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叫上了姚楠，應該是要給姚楠一個交代。
不過，好像不關林田的事吧。
既來之則安之，林田打算聽聽他們怎麼說。
姚楠看着跪在地上的覺然，一陣驚訝。
“覺然道友，這是怎麼回事？”
弘智大師悠悠地說道：“姚施主，姑蘇寺最近發生的這些古怪事情，根源我們已經找到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覺然的身上。
姚楠瞬間明白了，她看了一眼覺然，眉頭緊蹙。
在她的印象中，覺然是一個靦腆的小和尚，能搞出這麼大的一個陣狀，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她已經把昨晚的所有的事情都給忘記了，不知道覺然對她做過的事情。
但是，清醒過後的覺然卻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心中涌起了一陣愧疚。
他低着頭，對姚楠說道：“姚施主，我對你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我無法原諒我自己，實在是對不住，我不應該犯色戒。”
姚楠聽到到這句話，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覺然的話說的很清楚，不過，由於她忘記了昨晚的事情，單純地覺得覺然對她有邪念。
不過，就算是這樣，姚楠也覺得噁心。
她對這些和尚那麼信任，以爲他們斷了色心，沒想到本質還是男人。
男人果然不能信！
覺然跟姚楠道歉完，又對着弘智大師跟雷子道歉。
“師傅，我對不起你的養育之恩。
師兄，我對不住你平日裏對我的關愛。
我因爲一己私慾，將對我有養育之恩的姑蘇寺弄成樣子，我是罪人，我罪該萬死！”
覺然，一邊道歉，一邊磕頭。
“砰砰砰砰...”
每一次擡起頭來，覺然的額頭上都會有新的血痕，用身體力行地道歉。
看到這個場景，林田也是有些感慨。
弘智大師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沒有及時發現你心中生魔的心思。
算你醒悟得及時，事情了結，姑蘇寺又會恢復正常的秩序。
但是，你犯了姑蘇寺的清規戒律，色戒和貪戒已破。”
覺然一臉愧疚地說道：“師傅，我罪有應得，不管是什麼懲罰，都是我應得的。”
弘智大師頷首，神色肅然了些。
“覺然，你的修煉天資不錯。
只是，心沒靜不下來，容易產生心魔，這次走火入魔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歷練。
至於對你的懲罰，姑蘇寺你是不能繼續留了。
離開姑蘇寺之後，你可以選擇做一個普通人，按照你心裏的想法去過生活，做一個逍遙自在的散修，不會再受到姑蘇寺清規戒律的侷限。
師徒一場，希望你在未來的日子過得好。”
雷子一臉欲言又止之色，最終還是把到嘴的話嚥了下去。
覺然從小在姑蘇寺長大，沒去見過外面的社會，沒有相應的技能，要在外面過活不容易。
而且，離開姑蘇寺的資源，覺然就算天資再妖豔，修煉速度是提不上來了。
散修聽上去自由自在，但是其中的苦，只有他們才知道。
覺然也知道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不然他着魔之後，也不會還覬覦着姑蘇寺的住持之位。
他一臉的悲愴之色，看了一眼雷子。
“師弟，以後好自爲之。”
覺然帶着哭腔，說道：“師傅，我接受懲罰。
謝謝師傅跟師兄這些年來對我的照顧，覺然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弘智大師對着覺然擺擺手。
“走吧！”
覺然又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頭，擦了擦眼角的淚，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是他的背影散發着一種悽慘的感覺，讓雷子看了也是有點鼻酸。
林田眯縫了一下眼睛，昨晚的覺然還是築基境界，現在他的修爲境界已經跌落到了先天境界。
可見，潘德拉已經放棄了這一顆棋子，將覺然得到的力量取走了。
不過，覺然離開姑蘇寺，離開十一面觀音像，對姑蘇寺來說，是最安全的選擇。
也許，淪爲散修，對覺然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林田自己覺得，做散修挺好。
爲什麼一定要加入門派呢？
能派雖然能給資源，但有各種規矩舒服，還不如自己跟家人住在一起，想幹嘛就幹嘛，自由自在。
這就是他沒有加入任何門派的原因，他不想受到條條框框的限制。
看着覺然離去的背影，姚楠心中直叫“好”。
她斂色道：“弘智大師，既然姑蘇寺的怪事已經解決，山下最嚴重的木頭廠紅火蟻也消殺完畢，我們任務也完成了。
我們接下來還要去別的地方，就此告辭。”
林田有些意外，姚楠這麼快就說要離開這裏的事情，他還以爲要在這裏待多幾天。
從這幾天的相處可以看出，姚楠是個說走就走，不拖泥帶水的人。
這樣也好，林田已經找到了深淵之神的殘魂，也想盡快找到其他的深淵之神殘魂。
在這一點上，林田倒是跟姚楠達成了一個小小的默契。
弘智大師微微一笑。
“感謝姚施主跟林施主的幫忙，雷子，你去送送他們。”
“是的，主持。”
林田轉身走出去後，總感覺弘智大師落在他背上的目光，似乎有着探究之意。
林田察覺到這一點，表現得很自然，就算弘智大師對他有所懷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弘智大師確實對林田有着懷疑，因爲林田看上去太普通，普通得有點深不可測。
不過，林田對他們沒有不好的心思，弘智大師也就此作罷了。
離開弘智大師的住處，林田藉着尿遁的機會，戴上隱身玉佩，來到了十一面觀音像前。
雖然姑蘇寺的黴運聲名在外，但還是有不少虔誠的香客，佛像前上香。
林田站在那裏，感受了一下十一面觀音像，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他試着唸了一下進入納垢箱的咒語，沒有被傳送的感覺。
“那就意味着，納垢箱已經被潘德拉回收了。”
不會像之前回到葉星朗的眉心間那樣，同樣發生在覺然的身上。
經過雙重確認後，林田確定故姑蘇寺這個據點已經被潘德拉毀了。
潘德拉要建立這樣的據點不容易，要找到傀儡，還要找到可以吸收佛光轉化成厄運之氣的地點，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林田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潘德拉的本身所在，將它打敗，取得深淵之神的所有殘魂，就能制止它繼續在人間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