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南宮寒嫌棄的看了眼她,頭髮枯黃枯黃的,如同秋末初冬路邊的野草。
臉上一絲肉都沒有,也只有那雙眼睛長得還能入眼,其他地方那可真是一言難盡啊。
嘖嘖,實在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之前之前黑布隆冬沒有看清楚麼?
南宮寒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那一身打滿補丁的衣服……要不要敲打一下。
一向行事謹慎的南宮寒又搖擺不定了。
紫月心裏已經把各路神仙都求了個遍,自家的小姐幾斤幾兩,她還能不了如指掌嗎?
以前能喫飽穿暖就謝天謝地了,哪裏還有閒情雅緻學習才藝啊,
就算有,也要師出有門啊,自家的小姐除了六歲之前,大夫人的一些傾囊相授外,壓根就沒接觸過這方面。
自從大夫人去世後,就無人從中點撥了,就算是天才也不能無師自通啊。
雖然小姐有些東西確實手到擒來,比如抓她的山包包。
但是如今……
紫月有那麼一霎那想拉着自家的小姐逃之夭夭。
“幾歲了?”南宮寒明知故問道。
燕穎這才下意識的回答道“十二歲了,過幾天就十三了。”
南宮寒聽了燕穎的話,轉頭看了眼出入的亭亭玉立的兩位小姐。
悠悠的對燕雄叄說道“說你們侯府養人吧,你看年歲也相差無幾,居然一些白白胖胖的。
一些就像貧瘠黃土上長得瘦不拉幾的豆苗,侯爺是有什麼妙方,讓人可以隨心所欲的生長,本王都想討教一二了。”
便宜老爹自然聽出王爺的話裏有話,一抹額頭的汗水,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爺,我們本來喫的都是一樣的,這不穎兒自己鬧孩子心性,
非要弄個小廚房自己院裏做,定是那些刁鑽的下人苛待着她。
這孩子心眼實,也不知道到大人跟前支一聲。”
雲逸淑說着上前扶起燕穎,用手捏着燕穎的手掌,示意她不要亂說。
心眼實?南宮寒冷着臉,你說的確定是她?
“那就是二小姐的不是了,這喫小廚房把自己喫成營養不良,
這本王還是頭一次聽說啊,說說你的小廚房都做什麼吃了?”王爺不依不饒的問答。
“還是那個丫頭來說,如果說出的話有一句不是真的,本王就做主發賣了。”
南宮寒看着雲逸淑一直拉着燕穎,不覺輕笑着,這丫頭該不會不敢擊鼓鳴冤吧。
這不像她張牙舞爪的性格啊。
雲逸淑用眼睛狠狠的警告着紫月。
如果她今天敢亂說,她斷然不會輕饒的。
雲逸淑那些鳴鳴得意的小動作,怎麼能逃脫久居沙場、老奸巨猾的南宮寒呢。
只見他輕咳一聲含笑的對着地上連肩膀都不停抖動的紫月。
“你就只管如實說來,沒人可以傷你,如果有一絲半點隱瞞,
本王定不饒你,本王的大軍長年鎮守在苦寒之地,一直非常渴望有個女人暖被窩。”
南宮寒此時此刻的笑容,雖然閃着耀眼的光芒,卻也如同毒蛇一樣讓在場的人如芒在背。
紫月自然一早就收到了雲逸淑警告的眼神,但是想想自家小姐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啊,自己的命可是大夫人給的。
這麼好的小姐怎麼可以背叛呢。
當着寒王拆穿雲逸淑的嘴臉,自己在這個府裏不死也會脫層皮。
但是小姐的處境有人知道了,料想雲逸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虧待了小姐。
紫月這麼想後,心一橫,脖子一硬剛想和盤托出。
“王爺,這花園熱,我們還是去前廳喝茶吧,這二妹妹的事。
還是要母親好生去詢問,哪能讓王爺看這笑話,二妹妹你說是不是?”
燕欣輕輕的拉過燕穎又含羞帶嬌的看向南宮寒。
見他不爲所動,只好耿直脖子繼續說道“王爺,容我先送二妹妹回院子,二妹妹自幼體弱,
這日頭毒,還是讓她早些回去歇着吧,要不落個什麼病根的,我父親心疼不說,母親又要勞心費力了。”
燕欣的這話讓南宮寒想起了,那天枯瘦如柴的燕穎求助他說,早上差點給人溺斃在荷花塘。
如果那天不是他偶發善心讓長公主送她回府,想來這天啓國應該是沒有一個叫燕穎的人了。
想到這,南宮寒眼裏的危險就更甚了。
“是啊,王爺,穎兒自幼身體不好,我連晨昏定省都給她免了的,
就是怕這孩子身子骨隨她娘一樣,經不過風吹日曬的。
想當年侯爺對姐姐那是關懷備至,姐姐不也因爲無福消受而香消玉損了,要是穎兒有什麼好歹的話。
你說我這個做母親的該如何是好啊,外人都不知道怎麼看我了,所以自幼我就對她縱容一些。”
雲逸淑忙接過大女兒的話,邊說還邊抹着眼淚,一副愛子心切的模樣。
那哭的梨花帶雨的神情,連燕穎都恍惚覺得雲逸淑是掏心窩的對待原主的。
就怪原主自己福薄,身子骨弱,無福消受了。
南宮寒看了眼穩如泰山的燕穎,心裏更加好奇了,這丫頭總是能給自己驚喜。
如今不能輕而易舉就讓她跑了,南宮寒一擺手“無妨,她本來就那麼黑了,再曬黑一點也不打緊。
倒是你們一個個怕日頭毒的,都先去前廳歇着。
本王今天就是要做實你們侯府小姐個個全知全能的美名,大小姐的確才藝雙馨,紅飛翠舞。
三小姐也宛轉峨眉,粉妝玉琢就是不知道二小姐又是如何的卓約多姿?來襯托你們定安侯府的才藝無雙呢?”
南宮寒冷冷的環視着衆人,並不給任何人一個下臺的機會。
她的醫術從何而來?南宮寒費盡心機都沒有查到一絲的蛛絲馬跡,如果是她孃的話,倒是有跡可循。
但就算燕穎是天縱奇才也段段不能在六歲之前就習得一身醫術。
而且那鍼灸之術非一朝一夕能煉成。
南宮寒想到這裏,頗有玩味的盯着邊上不敢直視自己的燕穎。
南宮寒讓怕日頭毒的,先去前廳歇着,可是誰敢去啊,
饒是馳騁疆場多年的燕雄叄,依舊給南宮寒身上的上位者的威嚴給震懾住了,幾次張着嘴巴,欲說還休。
最後能只能把憤憤不平的把目光落在那個不孝女----燕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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