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爆發出一團暗金之光,渝北川一出手肯定不慢,帶着劍芒的“戮”一擊而出,毫不留情地刺向了喪屍胡老大的身體。
“你……你怎麼做到的,告訴我,告訴我……。”
一道從絢麗的劍芒在胸前激射而出,喪屍胡老大嚇得目瞪口呆,它呆呆看着那透出胸前的劍尖,脫口問道,渝北川的行動太過詭祕,它的眼神中滿是不解,似乎有着強烈的求知慾。
“呵呵!”
渝北川“戮”劍抽出,“刷”地一劍向喪屍胡老大的頭顱削了過去。擊殺喪屍倘若不是致命之處,它不一定見得會死,胡老大的緩兵之計,太幼稚了。
“嗖,嗖!”
看到渝北川無動於衷,喪屍胡老大沒辦法了,猛然一擡衣袖,兩隻泛着藍光的袖箭激射而來。喪屍胡老大也是夠陰險的,藏於袖中特製箭匣中的暗箭泛着藍光,一定是淬了毒,不知道是屍毒還是什麼毒。
“看你死不死?”
胡老大有點得意,這麼近的距離,兩支袖箭箭桿很短,箭鏃顯得很重,一般射出後可以射殺一丈內的敵人。毫無防備之下,渝北川必死無疑了。
“早算到了,你是這樣的“人”。”
渝北川微微一笑。
身子下意識地一側,渝北川的輕輕側了側腦袋,兩支袖箭從他的面頰邊呼嘯而過。“戮”沒有停留依然,堅決地朝着喪屍胡老大的頭顱削下去。
“父親!”
不遠之處,胡正師看得真切,他大吼一聲撲了過來,不知道它用了什麼身法,竟然趕在渝北川“戮”劍削下的同時,手中的加長鬼頭大刀格擋在了前方。
“等的就是你了。”
渝北川的笑容中帶着一種陰謀得逞的味道,在他使用“幽靈幻步”來到喪屍胡老大的身後之時,其實手中的“戮”劍可以輕鬆的把喪屍胡老大的頭顱削斷,然而他選擇了直刺。
胡正師的實力不弱,真的要死戰,渝北川可以很肯定地說,胡正師必敗無疑,不過自己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不得而知。戰爭講究的是藝術,講究的是性價比。在看到胡正師看着玉梅的神情中,渝北川已經瞭解了胡正師二、三分,而胡正師應該是個孝子重感情,渝北川正利用了它的這個心裏。
“真小人,我喜歡!”
南宮的眼睛亮了起來,渝北川一劍下去,胡正師的下場不言而喻,渝北川的手段有點卑劣,不過兩軍交戰權謀至上,能輕鬆殺敵,何必白費氣力?至於她說的喜歡,不知道是喜歡渝北川的權謀術還是喜歡渝北川這個“小”人。
恐怕,後者居多吧。
“咔嚓!”
渝北川手中的“戮”劍輕輕一轉,一時不慎,胡正師握住加長鬼頭大刀的手臂齊肩而斷,“砰”地帶着厚重的加長鬼頭大刀往地面上落下去,顧不上斷臂上鮮血淋漓,胡正師一隻手抓住了胡老大,兩個“人”滾出了渝北川的攻擊範圍。
“正師!”
喪屍玉梅心痛地看着胡正師,它的眼睛裏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一滴眼淚掉了下來。它真沒有想到,胡正師會爲了救自己的父親,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噹啷!”
胡正師握住加長鬼頭大刀的手臂掉了下來,掉落在地面上,即使如此,那隻手臂的手掌上還緊緊握住鬼頭大刀。
看着地面上的半截手臂,喪屍玉梅的心在微顫,直到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正師心中佔在什麼位置,胡正師知道自己其實也喜歡它,可它……。
“正師,你不知道?胡老大不是你的親生父親,爲了它你值得嗎?”
眼淚從喪屍玉梅的臉上流了下來。
“它……”
胡正師看了胡老大一眼。
“胡老大救過我,末日降臨之時,是它把我從喪屍羣裏救了出來,變成喪屍之後,也是它一步步的教導我,我纔有了今天,在我的心目中它就是我的父親!”
胡正師正色道,看得出它是一個講義氣重感情的喪屍。
“怎麼會這樣呢?胡老大不是胡正師的父親?”
林雨婷沒想到,心思單純的她不像南宮雅倩一般一眼看得出渝北川的“陰謀”,而玉梅口中的話語神奇的反轉,讓她覺得眼花繚亂。
“這柄超神兵,算是送給我的見面禮了。”
渝北川不管那麼多,往前踏出一步,一手撿起地上的加長鬼頭大刀,厚着臉皮直接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至於胡正師的哪一截手臂,他很嫌棄地一手扳了下來,扔在一邊。
大腳使勁一節節踩下去。
“砰、砰……”
扔在地上的堅不可摧的胡正師斷臂,一聲聲的應聲裂開,化爲一地的肉沫。
胡正師真很憤怒,剩下的一隻手五指緊緊握住,不住地微微顫抖。“呼,呼……”它的胸脯劇烈地起伏着,彷彿就要炸開來,脖子上的粗大的經膨脹起來,一張紫青的臉漲得通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後。
“很憤怒?呵呵,這就對了……”
渝北川安靜地看着胡正師,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着胡正師的面,收取它的超神兵加長鬼頭大刀,當着它的面踩爆它的手臂,就是想激怒它,讓情緒影響它的戰鬥。
“那就戰!”
胡正師心一橫,既來到了這個地步,失去了一隻手作爲一個男人好歹也要就賭一把。它看得出來了,今天它和渝北川兩個人之間,只能留下一個人。
“大人,求求你放過它,我願意做你的奴隸!”
喪屍玉梅開口了,它臉色淒涼,雖然自己和胡正師之間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這段時間以來,要不是胡正師私下幫助自己,在喪屍胡老大面前周旋,恐怕自己早已經活不下來。
“放過它?”
渝北川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在心裏衡量着,放過胡正師,無異於放虎歸山,從喪屍胡正師隱晦憎恨的眼神中,渝北川知道它與他之間,已經是勢不兩立的關係。
“別問我,我沒有意見,殺或者放,你隨便!”
看到渝北川一眼看了過來,南宮雅倩喫喫地笑了一聲,一頭喪屍而已,殺不殺無所謂,要說同情,她只是有點同情喪屍玉梅,在心裏也不過是一點同情,真要下手殺了喪屍玉梅,南宮雅倩感覺自己沒有太大的心裏壓力,更不用說幹掉胡正師了。
“哼!你不要求他,玉梅,他要是敢來戰,那就戰!真要戰鬥,鹿死誰手最終還不知道,難不成你認爲倒下的一定是我嗎?”
胡正師放開胡老大,站了起來。到這個時候它的嘴上兀自強硬,手上出現了一柄單刀。單刀不長只有二尺七、八,刀刃上寒光閃閃的鋒利無比。
“如此甚好,我就放心了!”
話才落音,“戮”綻放出一團暗金劍芒,渝北川一躍而起,不再費話,朝着胡正師的頭顱一劍削了下去。
“假慈悲!”
胡正師怒吼着,左手發力一刀擋了過去。
“錚!”
這一次,渝北川退出了兩步,胡正師退出了二步半。失去了一隻右手的胡正師,看起來實力大減。
“住手,正師!”
玉梅大吼一聲,身體一動不顧一切地攔在了渝北川和胡正師之間。
“你想殺了它,不如先殺了我!”
玉梅語氣很堅決,它看着渝北川的眼睛,眼神裏透露出來的那一種凜然的神色,倒是讓渝北川敬佩幾分。這個世界上,願意爲他人犧牲自己性命的,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玉梅,你求他做什麼?”
胡正師很無奈,作爲一個大男人,人爭一張臉,樹爭一張皮,死它是不怕,死過一次的它對於死亡沒有那麼的恐懼了。
玉梅這樣的舉動,讓他很爲難。
“一個可憐的“人”!”
渝北川搖搖頭,看着胡正師無奈的表情,他的面上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事實上,胡正師身在此山中,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你什麼意思?”
胡正師怒目圓睜,殺人不過頭點地,自己打不過就打不過,不就是死而已,這樣的屈辱,它不能忍受,雖然它只是一頭喪屍。
“正師,你的“父親”胡老大,說句真心話,其實你知道它真正的名字嗎?這位大人說你其實是個可憐的“人”這話不假。”
玉梅轉過臉,輕輕地對胡正師說。
“玉梅你,它救活我……”
胡正師想不明白,玉梅怎麼會幫外人,在它眼裏,玉梅不是這樣的人,現在說出了這樣的話,難不成爲了求生,它連自己的底線都不知道了嗎?
“胡老大,不……,甘老大!既然你有膽設下這個局,欺騙了胡正師,到現在,你難道都沒有膽量自己承認?”
玉梅沒有正面回答胡正師的話,它看向了倒在地上的甘老大,一字一句的問。
“什麼局?玉梅你不要亂說,正師我兒你不要相信它。末日降臨以來,我怎麼對你,怎麼帶着你過來你不知道嗎?一直來我對你的引導,你不相信我若不是有負我一直以來的一片苦心嗎?”
甘老大臉色傷悲,他彷彿說不下去了,哽住了,一滴滴混濁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了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