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好不淒涼。
燕欣心領神會的遞過自己的帕子說道:“二妹妹也是無心之舉。
前些天她在選舉大會上奪個名次的,外頭傳言甚好,想來認識的人多些,也會長大一些,你也不要和我二妹妹計較,畢竟她年歲尚小。”
燕欣說着從袖口掏出一個玉手鐲,雖然成色不是太好,煩對於下人來說,已經是難得一見了。
她輕輕的拉過如意的手,套在如意的手上安慰道:“會好起來的,老天是長眼的,我瞧着蘇潤倒也長得像模像樣,母親總是惦記你的。”
如意聞言沒有露出欣喜之色,反而失魂落魄喃喃自語道:“老天怎麼會長眼呢,如果長眼,我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她還依然高枕無憂,她小小年紀,怎麼可以那麼歹毒呢。”
如意的眼神遊離的如同剛剛冬眠甦醒的銀環蛇。
“綠籮我們走吧,讓你如意姐冷靜一下,她都開始胡言亂語了。”燕欣說着帶着綠籮離開了院門。
一出大門,綠籮拍拍自己身上壓根就沒有的塵土說道:“小姐就是心善,成天的給她送東西,還替二小姐賠不是。
這個如意也真是的,以前以爲她多少能幹,給二小姐禍害成這樣了,可不還是冤有頭,債有主啊,也不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綠籮閉嘴,不許說我二妹妹,二妹妹年紀小,而且從小就失了母親,疑心自然是更重一些的。
也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之前照顧不周,如果你再說我二妹妹的不是,就是在指責我的沒有照顧好我二妹妹。”
看來燕欣是真的生氣了,語氣裏都是嚴厲,綠籮忙着頭,不再言語了。
大小姐嫌少生氣
看來她真把二小姐放心上了。
屋裏的如意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鐲陰森森的笑着:“一樣侯爺所出,你就不能有大小姐一點點良善嗎?
你不是想着藉着這次大會扶搖直上嗎?我也讓你嚐嚐我現在的痛苦,就算討了好名次又怎麼樣?”
如意披頭散髮,格格的笑着。
“小姐,你這步履匆匆,這是要去哪?”燕欣聽到聲音,驚愕的擡起頭看到自己眼前站着一個男子。
只見他白衣勝雪,濃濃的劍眉下,魅惑的眼睛如同曉莊蝴蝶,鼻若懸膽。
似懸崖峭壁般挺直,薄薄的嘴脣帶着微微的粉色,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這個男的無論氣質,長相,聲音都讓人心裏癢癢。
別說現在綠籮已經兩眼放光的犯花癡,就算見過衆多溫婉如玉世家公子的燕欣也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些別緻。
甚至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哪裏見到過。
她不自覺的心跳漏了半拍,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拉着綠籮往邊上走去。
“定安侯府的大小姐果真是非同凡響,今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那人搖着扇子,一臉氣定神閒的說着。
“你既然知道我家小姐,還不識像些快點讓開,要是我家侯爺知道,定當饒不了你。”
綠籮雖然是插着腰,但是別有用心的昂着自己早已經發育好的身體,擋在那人面前。
只見那人用扇子挑着綠籮的小下巴說道:“連丫頭都長得這麼美,難怪都傳言天啓國的燕欣可是能讓花兒失色,月兒含羞的美人兒。”
想不到就一個登徒浪子,也就空有其名,徒有外表罷了,還請公子行個方便,讓奴家過去。”
“如果燕大小姐要看實在的東西,我也不介意的。”說着那人用修長的手指扒拉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領子。
燕欣雖然側着頭,但一眼就就望見那堅實的肌肉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面紅耳赤。
“大小姐,你覺得如何?”那人的聲音如同羽毛撩動心絃一樣。
燕欣微微的底下頭說道:“公子請自重,如果你再口出不遜,我就、、、”
“你就怎麼樣?”那人吹着燕欣耳邊的髮絲,魅惑的問着。
那人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味慢慢的鑽進燕欣的鼻子,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燕欣飛快的在腦海中旋轉,這個人可能的身份,看着他品相不俗,又能一眼認出斗篷下的自己,想必來歷不俗。
她還是謹言慎行的好,寧可多個朋友也不能多豎個敵人,這個是燕欣從小就深諳的道理。
“大小姐。”那人喚了一聲燕欣。
燕欣忙回過神來:“公子如果想和我父親探討國事、家事的話,大可以到府上一聚。
我父親是個愛才、惜才的人,如果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話,公子去府上,想必父親也是歡喜的,燕欣先行告退。”
說着燕欣緩緩的拿開那人的扇子,福了福禮走開了。
“小姐,就一個登徒浪子你怎麼還溫言軟語的?剛真是氣死我了。”
綠籮憤憤不平的說道,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往後面瞧人。
如果和那人春宵一刻,那也不錯。
剛那人還誇她好看來着。
“你怎麼就知道他就是個登徒浪子呢?”燕欣反問道。
她對綠籮最近的表現越來越不滿意了。
“看他、、、看他話語裏都是輕薄,小姐莫不是覺得他長的好看,就認爲是良人吧?”綠籮還是想給達官顯貴做通房。
剛那個不知道有沒有權勢。
如果沒有,那真有些可惜了。
“光好看是成不了良人。”燕欣說完這話就沒有再說話了。
等她回到院子的時候,看到雲逸淑已經整裝坐在自己的院裏了,一臉的怒氣。
但轉眼看到燕欣從外面風塵僕僕的走進來。
她站起身揮着手裏的帕子給燕欣拍打着身上的灰塵,一邊轉向蘇嬤嬤:“你哪天領着人牙子來把這丫頭髮賣了吧,再尋個機靈、懂事的放在大小姐身邊。”
綠籮聽了雲逸淑的話,嚇的雙腿一軟,慌忙跪拜在地上求饒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又跪走在燕欣的面前懇求道:“求大姐開恩啊。”
“母親爲何這麼大動干戈呢,仔細些彆氣壞了身子。”
燕欣說着,轉身在紅木桌上倒了杯枸杞茶遞給雲逸淑:“看母親這幾天眼袋都重了一些,還是身體保重要緊,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