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襲藍衣,肌膚如玉,清揚婉轉,如蕙如蘭,簡直能靚瞎人的眼睛。
看得宋凝凝暗暗嘆氣,我自詡傾國傾城的美人,可跟這位二小姐一比,醜的真是沒法看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然說的一點不假。
只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好生讓人羨慕。
再看陪在二小姐身後的男子,宋凝凝認識,在申州時見過李克定。何況前段時間,她被岳家人綁架,多虧李克定出手打敗道士,才讓她順利獲救。兩次得李克定的恩惠,宋凝凝心下感激,微笑道:“原來是李公子到了,凝凝沒能遠迎,還請恕罪。”
李克定忙抱拳說:“是我們來得冒昧,打擾宋小姐了。”
宋凝凝再次好奇地看向陸宛,這一次,她看出了幾分熟悉,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丫鬟見宋凝凝不認識陸宛,忙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這位二小姐,是大少爺的妹妹,陸宛。”
哦?是陸宛啊!宋凝凝常聽陸憲提起,說是二妹妹生得仙子一般,今日一見,方知陸憲沒有吹牛。
在宋凝凝的心中,陸宛是她的小姑子,而且是未過門的,礙着這一層身份,她必須對陸宛禮讓有加,忙說道:“原來是二小姐到了,瞧我這雙眼睛,也沒認出來,二小姐可千萬別見怪。”
陸宛對宋凝凝沒有一點好印象,懶得搭理她,只尋個座位,顧自坐了。
宋凝凝看陸宛的神情,象要興師問罪,還道陸宛想爲她大嫂古洛真鳴不平,一邊想好了說辭,只等陸宛發難。
陸宛吩咐丫鬟說:“你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丫鬟不敢不聽,她是陸憲找來的,一方面伺候宋凝凝,更多的還是監督宋凝凝。她的生殺大權在陸憲手中,陸宛是陸憲的妹妹,她哪裏敢違背。“是的,二小姐。”丫鬟答應一聲,看了一眼宋凝凝,宋凝凝點點頭,丫鬟退了出去。
陸宛見丫鬟已走,冷聲問宋凝凝:“陸憲呢,他怎麼不在?”
宋凝凝笑道:“大少爺有事情,出去兩天了,想必今天也不會回來。二小姐,你別怨他,男人嘛,哪能總待在家中。”
“你不必替他講話。”陸宛沒好氣的說道,“他是陸家的大少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比你清楚。”
宋凝凝顧自一笑,她不會和陸宛爭執,只陪笑說:“二小姐,你講的真好。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貴幹呢?”
她問到了關鍵,陸宛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的問道:“宋凝凝,你老實講,爲什麼要騙取殷老的靈石?”
宋凝凝不敢遮掩,此事瞞不過陸宛去,畢竟她是陸憲的妹妹,遂辯解道:“非是凝凝貪得,都是陸憲逼迫,凝凝纔不得已而爲之。”
她來了個一推二六五,將責任全歸在了陸憲頭上。
陸宛最爲關注的,乃是靈石的下落,因爲她想尋回去,替殷老交還給梅子,物歸原主,好讓殷老安心,病情好轉。“宋凝凝,你不要再這樣,老實說,你們把靈石到底藏在哪兒了?”
宋凝凝笑道:“二小姐,你要問靈石的下落,最好找陸憲去問,我這裏什麼都沒有。”宋凝凝並非撇清,她手中的確沒有。
陸宛不解其中緣由,問道:“陸憲要靈石做什麼?”
“爲了陸家的名譽?”陸宛本爲陸憲的行爲所不恥,聽宋凝凝一講,還以爲是陸憲和宋凝凝想換取財富,便語帶諷刺的問道,“做交易?你講得倒是好聽,恐怕是你貪求,讓陸憲去賣掉靈石吧?”
“二小姐,你別這麼想凝凝。”宋凝凝可希望給陸宛留下一個貪財的印象,忙分辨道,“此事,凝凝完全是爲了陸家。”
“爲了陸家,你講可真好聽。”陸宛哪裏肯信,“陸家又不缺這點錢,何必要做這不義之事。”
“二小姐,這你就不懂了吧。”宋凝凝不想把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惹得陸家厭煩於她,鬧個裏外不是人。她思考着,略遲疑了片刻,最後說道:“凝凝講的句句屬實,這筆交易,的確事關陸家,而且關係到陸二爺和二奶奶。”
宋凝凝似有難言之隱,講了個迷迷糊糊,陸宛也聽了個迷迷糊糊。
但李克定做爲聽者,卻並未迷迷糊糊。宋凝凝講的,事關陸家二爺和二奶奶,還能有什麼事情?他覺得肯定就是二奶奶的名聲問題,因爲殷皎皎與典俊凡私通多年,倘若被外人知曉,可是天大的醜聞。此事絕對不宜張揚,故而不宜再讓陸宛多問。
李克定出於保護陸宛,不讓她受到傷害之目的,立即岔開話題,問道:“宋小姐,陸憲和白雲觀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宋凝凝對陸憲做什麼事情,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陸憲能不能常來,至於白雲觀,對她來講,便和空氣一樣。“哎,李公子,恕凝凝無法相告,凝凝平日也不出門,從不關心什麼和尚,道士之類。非要說他們有關係的話,凝凝也只能說就是一次買賣的關係。”
李克定不能象陸宛那樣對待宋凝凝,他客客氣氣地又問道:“哦?大少爺爲什麼要和白雲觀做交易,宋小姐,希望你能告訴我們。”
宋凝凝看了一眼陸宛,陸宛仍是冷冰冰的態度,宋凝凝心中很不舒服,便只對李克定講道:“大少爺講,白雲觀的手中掌握着一個人,那人知曉兩個祕密,一個關係到陸家二爺,一個關係到陸家二奶奶。所以,大少爺極力想讓白雲觀交出那人,可白雲觀卻不同意,說是除非拿靈石交換,否則不可能交出那人。因爲這個,大少爺很是焦慮,這段時間,一直在和白雲觀洽談此事。”
陸宛聽得奇怪,我父親和母親有什麼祕密,事關父母,她不得不弄個清楚,於是問道:“宋凝凝,那個知曉我父母祕密的人,到底是誰?”
“那人是誰,大少爺並沒有講過。”宋凝凝看陸宛態度有所緩和,也始終不曾責備她和陸憲之事,不像是來替古洛真出頭的,心中輕鬆了不少,也願意多跟陸宛講上一些,便說道,“不過,我和大少爺接觸日久,從他對我講的各種事情來看,我覺得那人應該是典駿平,天津典家的大爺。”
是他?李克定不由聯想到典俊凡重病,不知和典俊平是否有關聯,或者純粹就是一個巧合。
陸宛在想,不論父親母親做過什麼錯事,我也應當知道,雖然當着克定的面,也顧不得許多了,她問道:“宋凝凝,典駿平知曉的祕密,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