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也是說了,繡不是她繡的。
她只是設計而已。
不過光這設計也確實別出心裁,南宮寒都有點忍受不了,他之前的黑灰藍了。
還連朵花花草草都沒有。
不過一般的貴女巴不得獨攬一些功勳,她倒好,不知道說她傻還是愣。
多好的機會,她居然如此直言不諱。
長公主聽了南宮寒的誇獎,笑而不語,低頭看着自己如同蓮花盛開的裙子,一臉的喜悅。
合適得體的衣裳確實能讓人神采飛揚。
今天確實不少世家公子看她的眼光多了些柔情蜜意。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南宮寒注意到她身上的裙子,笑着說道:“姑姑穿這件裙子,真是錦上添花,想來又有多少蠢蠢欲動的世子要夜不能寐了。”
南宮寒其實一直知道長公主在過去的感情裏走不出來,但是人總是要朝前看。
他也是由衷希望自己的長姐能夠團圓美滿。
雖然他看似漠不關心,冷酷無情的人。
“哪有弟弟這麼編排你長姐的,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旁的事,我也不去想了。
只想着我們天啓國能夠繁榮昌盛、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我也就別無所求了,這輩子就這樣吧。”
長公主想起過往的兩個親事,眼神也就暗淡了下來。
有些東西既然求而不得,那就索性放手。
長公主說這話的時候,手裏摩擦着手臂上的春彩手鐲。
當初他說是家傳寶,她還笑他,別一輩子就這點出息,就一件家傳寶。
想不到一語成讖。
“清荷,我知道你什麼稀罕的寶物都見過,這個春彩手鐲對你而言,得確是難登大雅之堂,但確實是馮家的傳家寶。”
“清荷,我也知道駙馬不得有實權,但是從你再城外舍粥,我母親領回粥說你是個好公主,娶你,那個時候就在心裏生根發芽了。”
“清荷,我要去戰場上,憑自己的能力給你掙功名,你的男人也是頂天立地的,他不僅僅是駙馬也可以是捨身爲國的將軍。
他原本可以在京城通過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但因爲做了她的駙馬。
功名這條路也就斷了,但是他在馬背上朝她揮手時依舊說:“清荷,娶你是我今生最不後悔的事。”
清荷是長公主的閨名,至此之後無人再叫。
長公主有些忍不住的眼淚磅礴。
但公主應該有公主的威儀。
“是本王唐突了。”南宮寒看着長公主紅着臉的雙眼福禮道。
雖然它桀驁不馴,但終究有柔軟的一面。
長公主眼睛看了眼臺下,南宮寒也順着長公主的目光看去。
恰好他的目光剛好落到燕欣的身上,只見燕欣微微的低着頭。
燕穎從側面看過去,也剛好看着這情深的一幕。
她忽然想起朱自清的那句形容這裏最好不過:“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好吧,燕穎大大方方的承認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對於美好的事物總是會多看幾眼。
曾經看到網上有這麼一句話:“漂亮有什麼用?而呼聲最高的就是,你漂亮了,全世界都會爲你讓路。”
女爲悅己者容,男爲悅己者窮。
但是有權有勢的男人就不一樣了,怎麼都不會窮。
正當燕穎胡思亂想的時候,臺上宣讀着最後一組比賽即將開始。
燕穎看了看章嬤嬤手裏的吉他,點點頭,但並沒有抱過吉他。
她今天才知道有兩場比賽,而不是一場。
她倒是煞有其事的看着這場在她看來毫無意義的比賽,還不如在院子那躺椅上睡大覺呢。
燕穎這個時候很似想念院子裏的那個大躺椅。
睡覺是大補。
“現在開始急了吧?無才無德,你還想出類拔翠,白日做夢。”
燕雅看燕穎在發呆,以爲她手足無措,也就忍不住落井下石了。
在她看來折中場合,燕穎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燕穎看着臺上的報幕員揚着嘴角說道:“三妹妹輪到你了。”
“哼……”
輪到燕雅上臺表演的時候,只見她迫不及待的上去,畫了幅水墨畫。
是一副盛開款款的牡丹,談不上多驚豔,但是中規中矩,一看也是經過名師指導,沉澱多年的磨練的。
但燕雅終究是心氣浮躁,這幅牡丹花看着豔而不雅,呆板多餘靈動不足。
國畫不僅考驗功底,更是一種心靜和閱歷的表現。
長公主看了一眼對南宮寒不鹹不淡的說:“牡丹是牡丹。”
南宮寒也笑着說道:“只是像牡丹而已。”
長公主朝南宮寒點點頭。
兩人便不再言語。
燕雅低頭看着自己的胸脯,又傲視了一下燕穎扁平的身材。
一臉高傲的說道:“你看連長公主和王爺都覺得我畫的入木三分,一會你可別太給我們侯府丟人。
要不我下次去參加什麼聚會的時候,人家又盯着我東問西問了。
你猜猜他們會怎麼問呢?我告訴你,他們肯定是這麼說的。
那個看起來和鄉下丫頭一樣的土包子,是不是你們定安侯府的女兒,你說我該怎麼回答呢,說是還是不是啊?”
燕雅說着朝燕穎翻了個白眼。
有這個不堪入目的姐姐,她豆要羞於見人了。
定安侯府只有她兩個女兒那該多好。
都是尊貴的。
見燕穎一點也不生氣,倒是把自己氣的夠嗆。
“你看我說是的話,你讓我們定安侯府的臉面往哪裏擱啊,說不是的話,我總不能說是我們府裏的燒火做飯的醜丫頭吧。”
燕穎着像個鬥勝公雞一樣的三妹妹,一臉風輕雲淡的指着看臺。
笑着問道:“三妹妹我們猜猜看,是你郡主表姐取勝呢,還是你能勝出呢?”
燕雅白了了一眼燕穎一臉驕傲的說道:“反正橫豎不是你勝出,你得意個什麼勁呢?”
“可是如果是你的郡主表姐取勝的話,你面子上未必就好看了。”
畢竟長平郡主在京城可是鼎鼎有名的不學無術。
除了野蠻霸道外。
燕雅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圈似乎在思考燕穎的話。
“香草你覺得我畫的牡丹圖如何?”她忽然有些不自信了。
“小姐畫的牡丹圖自然是最好的,怕是有些人連狼毫都不會拿,”
其實香草並未看燕雅作畫,她剛纔一門心思都在齊朋和南宮寒身上。
“也是,你休要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