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但聞人語響:巍巍中華 >318、身世:太陽
    太陽還會有兩個?都說天無二日,如今卻出來另一個太陽,李克定對此不是不肯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他擡頭望去,那一輪紅日,血紅血紅,光線之中還有着些微的黑色,果然和平日裏所見的略有同。

    他猜測着問道:“真是不一樣。華蓋先生,難道這個太陽是假的?”

    華蓋的一顆大腦袋就像按了軸承,根本停不轉動,連連晃動着說:“假不假的咱們且不管它,但這一輪太陽,根本不是平日裏你所見的那輪。我猜理想國使用了一種幻象,弄出一個貌似太陽的東西,其實它不是。”

    “幻象,這裏的一切都是幻象嗎?可咱們喝的明明是酒啊!”李克定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品咂着說完,還是不解。

    華蓋一生好酒如命,豈是喝假酒的人,他滋溜一聲,將杯中酒飲盡,讚道:“嗯!好酒,好酒啊!我老乞丐喝的酒,自然是真酒,假酒哪裏能瞞得過我,哈哈。。。”他得意的一陣大笑,把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擡,伸出香腸也似的手指,指着血紅的太陽,又說道:“我老乞丐是個最喜歡曬太陽的人,每日風餐露宿,日曬雨淋,比不得你們,總是躲着太陽,生怕曬黑了。我是白天走在陽光下,睡在太陽下,早晨看着太陽昇,晚上又看着太陽落,太陽有一點點差別,老乞丐不用眼睛看,我的皮膚就能告訴我。因爲我感覺到了不同,所以才說那太陽不是真的,而是一種幻象。”

    “哦,原來如此。”李克定心想,神道會和威廉等人還真有些手段,竟然能弄出一個假太陽,只不知那真的太陽如何被他們隱藏了。或者這個地方很特殊,根本就見不到真的太陽,所以理想國才弄出一輪假的,用以迷惑衆人。

    李克定看着那太陽,忽的想起從嶽如盈的蓮花宮出來,已經接近兩個小時,因怕耽誤和嶽如盈約定的時間,忙掏出懷錶看了看,從晚上去虎子所住的院子算起,到現在也僅僅過去了半個小時,他心中更是迷惑,不由問道:“先生,我從外面進入理想國,明明已經半日過去,可我的懷錶卻僅僅走了半個小時,這是爲什麼?難道是我的感覺出了錯誤?”

    華蓋笑道:“你不必大驚小怪,理想國的時間就是不同。我告訴你吧,這裏的一天,還不到外面的一個小時。在理想國,一個月過去,也不過世上的一天而已。”

    李克定瞪大了眼睛,他聽聞過,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說法。也聽聞過,山中方一日,世上已萬年。可他從沒有聽說過,世上的一日,卻是某世外的整整一個月。李克定對此大是不解,便問華蓋道:“先生,時間在哪裏不都是一樣的嗎,怎麼會出現差異呢?”

    華蓋沒有自信探尋過這個問題,因爲他覺得沒有必要,遂自斟自飲地說:“你問我,我又去問誰?對理想國時間的奧妙,我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再說了,咱們又何必知道原因,有些事情,能知道結果已經足夠了。”

    李克定無法再問,只和柳之思面面相覷,各自啞然。

    華蓋四下瞧瞧,並無旁人,放低音量說道,“這段時間,我對神道會做了全面調查,他們內部也有能人。比如刑部尚書,名叫邢不罰的,此人有些能爲,屬於典型的深藏不露。還有那個青龍使者,哦,就是青蛇,一直不滿自己的地位,它屈居西門傲雪之下,心裏怨氣沖天。再者就是嶽如盈,她身爲蓮花妃子,地位和聖尊相等,卻和聖尊不是夫妻,我一直沒弄明白,聖尊爲什麼會給嶽如盈這麼高的地位。”

    柳之思在一旁說道:“會不會因爲威廉的原因,怎麼說,關於理想國的實驗,也是威廉和聖尊在合作進行。”

    “哦。”李克定腦洞大開,“真有這種可能,嶽如盈代表的是威廉一方。”

    華蓋聽不到柳之思的言語,對二人講話有些糊塗,便問道:“你們在講什麼?”

    李克定給他做了解釋,華蓋拍拍油光鋥亮的大腦門子,笑道:“我倒沒往這方面想,看來倏忽了。”

    他講到這裏,對李克定說:“如果有人能打入神道會內部的話,事情或許會好辦的多。”

    “誰能打入呢?”李克定思索着,他和柳之思肯定是不行的,那還有誰合適?忽然他想到了風閱水,但風閱水一心辦學,估計也不願意多分心。何況陳子龍對陸宛虎視眈眈,一旦風閱水不能陪在陸宛身邊,陸宛必然倒向陳子龍,那可不妙。

    柳之思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她的腦子裏,第一個想到了秦宙,只是如何才能讓秦宙過來呢?眼下,她和李克定,華蓋都出不去,也無法送信給秦宙。

    華蓋酒勁兒已經到了十分,醉醺醺的說道,“此事,容我再做打算,你們回嶽如盈那裏去吧,探一探怎麼才能走出這理想國。”

    李克定便向華蓋告辭,高一丈和高一米兩兄弟,還趴在桌子上睡覺,他暗笑一聲,便和柳之思走了出來。

    柳之思覺得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估計快到理想國的兩個小時了,便問李克定:“還去見嶽如盈嗎?”

    李克定說道:“當然去了,我不怕她。既然已經講好,豈能食言。”

    “看你那樣兒,就是自己想見她。”柳之思有些不悅。

    李克定忙又解釋:“之思,你別這樣,我沒有想見她,只是,咱們不見她,又怎麼能出去呢?”

    柳之思雖不願李克定被嶽如盈蠱惑,卻也無法,只得見機行事了。

    二人回到蓮花宮,紅桃早在等候,一見面,就對李克定說:“蓮花妃子正在商議重要事情,讓我先安排你洗漱。”

    李克定不想在這裏多做逗留,假裝在外喝多了酒,笑道:“我不在這裏洗漱,等回去後再說,我現在要喝茶。”

    紅桃請求兩次,李克定執意不肯,紅桃無奈,也只好由他,給他上了茶來。

    兩盞茶飲過,嶽如盈才姍姍來遲,笑問李克定:“讓你久等,是不是不耐煩了?”

    李克定抓住她的把柄,佯裝說着醉話:“我當然不耐煩,說好的兩個小時,你卻晚到,我要走了。”

    嶽如盈笑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別介意。”

    “不行,我介意,很介意。”李克定開始說起胡話,“我本來喝酒喝的高興,爲了找你,才趕過來,你卻不見我,哪有你這樣待客的?”

    “瞧把你能的。”嶽如盈說,“在理想國中,還沒有人敢跟我如此講話,你就不怕嗎?”

    “我怕什麼?哦,對了,你一定是怕我出去,有本事,你讓我出去。”李克定念念不忘如何出去,想激嶽如盈放他離開理想國。

    嶽如盈聰明的很,豈能上當,她自有打算,“克定,你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等時機到了,我自然帶你走。不過,現在還不行。”

    “爲什麼現在不行?”李克定問完,忽而大笑起來,“我知道了,你也出不去,對吧?”

    “我當然能出去,你別廢話了,就算你激將也沒有用,還是踏實在這兒吧。”嶽如盈答對一句,收住笑容後,擡起雙眸,看着李克定說,“克定,咱們這次見面,你不覺得是緣分嗎?上次我與你成親,你不承認,我不怪你。可這次上天送你過來,你說是不是緣分?”

    “緣分?應該有一些吧,好像又不是。”李克定含糊其辭,“不過,是不是緣分,等我出去之後,應該能考慮清楚。你說你能出去,你告訴我,你怎麼出去,否則,我不相信你的話。”

    “看看,你又在耍鬼把戲,就愛騙人。”嶽如盈識破他的伎倆,卻不着惱,“克定,你安心住在這裏吧,陪我幾日,我就送你出去。”

    “你說的好聽,到時候你說話不算,我找誰講理去。”李克定假裝醉得厲害,睡意昏沉,話音越來越低,“我纔不上你的當,我要睡覺,要睡覺。”

    他說着話,起身便往外走,想回到自己的住處去。

    嶽如盈對紅桃使個眼色,紅桃立刻上前,攔住李克定說:“我看你還是不要走的好,就在這兒休息吧,免得摔在路上。”

    她說着話,便來扶李克定。

    李克定甩甩手說:“我不用你扶,我沒醉。”他說着話,依舊踉蹌着往門口走。

    紅桃吩咐一聲,“伺候公子休息。”

    一旁過來四個丫鬟,將李克定扶住,李克定再無法躲避,又不好用強,只得被四人扶到了牀上。

    既然裝醉,所幸就一裝到底吧,等熬走了嶽如盈,那時我再做計較。他如此想着,將柳之思也拉倒在身側,而後閉目裝睡。

    柳之思不肯與他同牀共枕的,忙要掙扎起身,李克定見狀,便開始耍賴,死死抱住柳之思,就是不鬆開。不僅不鬆開,還趁機在柳之思臉上親了兩親。

    氣得柳之思銀牙暗咬,卻也無可奈何,只伏在李克定胸口,不再亂動。

    李克定大喜,抱得柳之思更緊,爲了安撫她,不至於一會被柳之思掙開離去,便悄聲在她耳邊說:“咱們休息,誰都不許再想其他。”

    ”誰想其他了?“柳之思貌似責備,其實撒嬌的問道。

    李克定便回了一句,”是我想其他了,之思,要不咱們按照我想的。。。。。。“

    柳之思知道他要講什麼,急忙攔住說:“不許再想,我要起來了。”

    她說着話,想掙脫卻掙不脫,只好暫時依着李克定,二人開始閉目養神。

    嶽如盈不知李克定故意裝醉騙她,走過來看看,見他已經閉目睡着,輕笑着嗔怪一句:“沒有酒量,還愛喝酒,這是又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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