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但聞人語響:巍巍中華 >493、詭計:欺負
    “陸不溢何止欺負我!克定,你不要少見多怪。”古洛真的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副令她屈辱的一幕。那日午後,陸不溢讓人捎話,叫她去文匯閣中,取一套宋本的四書送去。

    陸家有規定,下人們不許進入文慧閣的大門,就連文慧閣中書籍的整理,灰塵的打掃,都由陸家的男人們定期當值負責。

    古洛真聞言,便去取書。

    文匯閣一排排的書架,她一時尋找不到,便在書架間走動瀏覽,正當她看到了那套宋本四書的時候,還未及去取,一個身影卻突然冒了出來。

    “誰?”古洛真驚問道。

    “是我。”陸不溢笑呵呵的從書架後走了出來。

    古洛真忙問道:“三叔,您怎麼在這兒?”

    “我怕你尋不見,就親自過來了。”陸不溢說着話,便向古洛真靠了過去。

    古洛真本能的後退着,“三叔。”

    她叫了一聲,是在給自己壯膽,也是在給陸不溢提醒。

    陸不溢看她一副楚楚可憐之相,面上的笑容更加放肆,伸手便按住了古洛真的肩頭。

    古洛真身體一顫,來回扭動,想要掙脫。

    陸不溢獰笑道:“怎麼?你不想聽聽你們古家做下的好事嗎?”

    “什麼事情?”

    “別以爲我不知道,現在老袁失勢,你是最瞭解的。但你們古家,和袁大公子走的有多近,這個你應該清楚。而且,你手中的那幅字,《滕王閣序》,我仔細看了,就是袁大公子送給你父親的。你們古家支持老袁稱帝,連賄賂都收了,如今你還有何話講?”

    陸不溢是在威脅古洛真,古洛真豈能不知。但父親的確支持過老袁稱帝,現在支持稱帝的人,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倘若古家的行爲被人抖落出去,社會的風,就會把古家吹的七零八落,後果不堪設想。

    “怪道那幅畫兒我找不見,原來被你拿走了?”

    “是啊,我替你保管着嘛。”陸不溢賤笑着,“怎麼,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把它交出去。哦,對了,就交給報社吧,到時候,讓大家好好看看你們古家都做了些什麼勾當,你覺得怎麼樣?”

    “你?”古洛真無語了。

    她做夢也想不到,陸不溢竟如此無恥。

    “哈哈。。。”陸不溢得意的笑了,“洛真,你乖乖聽話,我保你無虞,保你們古家無虞。實話告訴你吧,要不是我攔着,把你那幅字藏了起來,我二哥爲了賺個名聲,早就拿你們古家開刀了。你不感謝我,還等什麼呢?”

    古洛真雖然忌憚陸不溢,怕他對父親不利,但她也不是弱女子,自幼習武的她,自討能夠對付陸不溢。

    她一擡手,便要將陸不溢甩開,可是直到此時,她才明白,渾身早已無力。

    古洛真暗叫不妙,我是被嚇壞了嗎?不對,是我剛纔喝的茶水有問題。

    陸不溢處心積慮算計她,一切都已經安排好,看來她是在劫難逃了。

    古洛真強自鎮靜,面上只好服軟,問道:“三叔,我是陸憲的媳婦兒,你這樣做,不怕陸憲知道嗎?”

    “呵呵,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陸不溢獰笑道,“當初娶你過來,是我二哥的主意。陸憲根本就不喜歡你,因爲你的腳太大了。我二哥明明知道陸憲不喜歡你,看還是力主讓你們成親,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因爲我二哥早就惦記上你了。”陸不溢一句話,讓古洛真毛骨悚然。

    “你十六歲的時候,我二哥去你們家,見了你一面,就被你迷上了,所以纔給你和陸憲訂下親事。他是想等你過了門,老太太百年以後,就能享受你的美貌。”

    古洛真叫道:“你胡說,你胡說。”

    “我怎能胡說?”陸不溢死死抓住古洛真,“這話是殷皎皎親口告訴我的,豈能有假?你還是死了心吧,陸家娶你過來,根本就不是做什麼大少奶奶,而是要把你當做玩物。”

    古洛真徹底懵了。她原本以爲,她的婚姻是爲了古家和陸家聯合,如今才明白,陸不危竟然把她當做玩物弄了進來。幸好老太太還健在,否則她早就被陸不危所辱了。想到老太太百年以後,陸不危定會對她下手,真是說不出的噁心。

    好一個陸家!古洛真在暗暗罵着,你們欺我太甚,早晚我要讓你們家破人亡。

    陸不溢還在用力,古洛真不再言語,不再反抗。

    她被推倒在厚厚的地毯之上,而後覺得發涼,衣服被一件件剝去。

    再後來,就是陸不溢那具肥膩的身體,帶着油污和汗漬,緊緊貼壓上來。

    她感到一陣陣的噁心,又不得不繼續承受。。。。。。

    古洛真,平日看似柔弱,其實剛強。

    而此刻,她卻看似剛強,其實柔弱。

    眼淚只能往肚子裏咽,否則她還能如何?

    事後,陸不溢滿足的喘息着向她保證,以後一定會對她好,會待她如何如何。

    古洛真聽得越發噁心,只有把這份仇恨記在心裏。

    不!是刻在心裏。

    之後,陸不溢以此要挾,隔三差五的就要尋她。

    幸而時隔不久,陸老夫人病情加重,陸不溢要伺候老夫人,加上古洛真的委屈承歡,陸不溢放鬆了警惕,才讓你她藉口孃家有事,回了北京。

    總算逃離了陸家的魔窟,但古洛真的恨卻一天天在加深。

    她想到此處,面色不善,再也沒了平和之狀,咬牙切齒地對李克定說:“陸不危,陸不溢,陸憲,我恨不得他們家破人亡,立刻去死。”

    “三人着實可惡。”李克定也有些憤憤。

    古洛真遭遇不幸,李克定心生同情,但同時他也存有迷惑,問道:“洛真,你別怪我直接,你恨陸家,情有可原,我能理解。但陳子龍不也那樣待你嗎,爲何不恨他呢?”

    古洛真冷笑道:“克定,你有所不知。一則陳子龍年輕,比之我弟弟洛誠,還有你,都要英俊,哪裏像陸家兄弟,面目可憎,一身肥膩。二則,我和陳子龍屬於相互利用,我可以從他那裏打探消息,所以談不上恨與不恨,儘管陳子龍愛吹噓,這是他的虛榮所致,不是對我的強迫。”

    古洛真的話,乃肺腑之言,李克定也佩服她的赤誠,這不是一般女子能夠做到的。即便如柳之思,李克靜,恐怕也做不到像她這樣。

    “嗯,洛真,我明白了,你挺讓我佩服的。”

    古洛真似是得到了鼓勵,她決意把陸家的醜惡,一股腦講給李克定,讓他知道陸家就是一窩禽獸,又說道:“克定,我今天索性都告訴你吧,陸家還有更不堪的呢!陸宛的母親殷皎皎,她每次一回河間,就和陸不溢眉來眼去。二人的醜事,又豈能瞞得過我!陸家所有的人,誰還不清楚誰呢?都在老太太面前裝樣子,報喜不報憂,維持表面的和睦罷了。”

    “這。。。”李克定去年去申州,曾經聽宋舜臣講過陸家的醜聞,早就知道殷皎皎與外人有染。但今天所聞,乃是他前所未聞,就連讀書,都沒有看到過如此情節。

    想那殷皎皎和典俊凡私通,生下了陸宛,已經是天大的醜聞,卻怎麼還和她的小叔子眉目傳情,“哎!”李克定嘆息道,“陸家到底是怎麼了?”

    古洛真卻在一旁冷笑,“克定,你不能以君子之心測度陸家之人。殷皎皎美貌異常,卻被迫嫁給了三角眼,其貌不揚的陸不危,她豈能甘心?只要她不甘心,就必然會做出事情來。雖說殷皎皎常與典俊凡私會,卻也難以讓她心滿意足,或者說難以讓她心意平復。這也是人之常情,意不平的時候,就會做出極端的事情。對於這些,你也不必大驚小怪,以後見的多了,自然就能理解。”

    “我。。我能理解。”李克定本想說‘我不理解’,話到嘴邊,卻改了口。因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問道:“洛真,既然陸家如此不堪,怎麼他們的財富,還在年年增加?”

    “看你,又不懂了吧。”古洛真說,“因爲陸家還有一個陸不危,他日日處心積慮,要壯大陸家勢力。但他想的法子,卻不是好好經營,而是陰謀擭取別人家的財富。比如申州方家吧,陸家見方家失勢,明裏暗裏的,要了方家在河間的幾千畝良田;還有岳家,在靜海的一萬畝土地,也被陸家悄悄收走了。爲什麼陸家堅持讓大小姐陸寧守寡,繼續做岳家的兒媳婦,因爲陸不危還在惦記岳家剩餘的土地。鈴木梅子只收購岳家的生意,卻沒把岳家的土地放在心上,可是陸家不然,他們更喜歡土地。要論起不要臉來,陸家要是第二,華夏再也沒人敢稱第一。”

    古洛真的話儘管刻薄,但都是實話,令李克定不禁冷汗之流。人世之不堪,可謂醜陋之極。這些赤果果,血淋淋的事情,一旦扒去包裹的外衣,露出的盡是醜惡。

    “怎麼,你還是不敢相信嗎?”古洛真問道。

    “我信,你的話,我怎麼會不信呢?”李克定勉強一笑,說:“陸家一羣宵小,依你之見,很好對付了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古洛真忙解釋道,“陸不危老謀深算,天下無人能及。何況還有陸賓,他力大無窮,神勇蓋世,他的風雷掌,就是我父親,也不如陸賓。陸家有這對兒叔侄,一個文,一個武,真是難對付的很。”

    李克定聽的雲裏霧裏,“陸賓也會風雷掌嗎?他跟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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