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至暗時期 >第0011章 混沌之靈
    渝北川識海精神世界內,無盡地灰色霧靄,以一成不變的速度圍繞中心緩緩運轉,就像璀璨宇宙中漂浮着一片圓形浩瀚星系,今人心馳神往沉浸其中。

    不遠處,兩道身影激射而現,不正是那白裳老者和紫袍男子。

    兩人身形一頓,對視一眼,各自面露驚世駭俗之色。

    神識化形,神識凝實到一定程度,形成精神力自由變化組合,便可將其外放,溝通和影響旁人心智達到以形傷人。

    普通修行者,識海隨境界提升而逐步擴大,形如渝北川末經修行,凡人之身識海雖小但己初成,若非此人是天資卓越的天之驕子,便是……

    “混沌之靈!”兩人異口同聲大聲喝道。

    紫袍男子欣喜若狂,耳紅面赤,眼裏射出瘋狂的目光,迫不及待地如離弦之箭,朝渝北川精神世界那虛幻若隱若滅的身影激射而去。

    “不可!”

    白衣老者大聲狂呼,躋身往前,追了上去。

    紫袍男子前往,欲將吞噬渝北川神識精神世界中的意識體。

    一旦神識精神世界中的意識體消失,此人便如行屍走肉般任人所施,後果不堪設想,這就是修真界的奪舍。

    凡人未踏入修行之境,自身精神世界脆弱,如末鎖之門毫無防備之力,否則白衣老者及紫袍男子,哪能輕而易舉進入渝北川精神世界。

    境界高的修行者,對境界低的修行者的控制,往往也是在對方神識上下某種禁忌,以達到控制他人之功效。

    簡單來說“鬼上身”往往也是此類狀況。

    此時,紫袍男子已經逼近渝北川,識海精神世界內渝北川渾渾噩噩,仍不知將要發生之事。

    白衣老者極目看去,追趕爲時已晚沉聲低喝道,一段心法如流水般涓涓而來。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虛空寧宓,混然無物,

    ……”

    白雲老者口唸的一段“清心訣”,紫袍男子聞之如臨大敵。

    “皇莆老鬼,休想壞吾好事!”紫袍男子聲嘶力竭大吼一聲,身體暴漲全力以赴,欲向渝北川吞噬而去。

    神識之外,兩道身影進入自身識精神世界,渝北川頓足捩耳束手無計。

    雖然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但內心猜想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一段清心訣響徹耳邊時,渝北川似心福靈至,立刻盤膝而坐雙手結外,意念集中精神內守,漸漸進入清淨安祥恬淡虛無之境。

    神識精神世界中,紫袍男子雙手觸臨渝北川意識體之際,異變突現。

    渝北川識海上方,灰色霧靄像受到什麼牽引似的,朝渝北川識海精神世界內朦朧虛影嫋嫋倒灌而來。

    灰色霧靄將渝北川意識體團團圍住,那淡淡的虛影看乎凝實了幾分。

    一不小心,紫袍男子觸碰到一縷灰色霧靄,一時間像捅了馬蜂窩似的,灰色霧靄如萬馬奔騰之勢般,天空地面地網天羅將紫袍男子緊緊包裹不斷撕扯。

    紫袍男子此時痛不欲生,大肆咆哮,然卻無濟於事,片刻之間,在聲聲地悲慘的號叫中,消失得無影無蹤,虛空中僅留下寥寥幾塊閃閃發光絢麗多彩殘破的碎片。

    眼前的一幕,白裳老者面露驚愕之色表情駭然。

    漫長修真歲月,白裳老者自然不是坐井觀天見識淺陋之輩,通常識海均不帶有任何屬性。

    個別修真者識海帶有風、火、雷、水等單一屬性的,無不是界中如雷貫耳名揚四海之輩,識海可以吞噬神識,此般怪異尋遍典籍卻是無處記載。

    一念至此,白衣老者一個激靈,風馳雲走般退出識海。

    識海之外石室之中,渝北川結跏跌坐敦重平和,神色淡定寶像莊嚴。

    一柱香功夫,渝北川徐徐睜目,頭腦極度清醒一丈之內風吹草動清晰可辨。

    一番變動,渝北川感覺自身精神力發生質變,只要將精神力集中,便可以用來內視自身外放探查周圍環境。

    白衣老者雙臂下垂,後背挺直恭敬的站立一旁,擡眼看到渝北川睜眼醒來,飛快地跑上幾步倒頭便拜。

    “宗主,請受老奴一拜。”

    “宗主?”渝北川一臉茫然,莫名其妙地看着白衣老者。

    “十萬年前二十七個門派聯合攻佔玄寶宗,前宗主施展無上神通,將此城印封,打入虛空流落此間,如今宗主得前任宗主認可加入我宗始得出世。”

    “前任宗主認可?加入玄寶宗?”

    渝北川納悶不解,回想起日前進入寶殿前,陷入那青銅雕像女子,雙深邃晶紫色迷人眼眸,後來通過峯頂那縹渺虛無的聲音,“人族,渝北川,通過入門試練。”渝北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驟然,渝北川臉色一變,赫然翻臉低聲怒到,“老頭,入門試練是你搞出來的?”

    看到渝北川臉色鐵青,似笑非笑的神情,白衣老者嗖地一下涼到心底,這種情況始料不及小子恐是記仇了。

    事實上,從渝北川進入空間通道以後所作所爲,他都是以一個旁觀者身份參與,洗髓丹爆體的關鍵時候也是他出手相助。

    只是此子資質逆天,若不加入宗門,恐怕宗門永無出頭之日,一念至此,心慌意急連連擺手。

    “宗主,你有所不知,所有試練均爲程序安排,宗主洗髓丹爆體的關鍵時候老奴也出手相助過,其他老奴實不知情啊。”

    即言至此,渝北川也不好多言,若無白雲老者相助,自己恐怕已經爆體而亡,恩怨分明,俗話說“不知者無罪”這算是解釋得過去,臉色稍稍緩了下來。

    “宗主之稱又何來?”這一句問到白衣老者痛處,問到點上。

    白衣老者一時之間痛哭流涕,淚流滿面,聲聲低低的咽唔聲,聞之讓人無不黯然落淚。

    “十萬年啊,在這空間老奴呆了十萬年之久,此處印封之地並無半點靈氣,爲防宿敵老奴東躲西藏,其中艱辛苦不甚言。”

    “你怎麼活下來?”渝北川好奇地問。

    “八萬年前,空間靈氣消耗殆盡,老奴每千年借用月夕之力,打通此間印封通道,奈何靈氣缺失,通道每次也僅如曇花一現,存留於世也是彈指之間,直到後來轉爲器靈,境界由化神期掉落練氣此間苦難又有誰知。”

    渝北川噓噓不已,白衣老者走靠前來。“宗主既得前任宗主認可,宗門凋零,按宗門條律你便是宗主!”

    “練氣?化神?渝北川甚是疑惑,聽此言,對當個宗主也無所謂了,自己進入空間通道,極爲萬幸千年一遇也只有機緣巧合方可釋義。

    “宗門重地,蔵寶甚多,你又何緣不取?”渝北川漫不經心地問。

    聞言,白衣老者神色一正。

    “宗主有所不知,老奴固然貪生怕死,大戰之時,衆同門捨生取義,爲老奴搏取一線生機,老奴苟且偷生爲得是重振宗門以告英靈,這般行徑又如何可作!”

    渝北川又訕訕而問,“宗門還存幾人?”

    白衣老者伸出兩個手指,尋思半響黯然神傷伸了一隻手指。

    “一個人?”渝北川瞧了瞧自己,又瞧了瞧白衣老者。

    “宗主有所不知,當年大戰之後,存活下來確是僅剩老奴一人,如今,老奴身爲器靈又豈能以人稱之。”

    “一人之宗,此情此景,自己怕是不接受也得承受了,從試煉入門之初,爆體救助體質提升,那石蛋,此番好處又怎能背棄知恩圖報這纔是本性所爲。”

    渝北川心裏想着,內心也是接受了這個現實,再說了,不仁不義之行爲,一向也爲渝北川所不恥。

    “你是……”事已如此,渝北川倒是坦然接受,張口欲稱老頭心念不妥,雙眼目盯白衣老者。

    這白衣老者倒是個點頭會意,慧心巧思之人。

    “老奴皇莆凌雲。”

    “即爲宗門之主,我今令你,皇莆凌雲爲宗門大長老,輔佐宗主創萬世基業展鴻鵠之志!”

    “老奴領命!”皇莆凌雲聲如洪鐘,他也並非墨守成規之輩,一時間聲音哽咽,幾經磨難心無旁騖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宗門有望。

    兩人分主次而席,皇甫凌雲正襟危坐於下首之處。

    “宗門寶藏?”即爲宗主,渝北川也不客氣了。

    “宗主不知,宗門藏寶所剩無幾,一場大戰豈能不盡全力,更何況,宗主實力有待提高否則也拿不出來呀。”

    皇莆凌雲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說。

    渝北川倒不是很在意,皇甫凌雲說的都是實情。

    “紫袍男子何在?”

    “此人居心叵測,試圖吞噬宗主元神,以奪舍之法奪宗主肉體重生已然正法!”回想渝北川識海里,發現的那一幕,皇莆凌雲似不想多言面不改色的說。

    “更何況隔牆有耳,此等天大密祕還是祕而不宣,爛在肚子裏爲好。”皇莆凌雲心裏想着。

    皇莆凌雲適才欲言又止的表情,渝北川自然看在眼裏,心道對方也有什麼難隱之言也沒有追問下去。

    “宗主即入宗門,修行之法斷不能缺。”

    “重頭戲來了。”渝北川按納不下心中的狂喜雙眼狂熱,小孩子般的眼巴巴望着皇莆凌雲。

    “其實宗主手上已有修行之法,自己未知罷了。”皇莆凌雲莞爾而笑。

    “手上?”渝北川將目光投入手上的戒指,滿臉熱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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