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第307章 奪美啓戰端
    介賢妃早已想好,奏曰:“臣啓陛下,只是陛下義女望遊翎肯否爲他出力,便知皇長子一二。”

    宣宗素知望遊翎才藝絕倫,自視甚高。就憑咱當皇帝這麼多皇子、王公貴族,居然找不到如意郎君,至今尚未婚配,皇長子也不見得能差遣得了望遊翎。

    何不就叫皇長子請望遊翎出來,陪陪這個南詔國王的長子世隆?一者叫皇長子顯示自己的能耐,二者叫世隆感到大唐天子對其禮遇之重,三者也叫父皇掂量一下李溫和世隆之間的分量。

    叫宣宗大爲震驚的是,經皇長子李溫去請,望遊翎不但出面會見了世隆,而且以歌舞與皇長子李溫琴音相和,以其無可比擬的嗓音、曼妙絕倫的舞姿,演繹了岑嘉州的《登嘉州凌雲寺作》。

    寺出飛鳥外,青峯戴朱樓。

    搏壁躋半空,喜得登上頭。

    始知宇宙闊,下看三江流。

    天晴見峨眉,如向波上浮。

    迥曠煙景豁,陰森棕楠稠。

    願割區中緣,永從塵外遊。

    迴風吹虎穴,片雨當龍湫。

    僧房雲濛濛,夏月寒颼颼。

    回合俯近郭,寥落見遠舟。

    勝概無端倪,天宮可淹留。

    一官詎足道,欲去令人愁。

    面對南詔王長子世隆而歌舞岑嘉州這樣一首詩,表示大唐治下雖然也有不如意但依舊不可小覷的意向。望遊翎一曲既罷,驚得宣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讚美。

    南詔王長子世隆更是心臟暴跳,滿臉通紅,似乎就要跳過來拜師,亦或是……

    卻見世隆整個人是恍惚的,好像喝醉酒,搖搖晃晃到了望遊翎跟前,腳下不穩,側翻在望遊翎懷中。望遊翎大驚失色,急忙將他扶住:“王子有恙乎?我叫父皇給你宣太醫來看看。”

    世隆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世隆有恙,恙在鍾情姐姐。”

    大明宮宴會之後,世隆對伴駕而來的會川都督嚴對,說出心中苦悶:“孤想帶走望遊翎去南詔,不知道跟唐天子怎麼說這個事情?”

    嚴對說道:“王子才十四歲,以求婚的理由帶走望遊翎肯定不太合理。臣以爲,就以教授南詔國後宮歌舞爲名,奏請唐天子將望遊翎賜給王子帶走。”

    世隆大喜,當即令嚴對奏請唐天子,南詔王長子想帶走望遊翎去南詔國教授後宮歌舞。想以這個辦法帶走望遊翎,等自己再長几歲,就可以將望遊翎納爲王子妃。

    過了兩天,大唐天子詔令來到,一起來的有大唐後宮三名妙人,一名張婕妤,一名美人,一名才人,賜給世隆帶走,幫南詔國教授後宮歌舞。勸世隆及嚴對只好謝恩,怏怏不快回到南詔。

    人家世隆點名要帶走望遊翎,宣宗爲什麼沒有準許呢?

    宣宗接到嚴對奏請之後,徵求了介賢妃的意見。介賢妃情知皇長子對望遊翎有意,這樣將望遊翎賜給南詔王長子,勢必引起皇長子李溫的強烈不滿。搞不好就能引起預料之外的事端。

    介賢妃想了一整天,纔回奏宣宗李忱:“陛下,臣以爲,望遊翎乃陛下掌上明珠,也是臨海郡王及遒侯父子的心頭肉,怎捨得讓她遠涉南詔呢?何不賜給世隆三名年輕貌美的代世婦,想必也能滿意。”

    就是,李忱對這個義女那是相當喜歡,打兩天見不到就失魂落魄。真要是跟世隆跑了,不惹出一身病纔怪。也就按介賢妃所說,就叫介賢妃遴選三名代世婦,支走了世隆及嚴對。

    世隆回到南詔,暗暗對宣宗惱恨。思念起望遊翎,還病了一場,越發對唐天子惱恨異常,哪天自己成爲南詔國王,非殺到長安搶來望遊翎。

    因而,當唐天子李忱、南詔王勸豐祐相繼駕崩之時,唐廷立了皇長子李溫爲帝,這邊南詔國立了世隆爲王。李溫登基坐殿,次年改名李漼,改元鹹通,大赦天下,封賞羣臣,望遊翎被堂堂正正封爲後宮昭儀。

    世隆當獲知李溫爲唐帝,封望遊翎爲昭儀。忽然想起來,就是這個李溫跟望遊翎相好,望遊翎是她請出來的。怪不得宣宗沒有準奏,根子在這個李溫身上。好嘛,你當你的皇帝,老子在南詔也當皇帝。

    因此,宣宗駕崩,世隆不但不遣使弔祭,父王勸豐祐駕崩也不稀罕唐廷知道。次年,十六歲的勸世隆宣佈改國號大禮,改元建極,去王號而稱帝。

    別看這小子年紀輕輕,內除權臣,外徵四國,卻是南詔國史上罕見的有爲之君。他稱帝后的十七年,整個打了十七年的仗,搞得北邊的唐朝、吐蕃及南邊的大唐安南都護、驃國、女王國、陸真臘等一日數驚。

    世隆稱帝以來,多次御駕親征安南,並派遣北部會川都督向北攻打劍南西川道,東邊的通海都督向東攻打邕州。

    會川都督北伐之戰年年都在進行,發生在鹹通十一年(870年)的年前年後那一戰,是西川最危險的一次,成都差點陷落。

    而南詔國北伐軍的前線總指揮竟然就是嚴對,**節節敗退。

    懿宗想起十三年前還是南詔王長子的世隆帶着嚴對納貢的事情,聯想到世隆撲入望遊翎懷裏的情景,又想起來嚴對替世隆奏請父皇將望遊翎賜給南詔,懿宗越想越多,氣不打一處來,將前線失敗的火氣一股腦撒向望昭儀。

    望昭儀感到莫名其妙,不冷不熱的懟回去:“臣願帶兩千軍至成都,不滅世隆絕不回朝。”

    懿宗陰着個臉,鼻孔裏哼哼道:“就怕世隆將你俘獲,還撲入你懷裏,那是何等逍遙,恐怕再也不回長安了。”

    望昭儀一聽這話說的怎麼就變味了呢?當即氣得無言以對,大哭而逃。懿宗當即就要將她打入冷宮,得虧皇太妃介賢妃急匆匆前來解勸,才從輕處罰,改爲閉門思過三個月。

    望昭儀在綾綺殿閉門思過期間,焦慮不安,恨自己怎麼就進了皇宮,將懿宗所賜好幾件寶貝砸得稀爛,將他賜的黃綾手絹也點他孃的。

    這黃綾手絹一點,恰被巡天糾察人間販夫的雙鞭刑王、安昌公、芝麻販神黃昭聞到,就收到懷中。

    三界平王、陽朔公、壽果販神安芝聽了黃昭敘述的人間情形,提個建議:“昭兒,姑姑以爲,望昭儀絕不可這麼置氣,要她抓緊設法破解成都難題,將想好的法子傳遞給唐天子。公而忘私,替天子分憂,纔是唯一獲得有爲之君寵愛她的辦法。否則就會從此被冷落,極可能被氣死。”

    陸靈部都統領、固安侯、花椒販神劉詠春說道:“我看望昭儀性格,雖然打小在宮中長大,還是有她父母的影子。她現今三十五歲,比我歸天封神的年齡大五歲,你們就教我怎麼託夢,我去一趟。”

    都虞候、南溪郡君、春酒販神漆雕卉說道:“現年四十九歲的高駢不是打敗了世隆,收復了安南嗎?既然他能打敗世隆,爲什麼不派他去成都?”

    陽朔公安芝也想起來,說道:“高駢乃南充子高標第七子,是有兩下。”

    安昌公黃昭笑起來:“高標的南充子還是剿滅巖國時的爵位,過去四五十年了。他位至臨川郡王、山南東道節度使,六十九歲去世,走了二十年了。”

    正說着,平德令望雲端過來,問漆雕卉:“都虞候,我就是找你的。你家荻兒焚香禱告被我聽到,說是她夫君干擾成都抗擊南詔,叫你去勸勸。”

    “陳荻、介克兩口子販賣珍珠,怎麼在成都搗鬼?那不行,雙鞭刑王,咱倆走一趟,一塊兒將望昭儀的事情辦妥。”漆雕卉拉起黃昭就走。

    平德令望雲端大驚:“遊翎怎麼了?被皇帝欺負了嗎?”

    安芝趕忙說:“叫他們趕緊去,耽誤不得。我來給你說詳情。”

    芝麻販神黃昭與春酒販神漆雕卉相攜而去,先到了成都府之外的都江堰附近小村,找到了正在午休的介克,恰好給他託夢。

    介克,字文勝。身長七尺六寸,五綹長髯,雙鬢微微泛霜,右臉頰有一道疤痕,估計是販賣珍珠途中與劫匪惡鬥留下的記號。正在堂屋的竹躺椅上看書,就這麼睡着了,陳荻過來,輕輕給他蓋上毛毯。

    陳荻,字秋紫。雖然已經四十九歲,但因爲家中販賣珍珠,十分富有,保養得極好,宛如三十歲少婦。長相略微遺傳父祖的臉龐,二目陷入較深,但白白淨淨、身腰高拔,山峯高挺,也別有一番韻味。

    陳荻雖然對於介克干擾成都抗南詔心懷不滿,偷偷禱告販神母親,但畢竟是恩愛夫妻,對於介克的生活照顧依然無微不至。

    漆雕卉向陳荻吹一口氣,她也張嘴打哈欠,回屋睡下。漆雕卉分身對他們夫婦投夢,先問明情由,繼而支招。

    原來,介克販賣珍珠,豈止是在大唐境內穿梭,還往來南詔、吐蕃、陸真臘、驃國、女王國甚至北方瀚海諸國。

    南詔富商王捶就是他多年的合作商。去年約好,這次要到南詔國都城陽苴咩城與王捶相會,從他手中帶走一些翡翠到長安、洛陽、揚州,將自己手中的珍珠賣給他一些。去年就給王捶留下了八千貫,讓他多搞些翡翠。

    這一開戰,王捶肯定會將不少家財拿出來支助南詔軍。如果南詔軍取勝,王捶還能保證自己的八千貫。如果南詔軍打敗仗,王捶萬一找這個藉口拖着給不了,那可就麻煩了。

    商人嘛,自然要愛國,當然希望**得勝,就算王捶的八千貫打水漂了,自己重新賺取,那也不怕。

    介克於是設法幫助成都解圍,但是這個過程快把他給氣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呢?難道成都守將及援軍之間有什麼不愉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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