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你這是陳腐的封建思想！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
“就是啊！哥哥是男孩子，你能爬樹，爲什麼我就不能？我也是人啊！哥哥是大壞蛋，不想我上樹，就用這種爛藉口忽悠我！”
林田被兩人一吼，一時語塞。
他隨便找了個老人家說的禁忌嚇唬林小果，她老是出狀況，感覺爬樹對她來說很危險，沒想到他觸雷了。
“那個，對不起了二位，我錯了，我不應該性別歧視。”
白靈和林小果對視了一眼，說道：“知錯就好，以後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
林田連忙雙手合十，求饒。
“沒有下次了，二位女俠饒命！”
林小果摟着肩膀，小大人模樣地說道：“好吧，那我和白靈姐姐原諒你，小果也不爬樹了，因爲危險。”
林田笑了笑，他這個妹妹，還是很講道理的。
三人有說有笑幹着活，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白靈停下來擦了擦汗，順便清點了樹下的麻袋，對林田說道：“已經摘了十麻袋，一次摘太多，喫不完吧？”
林田看了看樹上的情況，他們目前只摘了四分之一，就已經有這麼多，自家肯定喫不完。
他想了想，心裏有個主意。
“白靈，明天不是集市嗎？我們不如租個攤位賣龍眼，我直接用車拖過去就行。”
白靈笑了笑，跟她想到一塊去了。
“好主意，這麼好喫的龍眼，肯定能賣好價錢。”
林小果高高地舉起手。
“林小果也要去賣龍眼！”
林田對她搖了搖手指。
“不行，你快開學了，好好留在家裏做作業。市場人多雜亂，我們照顧不了你。再說了，賣東西很悶的，要一直守着攤位，哪裏都不能去。”
林小果不情願地嘟着嘴，跟林田討價還價。
“好吧，我在家做作業。但是，哥哥，你能不能在市場給我帶粿肉回來啊？”
林田知道她很饞粿肉，粿肉是一種小喫，豆腐衣卷着馬蹄豬肉和紅蔥頭，喫下去外皮酥脆，裏面香嫩脆甜。
“好，我給你買粿肉，你乖乖在家做作業。”
林小果奸計得逞，對白靈擠了擠眼睛，甚是得意。
第二天一早，林田開着皮卡車，後貨箱裝着龍眼，載上白靈一起去市場。
林田從來沒在市場賣過東西，有些小興奮。
白靈比他有經驗，她自小就一個人去市場賣過東西。
林田去到市場，在白靈的指示下，在一個空位上停下來。
那是白靈以前賣過東西的攤位，林田以爲他們已經算來得早了，沒想到旁邊幾個攤位上已經有人在。
林田看到旁邊幾個攤位都是賣水果的，其中有兩個攤位賣龍眼。
最近正好是龍眼成熟的時候，也是暑假的尾聲，果農趁着集市日這個好機會，爭取把果子都給賣出去。
可以說，龍眼旺季也就那麼幾個集市日。
賣水果的三家，看着林田兩人的到來，眼神有幾分忌憚。
又來一個競爭者，客人就那麼多，他們還得分客人出去，等於從他們口袋掏錢。
白靈對一個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打了聲招呼。
“強叔，好巧啊，你今天也來擺攤！”
強叔認了幾眼白靈，最後從她右邊臉上頭髮遮住的位置看到一點胎記的痕跡，才恍然大悟。
“是小白啊，好久不見，你戴着帽子，我還真認不出你來。”
說着，他瞄了一眼林田，林田正把貨箱的布掀開，露出了龍眼。
“小白，你賣龍眼？”
強叔是白靈第一次來市場擺攤認識的，當時她年紀還小，懵懂不知所措，強叔見她可憐，教了她不少擺攤的知識。
強叔算得上是白靈擺攤方面的恩師，當時市場很多攤主忌憚她的胎記，而強叔卻對她施展了善意，是個好人。
白靈看見自己的“恩師”，笑容真切了幾分，一改在別人面前的畏縮態度，落落大方。
“對啊，強叔。這是我朋友家裏種的龍眼，就一棵樹，今年長的果子有點多，喫不完，就拿出來賣。”
白靈和強叔之間的對話，旁邊幾個攤主都是豎起了耳朵來聽的，聽到這裏，他們的敵視之意也弱了不少。
他們承包果園種的龍眼，貨比較多。
林田是自家種的龍眼，數量有限，頂多出來小打小鬧，不足爲患。
強叔瞄了一眼在忙碌的林田，悄聲問了一句。
“這小夥子看上去挺精神，是你男朋友嗎？”
白靈羞紅了臉，搖頭說道：“不是，是朋友。”
強叔明顯不信白靈的話，對着白靈曖昧一笑，就沒說什麼了。
林田轉過身來，把貨箱的布掀開一半，將幾張寫好字的紙貼在車身三面上，方便市場各個方位的人都能看見。
“自家百年龍眼樹，五十塊一斤。數量有限，有心買可試喫一顆，非誠勿擾。”
有個攤主瞄到林田寫的廣告語，眼睛瞪得滾圓，嗤笑了一聲。
“龍眼五十塊一斤？”
聽到他的話，衆人紛紛將眼神投向林田的方向。
他們看到紙上寫着“五十塊一斤”的大字，倒抽了一口涼氣，看着林田，就好像看着個傻子似的。
“五十塊一斤，我這輩子沒見過龍眼賣這麼貴，金子做的？”
“百年老樹，品種很差，肯定不好喫。不好喫，想着賣情懷？呵呵，我倒想看市場上誰買你的賬。”
“年輕人想錢想瘋了，進口龍眼都不敢賣這個天價。”
林田笑了笑，不置可否。
倒是強叔猶豫了一下，拉着白靈說悄悄話。
“小白，你朋友的定價會不會太高？五十塊一斤太誇張了。
我們這幾家的龍眼價格，都是事先商量過的，不會相差得太遠，價格在五塊到八塊一斤，你們這樣會賣不出去的。”
他還沒說出口的是，這個價格，會被人笑慘。
白靈也覺得有些荒誕，她看了一眼林田，林田對着她挑眉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心念一轉，神色淡定下來。
“謝謝強叔提醒，龍眼是我朋友的，他賣多少就多少，我來幫忙而已。”
強叔搖了搖頭，想再勸兩句。白靈相當於他看着長大的，不能讓她亂來，浪費時間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