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到這裏擡眼看了一眼燕雄叄。
燕雄叄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眼。
老夫人收回眼光,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要不也不會和那個諸葛晴離心離德了,人啊,就是經不起推敲。”老夫人說着伸手拿過若秋姑姑手裏的湯婆子。
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畢竟是能當上一品誥命夫人的人,怎麼也是有些拿的上臺面的手段的。
跪在地上的雲逸淑更是因爲低着頭,不敢造次,她看不出老夫人的神情,自己也就不敢輕舉妄動。
倒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燕雄叄聽到了自己的母親提起諸葛晴,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異樣。
隨即才說道:“母親,您看這個事情該怎麼處理?想來穎兒也是年歲小,貪玩了一些。
今兒孩兒還是失策跟着她母親一路咋咋呼呼,想來這個時候府裏的下人都傳遍了吧!”
燕雄叄給自己的母親提點了一下,也覺得雲逸淑這事確實做的不妥當,而自己也沒有很好的處理好,在懊惱呢。
畢竟他最近對燕穎還是有不錯的印象的,都怪她母親在自己心裏那件事根深蒂固以至於對燕穎也生出偏見。
“看你這個父親當的,一點都不知道維護自己的女兒,倒是合着別人一起欺負她來着。”老夫人淡言道。
“她也快及笄了吧?”老夫人見在場的如同鵪鶉一樣,又一連的發問着。
“回母親剛過了十三歲的生辰。”燕雄叄畢恭畢敬的說着。
“唉、、那也還是半大的孩子,就是在哪裏瘋玩了,想必也不打緊,要是一會回來了,侯爺好好約束就是,別聽風就是雨。”說着老夫人起身就要走了。
“母親放心,孩兒省的。”燕雄叄當即也有了主意。
“聽說你後娶的程姨娘有身孕了?”老夫人停住腳步,回頭盯着燕雄叄問道。
燕雄叄提起程姨娘終於有了些喜色:“回母親,下個月就要足月了。”
“好,好,好。”老夫人眼裏含着眼淚,雙手合十道:“定安侯府多久沒傳出人丁的喜悅了。”
“母親,李大夫說程姨娘這一胎很有可能是個兒子。”燕雄叄自豪的說道。
老夫人連忙點點頭“好,好,好,李大夫都說了是個兒子,那很大概率是個兒子。”
“是的李大夫的醫術可是有目共睹的。”燕雄叄附和着。
“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李大夫如今怕已經如日中天了。”老夫人嘆了口氣。
“當年他真的害人匪淺。”燕雄叄目露雄關的說道。
老夫人掃了一眼燕雄叄背後的雲逸淑和燕欣燕雅說道:“看來枕頭風沒少吹。”
“母親……這不關逸淑的事,那女人做的事情確實天怒人怨,幸得母親慈愛,穎兒才能苟活。”燕雄叄維護道。
“過去的事,對對錯錯不都是衆說紛紜,我只希望程姨娘肚子裏那個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
“那是自然,孩子對這事也很上心,長公主還說給孩子賜名呢,那孩子是個有福氣的。”燕雄叄保證道。
“母親!”雲逸淑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喊道。
老夫人頭都沒有擡:“燕家總不能絕後,這三個女兒以後總要有個孃家依仗。”
“那也不要去求娶尚書沈家啊。”雲逸淑有些失態了。
如果爲了能生好養大可以找些通房妾室,這樣就算是有名無實的國公府也好拿捏。
如果是尚書府的女兒還是平妻,她的地位不是岌岌可危嗎?
當年這老太婆就向着諸葛晴,如今又偏袒一個小小的姨娘。
雲逸淑心裏那個恨啊。
“沈家的女兒向來能生好養,哪個出嫁的女兒不是生個三五個?”老夫人自然知道雲逸淑的想法,她淡淡的解釋道。
“祖母放心,程姨娘一定可以爲我們侯府添個弟弟的。”燕欣上前挽住雲逸淑的胳膊說道。
“還是欣兒通透。”老夫人讚許的點點頭。
他把目光落在一直站在角落裏的燕雅:“這個是?”
燕雄叄忙把燕雅拉過來說道:“這是燕雅。”
老夫人沒有說什麼,上下打量了下她:“長得倒也標緻,性子和脾氣倒隨了她母親。”
燕雅極不開心的福禮道:“祖母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你們好生回去歇着,我這也回院了,二小姐如果回來差人到我院裏只會一聲。”
老夫人說着擡腳就要走了。
燕穎港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一院子的人,悉數都在,有些無奈啊,自己炮灰的命還想鬧哪出?
雖然想到回府會給將一軍,只是想不到,暴風雨來的這麼猝不及防。
雲逸淑看到燕穎一身的風塵僕僕,陰陽怪氣的說道:“中午有人瞧着你去郊外的後山玩了,這個點都沒回來,難免擔心。”
燕穎邁進了院子:“今兒是去後山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燕欣。
不過燕欣神情泰然,完全沒有做賊心虛的模樣。
難道是她小人之心了?
“啊?中午那個農戶說的是真的啊?定安侯府的二小姐真的私會外男啊。”燕雅咋咋唬唬的叫着。
一院子的下人頓時竊竊私語了,看向燕穎的眼光也充滿了鄙夷的趣味。
倒是後面跟進來的般若姑姑看着一院子的人好不容熱鬧,笑着打趣道:“想不到二小姐院裏還是挺熱鬧的。
外界傳言,定安侯府二小姐可是爹不疼,娘不愛的,想不到這三更半夜不還是坐着齊活了,這是鬧着哪一齣啊?”
她自然也聽到剛纔燕雅的話,可她選擇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燕穎忙回過頭賠笑道:“就今天熱鬧了一些,外界也是胡亂的傳言,父親、母親對我的自是疼愛的。”
般若姑姑眼尖走上前朝老夫人行了個禮,拿出臻太妃的拜帖遞了過去。老夫人只當進來的來看着有些面熟,想不到真是熟人。
只是旁邊的若秋咬着下嘴脣看着般若,眼睛裏含着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