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但聞人語響:巍巍中華 >510、詭計:請罪
    李克定暗自嘆氣,我去見古洛真,孤男寡女,時間也是夠長,也怪不得之思惱怒。

    “我知道錯了,不該去那麼久。你別生氣,好不好。”李克定手拿摺扇,不斷給柳之思輕輕的扇着,一邊柔聲講着軟話,“我現在正自責呢,你就原諒我吧。”

    柳之思仍無動於衷,李克定趕緊信誓旦旦地又說:“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不單獨去見任何女子了。”

    “以後!你還敢說以後!”柳之思聽他下了保證,目的已經達到。但爲了讓李克定記住疼,她轉過身來,一把搶過李克定手中的扇子,“我也不用你扇,不用你來討好。”

    她裝作委屈萬分,氣惱萬分,用扇子指着李克定,接連發問道:“你倒是說說,你讓我原諒你什麼?我有什麼資格原諒你?你又憑什麼讓我原諒?”

    李克定被她搶白的不知如何回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開始半是認真,半是耍賴地說:“你當然有資格原諒我了,因爲你是我媳婦兒嘛,所以我才請你。。。。。。”

    “我讓你胡言亂語。”柳之思不等李克定講完,合上扇子,照着李克定的肩頭,使勁打了兩下,氣惱的說,“你趕緊給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李克定豈肯出去,只站在那裏不動,柳之思越發氣憤,起身用手來推李克定,嘴裏說着:“你出去,出去。”

    “好,我出去,出去還不行嘛。”李克定故意往後退了半步,而後趁柳之思不備,死死抱住她說:“我纔不出呢,誰出去誰就是傻瓜。”

    “你?”柳之思扭動掙脫着,卻低聲說,“你真是個無賴,趕緊放開我吧。”

    “不放開,就不放開。”李克定聽出了端倪,豈肯放開柳之思。

    柳之思掙脫不掉,遂低了頭,安靜的伏在李克定胸前,忽而曲曲鼻子,似是聞到了什麼異常。

    她微微擡頭,卻發現李克定的衣釦之上,掛着兩根長髮,柳之思用手捻了過來,她心細如髮,那長髮不是她的,她很清楚。

    柳之思將那兩根長髮厭惡地使勁兒一甩,面色鐵青,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李克定,大聲叫道:“你給我滾,滾出去。”

    李克定心想壞了,真不該一時心軟,抱了嶽如盈,還讓她的頭髮掛住了衣釦之上,可怎麼跟之思解釋呢?

    柳之思在盛怒之下,銀牙緊咬,目光猶如火龍,咄咄逼人。

    錦瑟在外面聽到了小姐的叫聲,急忙進得門來,看柳之思的情形,已然怒不可遏。心道李克定真是笨吶,怎麼得罪了小姐,讓她如此氣惱。

    錦瑟趕忙來打圓場,勸着李克定,說:“李公子,你還是先出去吧。”

    李克定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被錦瑟推出了房間。

    錦瑟深知柳之思最有分寸,今天的事情,必是李克定犯了大忌,也恨李克定不爭氣,把李克定推出門外,冷冷說道:“李公子,你先請回,恕我不遠送了。”

    錦瑟在下逐客令,李克定無法,心情沮喪,低着頭,緩步走出柳家。

    李克定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卻對柳之思放心不下,忙來給柳之思打電話。

    電話是錦瑟接的,說小姐不方便講話。

    李克定只得向錦瑟打聽,柳之思是否用過了午飯。錦瑟說小姐已經飲了半壇酒,還在飲呢。

    李克定聽柳之思沒有喫午飯,知她煩悶,定是沒有胃口,心裏更加焦慮起來。

    放下電話後,恰好克靜走進來,問起他今天怎麼沒在柳家飲酒,卻回來的這麼快。

    李克定把經過講述一遍,克靜便笑他說:“你呀,對待女子,總是那麼多情,那麼心軟。你有了柳之思,就該一心一意。什麼叫一心一意呢?就是不能再去憐惜別的女子。不論嶽如盈還是陸宛,也不論她們對你如何不能忘情,你必須保持好和她們的距離。今天你和嶽如盈摟摟抱抱,就難保以後不和別人摟摟抱抱。既然會樓樓抱抱,難保不會再進一步。倘若做下不該做的事情,你將置柳之思於何地?”

    “是我錯了,克靜,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想想辦法,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

    “事情並不難辦。”克靜說道,“柳之思不理你,雖然是因爲氣憤,但更多的是爲了給你教訓。你必須讓她放心,她才能原諒你。首先就是要坦誠事實,你騙不了她,也瞞不了她,她多聰明啊。”

    “我也想坦誠,也想認錯,可她不理我,還趕我出來。”

    “她趕你出來,你就回家呀,你可真夠死板的?”克靜責備道,“柳之思這會子,指不定怎麼傷心呢,你快去賠罪吧,拿出負荊請罪的態度,別讓柳之思再煩惱了。”

    “好,我這就去。”李克定下定決心,勢必要取得柳之思原諒。

    “你等一下。”克靜靈機一動,於是叫住了他。

    李克定納悶地問道:“怎麼又不讓我去了?”

    “不是不讓你去,我是想你不能空着手去。”克靜笑道,“等我給你畫一幅畫兒,你帶上再走。”

    “你要畫什麼?”

    克靜起身,一邊鋪紙,一邊說道:“畫完你就知道了,趕緊過來給我研墨。”

    李克定聽話的來在畫案前,手握硯滴,在端硯中滴了水,拿起墨來,仔細研磨。

    克靜略作思考,已經胸有成竹。

    她順手摘下一隻畫筆,蘸了墨,在宣紙上勾出輪廓。而後換了畫筆,略作修飾,很快一幅畫作就完成了。

    李克定看了喜出望外,“之思見了這副畫,一定會原諒我的。”

    克靜換過一隻筆,蘸了墨,遞給李克定說:“你自己題兩行字吧,撿關鍵的寫。”

    李克定接過筆來,略略沉吟,在上面寫了兩行小字,滿意的看了看,問道:“你看如何?”

    克靜沒有講話,讚許的看向克定,兄妹二人相視一笑。

    克靜這才說:“你洗漱一下,再換身乾淨衣服,正好墨跡也能幹了,拿好向之思賠罪去吧。”

    李克定聽話的回房,仔細洗漱,待他換衣服時,一邊暗恨自己做事不周,惹得之思惱怒。哎!我真不該和嶽如盈摟摟抱抱,更不應留下她的頭髮在身上。倘若不是如此,我還能向之思主動交代實情,她定能理解,也不會如此氣憤。如今倒好,未及我說明原委,卻先被之思發現端倪,叫她如何能不氣惱傷心呢。

    李克定整理完畢,回頭取上克靜作的畫,爲了趕到柳家時,不出一身臭汗,叫上輛車,一邊搖着扇子,一邊往柳家趕來。

    到在門口,李克定輕身下車,緩步上前,輕釦門環。

    看門的人見是李克定,急忙說道:“李公子,真是抱歉,我家小姐吩咐了,不讓您進去,您還是請回吧。”

    看門的人說着話,就要關門。

    李克定吃了閉門羹,好在克靜提前準備了一幅畫,否則,他還真難辦了。

    “等一下。”李克定止住了看門人關門的動作。

    看門的人年近五旬,也明白小姐和李克定的關係,認爲兩個年輕人,不過鬧點矛盾。他半生已過,自然曉得男女相互有情,豈會真的記仇。小姐暫時不見李克定,不過是懲戒李克定,讓他汲取教訓而已。

    看門的人沒有冰冷冷地對他,而是問道:“李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

    李克定抱拳道:“哦,老人家,我有一幅畫,麻煩您替我呈給柳小姐,我這裏謝過了。”

    他說完話,拿出了包好的畫兒來,遞給看門的人。

    看門的人接過,說:“李公子,您在門外稍後,我這就送進去。”

    李克定又拜託道:“老人家,還請您轉告柳小姐,就說我在門口候着,他不見我,我就不走了。”

    “放心吧,我一定替您轉達。”

    看門的人暫時將門關好,往二門處走去。

    一個婆子正好在二門處拾掇東西,看門的人請她將錦瑟姑娘請來。

    那婆子停下手中的活計,問道:“你有什麼重要事情嗎?非得請錦瑟姑娘過來。”

    看門的人回答說:“有李公子在外面求見,託我轉告小姐一句話。”

    “哦,我知道了,你稍等一會兒。”那婆子說完,往裏面去請錦瑟。

    時間不大,錦瑟來在二門處。

    看門的人把那幅畫兒遞給錦瑟,又把李克定在大門外等候的事情,也告訴了錦瑟,請他傳達給小姐。

    錦瑟正爲小姐和李克定的事情而着急,恨李克定不趕緊過來請罪,聽聞李克定在外求見,心下的氣略略順了一些。

    “你讓李公子多等一會兒吧,恐怕小姐一時不會見他。”

    看門的人笑道:“我明白,有勞錦瑟姑娘了。”

    錦瑟轉身往裏,入見柳之思,看門的人畫兒已轉呈,話已帶到,便回來把情況告訴給李克定。

    柳之思正在房內一杯接一杯的飲酒,錦瑟入內,笑道:“小姐,你快看,李公子送了一幅畫兒過來,他還在門外等候傳喚,說是不見他,他就不走了。”

    “我不想見他。”柳之思只說了一句,又繼續飲酒。

    錦瑟勸道:“就算小姐不想見他,這幅畫兒,到底畫的什麼,總得先看看吧。”

    其實柳之思心中也想看,可又覺得氣難消,便說道:“有什麼好看的,他能畫出什麼。”

    “小姐,瞧您講的,難道李公子一無是處啦。”錦瑟便替柳之思打開那幅畫兒,說,“呦!小姐快看,畫工一流,你肯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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