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個謹慎的刺蝟!
本來已經夠謹小慎微的他,聽了燕穎的話,怎麼都覺得自己給一個小丫頭看扁了。
這怎麼行?
一定要扳回一局!
要不面子裏子都丟光了……
他不服氣的說道:“我刀架脖子上都沒有吭一聲,這點痛給我隔靴撓癢都不算。”
“還有人不自量力的把刀架你脖子上?”燕穎擡手作出一個抹殺脖子的動作。
南宮寒有些氣惱:“本王什麼殺人流血的事皺過眉?”
“但是你怕癢啊。”燕穎輕輕飄飄的說着,如同夏日裏一片鵝毛迎風起舞后,悠揚落地。
但是南宮寒瞬間暴擊一萬點。
體無完膚!
哪哪都不好了!
想殺人滅口……
南宮寒依舊嘴硬道:“上次是意外。”
燕穎用極不信任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宮寒,胸有成竹的點點頭,算是勉爲其難的相信他了。
對於這種冷酷不聽話的人,本來打一頓就好了,奈何燕穎勢單力薄,只好順着毛摸了。
約莫一炷香後,燕穎悉數取下南宮寒身上的銀針,把手裏的帕子遞到南宮寒的嘴邊。
“這個堵住你的嘴怎麼樣?”看似徵求意見。
南宮寒嫌棄的別過頭去,燕穎也不強人所難,把帕子丟在牀上。
起身翻箱倒櫃很久才一手拿着一個肚兜,一手拿着一隻繡花鞋遞到南宮寒的面前。
“你選一個,都洗的乾乾淨淨了。”燕穎覺得南宮寒不要帕子可能是嫌棄她白天用過。
那男人好像有些潔癖。
南宮寒看着燕穎手裏的那兩樣東西,青筋暴露,怒火中燒嘴裏忍不住蹦出:“不知道廉恥。”
燕穎也不生氣把東西放在牀邊說道:“確實不廉恥,堂堂一個王爺,深更半夜當了樑上君子,還恬不知恥的摸進人家的閨房。”
“你、、、”
“啊。”南宮寒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燕穎按摩穴位的手一直沒有放鬆,反而加大了力道。
南宮寒懷疑那丫頭是故意的!
其實可以自信點,把懷疑去掉,她就是故意的。
已經忍無可忍的南宮寒伸手胡亂的抓着牀上的東西。
肚兜?觸電一樣的扔掉,鞋子?滿臉的羞憤,最後把那團帕子塞進自己的嘴巴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等着本王秋後算賬。
燕穎冷冷的說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等給南宮寒的穴位都疏通一遍後,燕穎又着重給他的頭部按摩一下,南宮寒的身體靠在燕無瑩的身上。
如同靠在乾硬的木板上,讓他有說不出的膈應。
什麼溫香軟玉?什麼如沐春風?南宮寒一絲一毫都沒感受到。
說好的喫肉了呢?這肉?南宮寒臉上陰沉的可以滴水。
排骨都比她香。
等一切都就緒後,燕穎左右的甩着自己的手說道:“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南宮寒狠狠的一把扯掉自己嘴巴里的帕子說道:“你這個位置還真是不好找啊。”
燕穎剛好站在月光下,月光把她的身影和南宮寒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看似兩個影子在打架,燕穎看得發愣!
就算是前世,她也沒有和男人在夜晚獨處過。
她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合適。
“你明天要不要來敲打一下定安侯府?給我換個地方?”燕穎眉眼彎彎的問道。
如果南宮寒肯出手的話,自己一定會事倍功半的。
南宮寒從牀沿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說道:“我是言而有信的人,你幫我治療隱疾,我幫你回定安侯府。
至於幫你敲打定安侯府,這個不是我分內的事情。”南宮寒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
燕穎其實也料到南宮寒會這麼說,臉上自然沒有一點失望的神情,倒是肚子應景的咕咚叫了一下。
晚上喫的少,剛纔鍼灸和按摩都是體力活,眼下這個身子又是長身體的時候,燕穎早就飢腸轆轆了。
“你沒喫晚飯?”
要不肯定給人誤以爲耳背,身體有疾。
他一點都不想。
“喫的少。”燕穎如實回答。
南宮寒用食指抓着她的袖子,提拉着燕穎枯瘦如柴的胳膊說道:“就這樣子還不知道多喫一點。”
“那還要請王爺和聖上進言一下給我父親多發一些俸祿啊。
我晚飯就一碗稀飯加一個核桃大的饅頭,連片菜葉子都沒有。”燕穎如實的說着。
南宮寒白了燕穎一眼堅定的說道:“我不會參與定安侯府的任何家事,但是我今天可以帶你出去喫頓好喫的。”
說着南宮寒像是拎小雞一樣拎着燕穎直接飛檐走壁,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定安侯府。
剛剛落地的燕穎感覺渾身上下還有輕飄飄的感覺。
如踩在雲端!
總之一句話:不真實,剛纔自己是怎麼飛出來的。
好想再來一次。
南宮寒瞥了眼她冷笑道:“少見多怪。”
“王爺不要自鳴得意,無非是術業有專攻罷了!
王爺你見多識廣不也沒看好自己的病。”燕穎反脣相譏道。
燕穎可是什麼都要喫,就是不喫虧。
夜晚的京城依舊繁花似錦、叫賣聲不絕如縷。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薄的月光下,如同一層銀光普灑在那些飛檐翹角里,顯得非常有歷史的厚重感。
燕穎那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在這一刻就更加的明顯。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有些店小二推銷着自己店裏的新品。
有窮苦人家的孩子挎着籃子叫賣着籃子裏從山上摘來的野花。
更多的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搖着帕子招攬着形形色色的人羣。
“想不到夜晚的京城居然如此的繁華?”燕穎感慨着。
“你晚上沒有出來過?”南宮寒皺着眉頭問道。
不是一般貴女門的聚會都是這個時辰才散夥啊。
她怎麼和個鄉巴佬一樣,少見多怪啊……
燕穎收起臉上的驚奇之色淡淡的說道:“以前都是馬車匆匆而過,沒有挑簾看過。”
“你還是坐過馬車啊?”
燕穎黑着臉:我沒喫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啊。
“你打算請我喫什麼?”燕穎直截了當的問道。
走在前面的南宮寒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問道:“我到你的院子裏做客,不是應該你請我嗎?”
燕穎:我勒個去了、、、
“我身無分文。”燕穎很誠實的舉高自己的雙手說道。
“不是侯府裏的人都有月銀嗎?你不會是喫光用光了吧。”
南宮寒皺着眉頭看着燕穎身上那身洗的發白的舊衣裳,難道昨晚長公主就是這麼把人送過來的。
燕穎精準的捕捉道南宮寒的疑惑,攤攤手說道:“長公主沒有說昨晚的衣服和首飾送我,我已經準備妥當了,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還給她。”
“長公主不是錙銖必較的人,那些你大可以了留着,還她,反而落了她的面子。”南宮寒提醒道。
“人不能得寸進尺,長公主對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我不能把客氣當福氣。”燕穎說着微微福禮道。
南宮寒冷冷的打量着燕穎:難道這丫頭又在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看南宮寒這麼不上路,燕穎只好又重複道:“我真的囊空如洗,無法請請客買單。”
“我可以借你。”
說着南宮寒認真的拿出一兩銀子放在燕穎的手上。
並且很大氣的說道:“可以不要寫欠條,反正你也跑不了,但是利息還是要算的,到時候你還我二兩就好。”
南宮寒揮揮手錶示自己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燕穎:不是啊,王爺,你是王爺啊,你剛去我院子也知道我家徒四壁啊,你怎麼能劫貧濟富啊。
南宮寒看着燕穎不解的眼神忙解釋道:“畢竟我以後還要娶妻生子,要用銀子的地方很多。
再說了我掙的銀子只能給我的女人花,你也不是越俎代庖的人,臉皮還是要的吧?”
南宮寒說的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