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但聞人語響:巍巍中華 >108、津海風波:誤會消除
    嶽擒豹遇見了鬼,管家和五珍伴讀,及其他廳中人等,一併手忙腳亂,各自捉鬼,卻哪裏能捉的住。

    只鬧得凳子倒了,桌子翻了,碟子碎了,茶盞潑了,廳中人影鬼影交錯,一片狼藉。

    柳之思開心的站在一邊,看一會兒熱鬧,心說夠了,不宜再久留。

    趁他們自顧不暇,忙拉着李克定,到在門外,對外面的人說,快去救嶽大人,嶽大人遇見鬼了。

    衆人早聽到呼救之聲,這次就像得到命令一般,忙亂糟糟地衝進門裏,紛紛去捉那鬼影,卻哪裏捉得住分毫,只聽嶽擒豹越叫越費勁,似乎只能維持一絲呼吸,大家從未見過這般場景,全都束手無策。

    柳之思趁此機會,和李克定離開了嶽府。

    來在門口,早有錦瑟和孫勿空在等候,錦瑟聽嶽府裏面,亂哄哄鬧成一團,但見柳之思無恙,忙說:“小姐,你可回來了,咱們趕快離開這裏吧。”

    柳之思神色從容,平靜地對錦瑟說:“姐姐不用擔心,岳家且忙着呢!”

    李克定一直在納悶,柳之思這是用了什麼邪術,把嶽擒豹折騰成這個樣子?一路行來,便問柳之思,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之思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妖精。”

    李克定又愛又好笑,說道:“你當然不是妖精了,你是仙女。”

    “你又胡說。”柳之思忍不住又格格笑了幾聲,這才說:“只是有人教了我這個方法,專門整治嶽擒豹的,哦,對了,就是那個華蓋先生,你看好玩吧。

    原來是這樣,華蓋先生真是深不可測,竟有這樣的能爲,李克定佩服的說。

    柳之思從七歲開始,在夢中遇到鳳凰,對一切稀奇,不認爲難以思議,便告訴李克定:“世上有異能的任多了,咱們不會,不代表別人也不會,以後,千萬不要小看了異能人士。”

    李克定對此也不得不認同,儘管他認爲江湖術士,多是欺詐,但經此一事,讓他知道,真有修爲的人,依然存在。又想起柳之思捉弄嶽擒豹,如果一旦不能成功,豈不反遭了他的毒害,便說:“想不到你這麼頑皮。豹屠可不是好惹的,以後,你可不許隻身犯險。”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柳之思笑看李克定,嗔怪的說,“我如果不犯險,咱們怎麼嚇唬豹屠,這一次,保準他十天半月回不過魂來,咱們好從容對付日本人。何況我若不去,你怎麼出來?是你非要去會會嶽擒豹,我不得已,才用了這個方法,誰叫我鼓勵你去來着。”

    “原來你早有謀劃,也早猜到嶽擒豹會對我不利,只是你會這個奇幻的方法,纔有恃無恐,對吧?”李克定見她爲自己盡心謀劃,心中感激。

    “你那麼堅定的想去,難道我還攔着你,看你勇敢的樣子,我很喜歡,哪能不支持。”柳之思微笑的看向李克定,目光柔柔。

    “嗯,謝謝你,不僅體諒我,還救我出來。”李克定頓覺知音難覓。

    “你也別說的這麼客氣,我鼓勵你去會嶽擒豹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去岳家的準備,我想多瞭解嶽擒豹,因爲我想對付他了。”柳之思目光中忽現殺氣。

    李克定看那目光,也不禁爲之氣挫,問道:“你爲何要對付他?”

    “告訴吧,我本來是想再等上一年,纔對他出手的。”

    柳之思要對付嶽擒豹,是早晚的事情,因爲他是二舅升遷路上的攔路石,不挪開他,哪有津海道尹的位置,只是二舅剛剛升任津海道實業科主管,資歷尚淺,若在過個一兩年,正是好時候。

    “這麼說,你是爲了我們李家,才決定提前對付嶽擒豹了?”李克定問道。

    “對!他和東條倉介勾結,充當日本人的獵犬,害你父親,所以我不想等了。”柳之思語氣中先是帶着憤恨,後又笑道,“要儘快發起對他的進攻,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所以,你纔要去岳家,還執意要見嶽擒豹的伴讀。”李克定分析着,問道:“看來,你是想毀他聲譽,做爲進攻手段?”

    “也許是,也許不是,具體從何處突破,現下我還沒想好。”柳之思回答着,“你放心就是,等我回北京了,再好好謀劃,這一次,就算不要他的命,也要讓他倒臺。”

    此時的李克定,聽柳之思要對付嶽擒豹,於她曾經幫助東條倉介,拆掉申州文廟的不快,早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只覺得她便是自己最親的人。

    誠摯的說道:“謝謝你,之思。”

    “謝我,你打算怎麼謝呢?”柳之思笑問他。

    “你說吧。”李克定眼底透着無盡的喜歡,說道,“怎麼謝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以後,我定然提出條件,讓你謝我。”柳之思目光閃動,似充滿一種渴望。

    李克定斬釘截鐵的說:“不論你提什麼條件,我一定踐行,大丈夫一言既出,最多有死而已,豈能食言。”

    “哈!你是大丈夫嗎?”柳之思笑問他。

    “現在還不是,我正在努力。”李克定有些郝然。

    “你自信一些好不好。”柳之思說,“在我看來,你就是大丈夫,且當之無愧。”

    “是嗎?”李克定霎時心中似充滿了力量,微微昂起頭,“我真想頂天立地,可惜總也做不到。”

    柳之思格格的笑了幾聲,說道:“大丈夫,不見得就頂天立地。偶爾的明哲保身,也不失大丈夫本色。孔子不是說過嗎,邦無道,危行言遜。”

    “嗯。”李克定點頭,“你說的對,邦無道則愚嘛。”

    二人會心一笑,李克定又問柳之思:“你哪天到的天津?”

    “還能是哪天,就是昨天嘛。”柳之思說。

    “昨天?”李克定奇怪的問,“我昨天去車站,怎麼沒見到你?”

    “你沒見到我,但我卻見到你了。”柳之思看着前方,一雙眼眸清澈如泉水。

    李克定登時明白,她肯定是看到我和陸宛在一起,便沒有叫我。

    忽又想起華蓋讓我去接北京過來的人,可能便是柳之思,而自己卻接成了陸宛,真是陰差陽錯。

    柳之思見他沉默,問道:“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起華蓋說的話來。”李克定回答,“他讓我去車站接人,說是能幫我救出父親,現在看來,這個人就是你吧。”

    “你可別高擡我,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還是你的陸宛管用。”柳之思心頭多少有些失落,她一片癡情,可他卻有一個陸宛。

    李克定已經聽出柳之思語氣中有責怪之意,笑笑說:“你當然有這個本事了,今天,你不是把嶽擒豹耍的團團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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