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販夫全神錄 >第414章 元帥怒胞妹
    元信五佐分析好大半天,五弟李岱松漸漸釋懷,大喊道:“喫酒,既然都這樣了,氣死也白搭。”

    五兄弟頓時豪飲大嚼起來,酒至半酣,衆兄弟還是免不了談起各自家事,韓陰宗禁不住問起妹妹韓姻妃的詳情。全保昌此次到楚國,正是要解決韓姻妃的事情,出來這麼久,也不知道檀石村會發生什麼?

    到底該怎麼跟他說韓姻妃的事情呢?全保昌非常爲難。實話實說吧,韓陰宗極可能不相信。剪頭去尾吧,自己家被韓姻妃指不定會搞成什麼樣子。萬一諸葛純參與進來,家裏極可能完蛋。

    幸好掩埋赤金脂玉的地方,只有自己和李念黎兩兄弟知道。但是,萬一家裏有誰給韓姻妃那邊透漏,赤金脂玉埋藏地還有李念黎知道,那對於李念黎必然是滅頂之災。五弟李念黎準定不會說,但是那樣做,就會死於非命。

    想到這裏,以江湖經驗來看,必須將韓姻妃的事情捅漏,讓韓陰宗明白怎麼回事。否則,將來有一天收拾韓姻妃的時候,結義一場,必然成仇。現在說清楚,生得日後增添更大的煩惱。

    所謂親兄弟,明算賬,醜話說到前面,這是無數商人的經驗教訓。全保昌沉吟半天,索性將韓姻妃的事情全說了。就算韓陰宗跟自己現在鬧翻,畢竟還有其他三個兄弟,可以從中斡旋,不至於有大的裂痕。

    如果韓陰宗能夠說服妹妹韓姻妃和妹夫諸葛純呢,那不是更好嗎?

    滅魂天煞全保昌說道:“令妹,也就是我的義妹姻妃,現今做着租庸使的屬官,在李存勖唐朝中,是炙手可熱的籌算司郎中。”

    韓陰宗笑道:“有書信來往,三弟已經知道他這個官職。但是籌算司到底幹什麼事情呢?只是算算賬嗎?”

    全保昌看他這麼說,情知其不知究竟,就將韓姻妃具體是幹什麼的說了一遍。拿自己家打比喻,自己家拿着大唐的敕旨和“檀石販侯”金牌,韓姻妃卻是怎麼收走了五千緡稅賦。

    將販神都天部土相大帥陳哲的鑲金玉像送給了她,還送了一個壯漢給她,摩天神將伊耆槊成爲勾銷四狼之一。其大號勾銷元君被大唐鉅商廣爲知曉。

    自己結義的京兆九煞大哥太叔白,因爲韓姻妃徵繳五萬緡重稅,被氣死。自己是從大哥濮州雷澤縣墳頭上,趕來楚國的。來楚國的目的,就是專門尋找韓姻妃的哥哥韓陰宗的。看看到底有沒有控制韓姻妃的辦法?

    就他所知的七前八後,向在座的和盤托出。韓姻妃初開始還爲妹妹驕傲,聽到最後,對於像太叔白這樣的玉雕名匠、一個玉工,居然一次徵稅達到五萬緡之巨,這還不要人家的命嗎?如此橫徵暴斂,萬古以來,聞所未聞。

    韓陰宗喃喃自語:“再厲害的名匠,一年能掙多少?太過分了。”

    全保昌的一番話,驚得其他三兄弟目瞪口呆。龍陽縣令馬捷聽到這樣的數字,嘴脣都哆嗦起來。自己家先輩也是經商的,好多堂兄弟仍然在賣魚糕,將四十個兄弟全年淨利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五千緡,更別說五萬緡了。

    大哥孫敬酒驚呼:“李存勖這不是硬生生要往滅亡的道路上撞嗎?”

    五弟李岱松也驚訝不已:“那麼大一尊鑲金玉像,該值上萬緡吧?”

    是啊,馬捷心中一顫,一次就受賄一萬緡,這樣的官員去管理天下,這個王朝不滅亡,天理不容。

    馬捷憤憤然說道:“即便這個王朝不滅,至少這個皇帝得亡。”

    韓陰宗聽了衆兄弟的半截子話,臉上實在掛不住,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妹妹這是徹底淪爲李存勖和孔謙的鷹爪了,孔謙這個舅舅怎麼如此不堪?

    看起來,妹夫諸葛一家必然受其禍害。得虧自己在楚國拼殺,要不然的話,一定也會被扯進這個金錢漩渦。

    想到這裏,當即說道:“二哥但請放心,三弟這就派回去幾大悍將,阻止姻妃胡作非爲,叫她爲諸葛家留一條後路。少給我這個當哥哥的抹黑。”

    全保昌聽他這麼說,果然是正義君子,當即又將自己在家時的分派,全都講了一遍。

    他最後說道:“這個時候,我京兆九煞的五弟李念黎,其女斬妖天官、我的長媳李飛揚,應該已經會合,叫他們追蹤籌算大聖諸葛純。

    “我和次子伏魔天官全後怕,本來是追蹤韓姻妃、伊耆槊的蹤影。半路,令全後怕回家看守檀石村,我來你這裏,拜見你之後,就準備再回檀石村,看看什麼情況。”

    雖然全保昌沒說如何處置韓姻妃,但明白人不用細講,誰還能輕饒她?

    韓陰宗當即決定:“二哥,我派武平軍四員大將,二十名猛士,隨你前往蕭縣。如果問清楚韓姻妃依舊無惡不作,請你替我清理門戶。”

    全保昌哈哈大笑:“愚兄就算再大的冤仇,有你在,我也不會將姻妃怎麼樣?當然,控制她,或者將她押送到你這裏,還是沒問題的。現在還不急,你先寫信回去,勸勸姻妃,只要不對愚兄家裏死纏爛打,就算了。

    “我在這裏,爭取將五弟的案子破了,搞清楚聞之醜。你們在軍中公幹,哪有時間料理家事,愚兄是個散淡的人,恰好派上用場。”

    韓陰宗當即起身,對全保昌深深施禮:“二哥大義,三弟沒齒不忘。”

    李岱松也站起來,對二哥深深施禮:“二哥爲小弟分憂,小弟一家永遠銘記大恩大德。”

    大哥孫敬酒也站起來:“我這個方丈,也暫時找人取代,與二弟一起,查不出這個聞之醜,不回元信宮。”

    李岱松忽然想起剛纔側壁粉牆所示,問起來:“袁爻寫下的四句話是什麼來着,我咋忘了?”

    孫敬酒想了一想,念道:“剛武地相,牆外築炕。忽遇販神,安然無恙。”

    李岱松趕忙說:“快,大哥,把這四句話寫下來,咱們好好琢磨一下。”

    寫下來之後,元信五佐逐個看一遍,大約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馬捷說道:“第一句當然是說義父的墓地,向口太過於剛。第二句明顯的就是指長沙八仙造的孽,這麼多母妻,本來都有家,卻在牆外築炕,睡在牆外的炕頭。後兩句,自然是指我們看了離道帝君的赤血南珠。”

    說起赤血南珠,孫敬酒笑道:“離道帝君只叫我們看五次,這是第一次了。莫非我等還有四次不得不看麼?”

    馬捷猛然一驚:“大哥,要這麼說,難不成你我五兄弟,每人都要看一次不成?離道帝君雖然沒有明示,那他知道我們是五兄弟,卻只許看五次。不管誰家的事情,看一次不就全知道了嗎?這不是一種暗示是什麼?”

    衆兄弟齊呼:“天啊,我等五兄弟結義,難不成是前世註定麼?”

    恰在此時,元信宮平德殿的廟祝在會客室外,鶯囀一樣問道:“方丈在嗎?我是飄雪。”

    孫敬酒呼喚道:“飄雪啊,進來吧,就說讓你找幾個女冠來這裏論道呢?來得正好。我這裏剛剛結義的元信五佐,坐坐,一起飲幾杯。”

    楊飄雪一進來,一股幽幽的桂花香隨他飄了進來,會客室頓時氛圍大改。

    再看她的模樣:身長七尺二寸,女人中絕對的上等身材,就算站在男人堆裏,也是上等偏下的身長。只見她鳳目胭腮,峯凸腰細,翹豚長腿,長髮飄飄,應該是剛洗過頭。

    她內穿嫣紅長裙,寶藍的露肩羅紗。走動起來,長裙飄舞,羅紗隨風,襯得整個人妖嬈多姿,妙不可言。

    其年齡在三十八九歲的樣子。這樣年輕的女冠,必是富貴之家的少婦,要麼夫君常年不在家,要麼就是死了夫君,爲了孩子,沒有改嫁。

    全保昌在想:聽孫敬酒的口氣,這元信宮還有好多這樣的女冠。喲,這可是個風水寶地啊,難怪他常年在這裏做方丈?

    楊飄雪進來後,一看這四位客人,三位都認得,只有全保昌不認得,慌忙道一圈萬福:“韓大帥、李將軍、馬縣令,飄雪有禮了。請問這位英雄大哥,卻是從何而來?”

    馬捷看她問起,微微一笑:“這位的大號說出來,恐怕會將美人嚇一跳。這是我們元信五佐的二哥,名諱全懂,字保昌,大號滅魂天煞。乃京兆九煞的二哥,聞名天下的檀石販侯之孫。”

    楊飄雪再看全保昌,不苟言笑,結合他這個大號,驚得嘴脣一哆嗦。再一想,與元信宮的方丈既然結義,那也是這裏的二哥。當即對全保昌道個萬福:“二哥駕臨龍陽元信宮,小妹迎駕來遲,萬望恕罪。”

    全保昌看她這樣作勢,又這樣說話,頓時笑起來:“初次面見小妹,沒帶什麼禮物,我懷中只有這枚玉簪,做個見面禮吧。”

    說着,就掏出一枚玉簪,交到楊飄雪手上。楊飄雪將手放在他大手之內,不捨鬆開,好久沒人給自己禮物了,禁不住眼含熱淚:“多謝二哥,這麼厚的禮物,小妹毫無尺寸之功,哪敢亂收。”

    她嘴上這麼說,手卻不捨抽開,情知道言不由衷。全保昌將雙手緊握她的玉手,爽朗大笑:“儘管手下,愚兄今後要常來叨擾,免不得叫你立功。”

    孫敬酒笑道:“飄雪,收下吧。天也要黑了,沒人上來拜神了。快去,再叫三個女冠來,我們一起喫幾杯。”

    楊飄雪收下玉簪,飄然向會客室外走去,又回頭問道:“叫四個吧,養威魃、溫莫素、新宛笑、莊衷曲,連我五個,恰好你們五兄弟。是戴冠還是插簪?是論劍還是抖槍?”

    這邊除了孫敬酒,四兄弟都不明白她的問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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