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王大仙說道：“王大仙，我想找一塊那種做大擺件的玉石，放在我新買的別墅裏鎮宅用。
你幫我掌掌眼唄。”
王大仙沉吟道：“做大擺件的翡翠材質，用傳統烏砂玉會比較好，這種烏砂玉顏色綠色偏藍。
馬蒙場口出的翡翠就屬於這種中的上乘，翡翠原石色正，做成大型擺件之後，只要拋好光封好蠟，效果和藝術價值是相當的高。
不過，烏砂石在賭石中是屬於賭性最強的翡翠。
因爲被黑烏砂遮蓋，內部的好壞是沒法預測的。
我可以給你掌掌眼，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失敗概率可能有點高。”
林田心中暗暗一動，這王大仙不正好說的就是他的礦場嘛，這裏所有拍賣的原石都是他看過的，他想要看看他們怎麼挑。
楊天福頷首道：“明白了，那就有勞王大仙了。”
王大仙四處張望了一下，指着不遠處一塊烏黑色的大原石，說道：“那邊有一塊，應該那一堆就是集中放烏砂玉。”
“走，去看看！”
“這裏果然都是馬蒙場口出的原石，這一次它們拿出來拍賣的不少啊，很難得。”
王大仙走到那裏，開始認真看。
看的時候，他還不忘給楊天福科普知識。
“判斷烏砂的好壞可以從幾個方面入手：如果烏砂皮殼的砂細而均勻，砂層薄而糙手，種就是好的，容易賭漲。
如果烏砂粗細不均，砂層厚而且發泡，比較鬆軟，就會差點。
烏砂表面有蠟皮，如果容易掉的，證明種比較老。
如果不容易掉，就是底板，證明種不夠老。”
王大仙說着，還帶着楊天福下手去摸了。
“以我的經驗判斷，最大的這一塊，是這些裏面最好賭漲的了。
你要是想要做半人高左右的大擺件，這一塊比較有可雕塑性。
價格也公道，五百萬歐元，摺合軟妹子三千六百多萬。”
楊天福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王大仙說什麼就讓小張記什麼。
林田一看，心中直嘆氣。
這塊石頭是他挑剩的，王大仙說的不對。
林田看到的是，這塊石頭裏面的烏砂玉很分散，呈薄薄的帶狀，而且裂痕多，很難雕刻出大擺件。
這烏砂原石吧，表面有很多均勻的小孔，雕刻成石雕的話，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恐怕得發瘋。
看着楊天福把王大仙奉若神明的樣子，林田守口如瓶。
開什麼玩笑，這是他賣的東西，起碼能掙個三四千萬，有水魚上鉤，他高興着呢。
王大仙給楊天福挑好了之後，看着這些原石，他也動心了。
“難得馬蒙場口放出了這麼多好貨色，我也來挑一塊。
之前有個客人給我說，他想要買一塊烏砂玉做桌上擺件。”
說着，他也挑了一塊原石。
林田一看，那塊原石尺寸雖然比楊天福的要小一點，但是裏面的玉可塑性就高多了。
第一感覺，林田有些懷疑，這王大仙是不是故意忽悠楊天福的，把好的留給他自己。
不過，轉念一想，這王大仙又不像他那樣，有天眼這種逆天的作弊手段，他肯定也不知情。
這個底價是林田調過的，王大仙買下來後，絕對掙不到錢。
既然選擇了來賭石，那就有必敗的覺悟，他是不會同情這裏任何一個人的。
老迪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他做的就是一錘子買賣，儘可能儘快地賺多點錢。
越多人拍下他的原石，他就賺得越多。
想到這裏，林田也就釋然了。
“這不是王大仙嗎，聽說哪裏有好東西，哪裏就有他，快過去看看。”
感覺一次性把四五年的拍賣量都拿出來了。”
“囤貨的好時機啊，同志們，衝啊！”
林田看到，越來越多人聚過來這一帶，大部分都有意願拍他的原石，他樂見其成。
林田一行人被人潮擠下來，王大仙有些無奈地說道：“寶藏被這些人發現了，看來明天的競拍很激烈。
對了，這次的公盤拍賣規則有些變化，是明拍。
所以會分開拍，明天會拍賣一部分。”
“快點開拍，我感覺已經迫不及待了。”
楊天福摩拳擦掌的，眼睛發亮。
他們幾人走去人少的地方，楊天福挑的差不多了，這才得空找林田聊聊天。
“林先生，你有沒有看中什麼啊？需不需要我找王大仙幫你看看？”
林田淡淡一笑。
“不用了，我就隨便看看，也許會找一些便宜的玩一玩。”
其實，這一路逛下來，他早已經把所有原石內部結構都看穿，能賭漲的原石都記在心裏了。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他要賺大錢！
王大仙眼珠子一轉，問林田道：“林先生看中了哪一塊，我可以給你掌掌眼。”
林田看着王大仙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氣度，給他指了一塊足球大的原石。
他隨便說道：“這一塊吧，我感覺形狀挺好。”
王大仙笑了笑，那眼神裏分明有幾分輕視。
要不是給楊天福面子的話，他早就取笑林田了。
“林先生還是年輕啊，要學的還很多。
賭石不是看原石長得好不好看的，不過，這一塊原石底價也就幾千軟妹子，可以買下來玩一玩，就算開不出玉來，也無傷大雅。”
小張打了個圓場，對林田說道：“我以前第一次來更加不懂，多來看幾次就懂了。”
林田但笑不語。
這一塊裏面的翡翠，可好着呢。
突然，小七跟林田說老迪事情辦妥了，正在找他。
不想讓老迪和他的關係被發現，林田對衆人說道：“各位，我朋友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楊天福挽留道：“林先生，這麼急着走啊，我們還沒怎麼說話呢，一起喫晚飯啊？”
小張也附和道：“是啊，林先生，我們訂了這一帶最好的一家餐廳，喫地道美食的，你一起來啊。”
林田擺了擺手。
“不用了，我約了朋友。”
“好吧，那明天競拍會上見。”
送別了林田後，王大仙有些好奇地問道：“楊老闆，這林先生是誰啊？看上去不像是做生意的。”
楊天福說道：“林先生啊，他給我店裏供應過一批質量不錯的鑽石，我們有合作關係。”
聽到鑽石的時候，王大仙搖頭道：“鑽石那玩意，純粹是外國人炒出來的智商稅。
鑽石現在都有人造的了，跟玉石相比起來，文化底蘊可差多了。
怪不得這小夥子看上去對玉石沒什麼瞭解。”
楊天福和小張兩人都愣了一秒。
高大福珠寶行，一半賣的的鑽石，這話聽在他們的耳中有些不是滋味。
小張張了張嘴，想爲林田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確實，林田也許在農業方面有一定的成就，論玉石這一個領域，還是王大仙是行家。
王大仙話說的雖然不太好聽，但楊天福還是吹捧了王大仙兩句。
“這不得有王大仙的專業知識幫忙我們把關，沒有你幫忙的話，我來這裏簡直就是一頭茫。”
王大仙微微一笑，對於他的吹捧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