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林傑轉過頭,眼看着一個人影從樹下直躥了上來,張開嘴還沒等他喊出第二聲,人影已經落在他的身後。
作爲身體的自保,林傑條件反射一柄匕首落在手中,他在張口喊叫的同時想到的就是轉過身往後捅上一刀,一刀殺敵。
常理來說,武器是一寸長一寸強,不過那是在空曠之地,在樹枝密佈的巨樹上,靈活的匕首更爲直接有效。
“哼!”
明嫿冷哼一聲,手刀砍了下去。
“是個女的?”
林傑心裏一動,動作遲疑了半分,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掌刀猛然砍在自己的後頸上。
單單從速度上來說,林傑的動作很快了,一名築基境的戰士,身體反應的速度自然是不用質疑,林傑的身體幾乎是條件反應,只不過,他快,身後的影子更快。
“真快!”
一陣劇痛,林傑腦海裏出現了這兩個字,他有點後悔,剛纔他的預感是正確的,只不過自己沒有堅持下去,結果中招了。
“林小子,你說什麼人?”
在樹枝高處的胡哥眼都沒睜,好奇地問了一句,這些天一路趕路值守,他是有點累壞了,才拜託林傑一個人值守,他就閉上了眼睛睡了起來。
現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睜開慵懶的眼睛,胡哥甚至連撓一下雜亂的頭髮,伸個懶腰,打個呵欠的常規動作都沒有做,他心裏一動,一骨碌從樹枝上一滑而下。
林傑說的“有人”到底是什麼人,他一時之間還真沒有想起來,腦袋裏迷迷糊糊。
“糟糕!是敵人!”
胡哥反應過來了,這個時候,林傑說得有人,不是敵人還有什麼人?
“林小子!”
胡哥大喊一聲,他在心裏斟酌着,如果林傑不出聲回答,那就證明敵人已經到來,這個時候他就應該發出警報了。
心裏想着,一種危險的感覺從心頭升起,胡哥的身體快速地向右邊閃避,繼續朝着巨樹下跳下去,手中的長劍同時出手,向後一揮。
“錚!”
一聲清脆的金戈交鳴聲。
作爲築基境巔峯的胡哥,他的應變能力的確很強,他猜想按照人類的習慣,敵人肯定尾隨而來,一劍向身後一揮,果然結果不出他意料之外。
一股巨力傳來,“嘩啦啦,嘩啦啦……”反震之力讓胡哥墜落的速度更快了。
“強大的敵人!”
他瞬間大怒,一隻手拿起胸口的哨子。
“壞了,他要發出警報!”
明嫿的速度很快,幾乎是貼着胡哥的身後,但是胡哥的速度也不慢,追下去擊殺胡哥沒有問題,不過在這之前,胡哥在半空中肯定可以吹響手中的哨子。
“嗖!”
明嫿手疾眼快,一柄匕首脫手而出。
一道雪亮的寒光閃電般掠過。
“哎呦!”
胡哥慘叫一聲,匕首來得太突然,毫無防備之下一下子斬斷了手中哨子的繩頭,把自己的手掌擊穿。“完了……”
胡哥心裏大恐,哨子脫手而出,掉了下去。
胡哥身體落在地上。
他想都不想,顧不上手掌鮮血淋漓的痛得鑽心就地一滾,身體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一柄長劍已經悄無聲息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要喊,不要動,否則死!”
一個聲音貼着自己的耳朵傳了過來,聲音不大但是很堅決。胡哥知道來者不善,自己只要不聽話,有一點點輕舉妄動的話,人頭落地。
偷襲本來就是是一種戰術,主要是趁敵人不備之時迅速制服敵手,偷襲的位置一般是敵方的身體要害或是後背、後腦等不易防備的地方。
一招的手,一招制敵。
明嫿這次明顯失算了。
“女的……”
聽聲音,胡哥很快分辨出來,偷襲來人是女人。一般來說,能上戰場上的女人有兩種,要不是心有點軟要是無情無義心狠手辣,反正就是兩個極端。
“大蝦饒命,大蝦饒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乳半歲小孩,我不喊我不動,你想要什麼包括我的身子,我都給你……只要留下我一條狗命。”
胡哥腳一軟,人半跪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明嫿聽得頭大,“要什麼給什麼,包括身子……”這……這什麼人來的。
她眉頭一蹙,從胡哥的話語上可以聽得出,胡哥是個老油條,不過他說的“身子”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沒有這種愛好,明嫿想不明白。
一擊不得手,明嫿已經爲難了,現在還好自己是佔得先機,長劍架在胡哥的脖子上,她心裏有點糾結了。
“要不要反抗?”
胡哥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對方遲疑不決讓他感覺身後的敵人不是很“老貓”,要是自己,早就一劍把對方的人頭削下來,再不濟,起碼先一劍擊傷讓對方絕無還手之力。
“偷襲自己的實力不強?劍還握在自己手上,只要自己往前一躥,起碼……起碼有幾成的機會。”
胡哥心裏想着,不知道明嫿是不是知道了他心裏所想,她手中的長劍寒光一抖,胡哥脖子上出現一道頭髮絲粗細的劍傷,殷紅的鮮血滲透出來。
“說,前方還有幾個明哨、暗哨?”
明嫿想了想,這個問題很關鍵。
“別……我說!”
胡哥身體哆嗦起來,立刻老實下來。
“大蝦我說……前方二十丈有一組明哨,再往前五丈灌木叢中有一組暗哨,繼續前行三十丈外有明哨,接下來還有一組暗哨。”
對方是善良,但是還不至於善良到無知,從脖子上的劍芒劃破皮膚,胡哥心裏就知道,淡淡地血腥味躥進鼻孔,他瞬間清醒過來。
一五一十的把前方的佈防說出來。
“你有隱瞞!”
明嫿不客氣,架在胡哥脖子上的長劍壓了壓,“嘀嗒!”一顆鮮紅的血珠滾落下來,滴在腳下的落葉上。
“沒有,絕對沒有,只求大蝦饒命!”
胡哥顫抖着,小聲辯護。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聽不聽在對方,只要對方心情不好,自己肯定是人頭落地。在心裏,他猜想明嫿可能在詐他,不過他不敢弄虛作假,實話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