來拜了元聖。

    四人告辭出來,看天色還早,就轉進元聖宮四周的參天古木之下,就着石桌石凳,一邊乘涼,一邊說話。

    玄冠俠全登說出了王舵的藏身之處,但李章、劉衛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卻並不知道。爲什麼?

    王舵隻身一人,主動投奔李師儒,一直就將全登視若家人。一旦有個什麼事情,就會立馬叫全登跟着他。這次也不例外,王舵逃走之前,跟自己就說過了打算,相約去什麼地方相見,相商做點什麼餬口。

    陷目神陳果聽完,一拍大腿,興奮莫名,喊道:“那還不趕快找他,走,咱們這就走。也不說擒拿什麼的,就說我們不願當官,經商路過,恰遇到巖國老同僚,就進來拜望一下。”

    白玉墩萇丁聽完,感覺哪裏不太對似的,問道:“以王舵的腦袋瓜子,他的話能相信嗎?我感覺這樣直接進去,他會設計逃脫。”

    陷目神陳果倒抽一口冷氣。他怎麼能不明白,四哥萇丁這是話裏有話。明着是說王舵鬼點子多,暗中是提醒自己,全登既然跟王舵走這麼近,叫他帶我們去找王舵,這裏面有沒有別的什麼?

    陳妤從十二歲進入順成坊,在青樓一干就是十四年,世間的事情,什麼沒見過,各色人物只要一句話出口,就知道什麼意思。聽萇丁這麼說,陳果抽冷氣,就知道他們對全登不太放心。

    她望望全登的眼睛,從全登澄澈透明的眼神中,看透了全及第根本就沒啥別的意思。他鐵定是爲了自己,情願犧牲王舵。

    於是,真書仙子陳妤起身說道:“我們四個,只要找到王舵,就由四弟死死跟住他,就是如廁也跟着,我看她還能往哪裏逃?”

    玄冠俠全登也回過神來,一拍陳妤肩頭:“就這麼說,咱在元聖宮喫過午飯就走,中午不休息,騎馬走山路,半下午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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