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但聞人語響:巍巍中華 >548、詭計:陸宛反擊(12)”
    “南軍師言過了,言過了。”歐陽強漢手撫山羊鬍子,笑呵呵的謙虛道。

    陸宗爲了讓歐陽強漢放低戒備,也附和南軍師說:“歐陽觀主何必太謙,放眼天下,將來正南面而坐的,舍歐陽觀主其誰?北洋諸雄,勾心鬥角,勢均力敵,可謂豺與狼相爭,將來他們元氣大傷,歐陽觀主振臂一呼,必然響着雲集,天下景從,何愁大事不成。”

    歐陽強漢雖然自大,但也清楚的知道,以白雲觀目前的實力,若是和北洋羣雄相比,還差得太遠。不論地盤,還是兵力,無論是招攬人才的能力,還是在民衆心目中的地位,白雲觀都自愧弗如。實力尚不如人,讓歐陽強漢不得不謙虛幾句,對陸宗說:“陸局長有所不知,我白雲觀地處長春島上,地盤狹小,人口稀缺,資源實在有限,因而發展受阻,要和黃龍會一較長短,還須等待來日,何敢與北洋羣雄相提並論。”

    “誒,觀主此言差矣。”陸宗堅持着自己的謊言,說道,“豈不聞,人不在多,而在於精。白雲觀有觀主領導,有一批忠臣義士,這纔是取勝的根本。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羣雄爭霸,各自損傷,那時歐陽觀主收拾殘局,還不是風捲落葉一般。成就千秋偉業,可謂上天賦予觀主的使命。”陸宗講到此處,看歐陽強漢的自豪之情,已經溢於言表,目的達到,開始轉換話題,問出了雙方都在關注的事情,“歐陽觀主大略雄才,勢力擴張自然迅速,剛一出手,古家就已經狼狽不堪了。如今古家勢力急劇衰微,依觀主之見,古家的資源,白雲觀要收取哪些?還請觀主賜教。也好讓我們陸家做個準備,配合觀主行動。”

    陸宗的意思是如何瓜分古家,歐陽強漢也在關心,他的原則是能多取就多取,畢竟白雲觀新敗於理想國,正是缺錢缺資源的時候。“這個嘛,還是讓南軍師來講吧。”他對具體事務,不是很關心,何況打擊古家的事情,南軍師在牽頭,由他代表白雲觀發表意見,最爲恰當不過。

    “遵命。”南軍師得到歐陽強漢的命令,說道:“古鑑蔭自以爲老謀深算,到頭來卻算計了自己。就在今天早上,北京導報發表了一篇文章,說是古鑑蔭曾經投靠袁世凱,一心爲復辟張目,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慎。我想北洋之人,必然也發現了蹊蹺。想那古鑑蔭,已然無力迴天,古家的資源,只能任由咱們宰割了。今天咱們白雲觀和陸家在此相會,咱們做一個商定,再好不過。我先把古家的情形大致捋一捋吧,古家的田產大多再河間與任丘,生意主要集中在北京,還有就是古家的宅院。我想從現在開始,陸家就可以謀劃收取古家的土地;古家的生意,就由我們白雲觀來謀劃奪取,恰好方便各自行事,不知陸局長意下如何?”

    “哈哈。。。”陸宗爽朗的笑道,“南軍師所言,我看可行,可行。我們陸家與白雲觀聯盟,凡事必然遵循一個原則,就是不讓盟友喫虧,南軍師提出此議,正合我心,想來我二叔也必能予以支持。”

    陸宗有自己的算盤,他可不想只奪取古家的天地,而完全把古家在北京和天津的生意讓給白雲觀。

    爲了打消歐陽強漢和南軍師的顧慮,不僅一力讚許,還講出陸不危會支持的話來。

    南軍師看向歐陽強漢,意思是歐陽強漢做爲白雲觀的觀主,陸家的聯盟者,也必須表個態。

    歐陽強漢是個場面上的人,當即會意,說道:“咱們一言爲定,就按南軍師所講,展開下一步的計劃,儘早把古家打個落花流水。另外,我也向陸局長做個保證,白雲觀信得過陸家,請陸局長轉告二爺,我歐陽強漢行事,始終恩怨分明,與陸家一樣,絕不會讓盟友喫虧。”

    陸宗接過話去,說:“那是自然,歐陽觀主乃當世第一英雄,豪氣干雲,豈能容忍宵小行爲,我們陸家信得過白雲觀。”

    雙方雖然各懷鬼胎,表面客氣,但爲了迷惑對方,很快達成了一個口頭承諾。

    便在此時,外面小月亮來報,說是陳子龍求見。

    陸宗一看來得正好,笑道:“真是巧啊,陳公子也來了。他一準兒是得知歐陽觀主大駕觀臨,特意前來拜望的。如此甚好,快快請陳公子進來。”

    小月亮應了一聲,出去給客人引路。

    歐陽強漢被陸宗一通誇獎,美滋滋的,暗想陳子龍和陳書坤昨日到長春島見我,送了黃龍會的糧食爲見面禮,雖未正式加入白雲觀,暗裏卻屬於投靠了我。今天我來到城中,陳子龍問訊拜望,在情理之中。

    陸宛在密室觀察,果然腳步聲響起,陳子龍進得門來。陪在他身後的,還有一位女子,生得甚爲嬌豔,不是春蠶是誰?

    陸宗看到陳子龍時,起身抱拳,微微一笑,道:“陳公子光臨寒舍,歡迎,歡迎。”

    陳子龍抱拳還禮,一邊對陸宗說:“請恕子龍冒昧,因爲歐陽觀主在此,子龍聞聽後,急着拜見觀主,來不及打個招呼,打擾了。”

    講完這話,陳子龍來自歐陽強漢面前,深深一躬,恭恭敬敬,施禮道:“子龍見過歐陽觀主。”

    “快快免禮,免禮。”歐陽強漢只擺了一下手,卻沒有起身,儼然一副接受下屬參見的派頭。

    陳子龍心裏厭惡,輕蔑的暗中罵道:‘你這廝,竟敢坦然接受我的鞠躬,等我和陸家暫時聯手,將你打入地獄,到在那時,必讓你跪地求我。’

    歐陽強漢看不出陳子龍的心裏,他掩飾的太過巧妙。陸宛都沒有看出一絲破綻,對陳子龍感到更加驚懼。如此心機深沉之徒,不早些除去,將來必是陸家的大患。

    陳子龍很知趣的往旁邊挪了挪,叫過春蠶來,給歐陽強漢介紹說:“這位姑娘名叫春蠶,最初是河間李家的丫鬟,觀主看看,生得如何,素有李府一枝花的美譽呢。”

    講完這些,陳子龍吩咐春蠶,道:“還不快快見過歐陽觀主。”

    春蠶早得了陳子龍的命令,急忙施禮,笑意盈盈,一臉膜拜地說道:“春蠶見過歐陽觀主。”

    歐陽強漢看那春蠶,生得倒有幾分姿色,難怪是李府的一枝花,問道:“你是春蠶姑娘?”

    “正是。”春蠶本就機靈,跟着陳子龍的幾個月,學得更加乖巧,“奴家仰慕觀主已久,今日得見,真是大慰平生。”

    歐陽強漢連遭讚美,豈能不痛快。

    陸宗見時機差不多了,開始招呼衆人入席,“歐陽觀主,我看咱們別總坐着了,酒席早已擺好,陳先生特意趕了過來,咱們就入席吧。”

    “好。”歐陽強漢剛要起身,春蠶早在一旁扶住了說,“觀主慢些,讓春蠶伺候觀主。”

    歐陽強漢喜歡春蠶的溫柔體貼,在她的攙扶下,坐在了酒席筵上。

    陳子龍、南軍師也先後入席,陸宗在主位上,端起酒杯,對衆人說:“今天歐陽觀主,屈尊降貴,來在寒舍之中,讓陸某感激不盡,咱們先敬歐陽觀主一杯。”

    衆人各自舉杯,歐陽強漢欣然飲下衆人敬的酒,春蠶又立即給他斟滿。

    陸宗乃警察局的副局長,辦案多年,方纔春蠶趁大家飲酒的時候,不知將什麼東西放入了酒壺之中。

    歐陽強漢萬萬想不到春蠶會在酒中做手腳,接下來,又連幹了幾杯衆人的敬酒。

    陸宗瞧在眼中,假裝掏出懷錶,看了看,說道:“歐陽觀主,我二妹妹已經到在附近,我且失陪,去迎接一下,過會引她來拜見觀主。”

    歐陽強漢終於等得陸宛將至,心花怒放之際,難免浮想聯翩,看着身旁的春蠶,似乎是陸宛正在爲他把盞,又開心地接連飲下兩杯。

    陸宛雖然沒有見到春蠶在酒壺中做的小動作,但她也能看出蹊蹺,春蠶貼身伺候歐陽強漢,絕不會只是在討好。且看陳子龍如何讓歐陽強漢中計,陸宛靜下心來,在密室觀看廳中的大戲。

    陳子龍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歐陽強漢接連飲下十餘杯,藥效應當已經發作。他和南軍師對望了一眼,南軍師微微點了點頭。陳子龍站站起身來,他要試探一下歐陽強漢,端起酒杯,來到歐陽強漢身前,摟過春蠶說道,語含戲謔的說道:“這一杯酒,你先陪我飲下。”

    春蠶接過酒杯,在陳子龍懷中喝了半杯,身軀一扭,撒嬌道:“公子,春蠶酒量有限,剩下半杯公子替春蠶飲了吧。”

    陳子龍捏了捏春蠶的臉蛋兒,笑道:“好,我就替你飲了。”

    歐陽強漢看得面色不悅,本來春蠶在伺候他一人,陳子龍卻插了過來,當着他的面和春蠶戲謔,毫不顧及他的顏面,簡直沒了半點禮數,不由心頭火起。

    他這一怒,才感到氣血不暢,暗叫一聲,“不妙。我這是怎麼了,難道飲點酒,開始暈頭漲腦了不成?”

    陳子龍就是要惹得歐陽強漢不高興,好讓藥力發作得更快。

    歐陽強漢久經大敵,雖知不妙,卻仍鎮定自若,馬上轉換顏色,笑看着陳子龍和春蠶,完全每當一回事兒。

    他的情緒轉變,豈能逃得過精明的陳子龍法眼,就見陳子龍摟着春蠶,回到自己的座位,命令道:“春蠶,你且待在這裏,好生伺候我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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