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枳拍了拍他，“坐，喪屍疫苗需要的那種植物找到了？”
程辭一頓，思緒猛然開朗，他沉默片刻，有些惴惴不安的坦白道，“嗯，是你空間裏的那些植物……一開始的時候只是有這個想法，就用你給的水果研究了下，發現裏面有所需要的細胞，但是因爲只是輕微，所以……”
嫵枳點了點頭，“什麼時候發現的？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說？江雲祁那邊……你們合夥騙我？騙大家？”
程辭看她語氣平平神色淡淡的樣子就忍不住蹙眉，然後單膝跪在她身前，讓嫵枳不用擡頭看他。
他抿了抿脣，饒是他平日裏怎麼運籌帷幄，怎麼淡定，此刻也有點慌了，“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你聽我解釋，別不理我。”
嫵枳愣了愣，然後伸手去拉他，茫然道，“好好的說話怎麼就跪下了，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程辭手搭在她膝蓋上，低眉道，“我很久之前就發現了，我一直沒有跟你說是因爲一旦喪屍疫苗開始研究，所需要的植物數量很龐大，而且這些植物的供給需要一個交代，萬一被他們知道是因爲你，你會很危險。”
“我打算擱置這個研究，但是我怕你知道之後會生氣不理我，所以我還在尋找能代替你空間裏面那些植物的植物，但是一直沒有進展，你很聰明，時間久了你肯定會發現，我就想了個辦法，讓這個植物來神祕又能與你無關。”
“這個辦法就是發出消息告訴所有人，喪屍疫苗的瓶頸有突破了，而這個突破口是在北方基地，這樣一來大家就把注意力都分給北方基地，然後過幾個月我再宣佈南方這邊也發現了這種植物……然後再假裝不經意的告訴你空間裏的植物有這種作用。”
嫵枳眨了眨眼睛，然後嘆了口氣，扯了扯他的衣服，“先起來，跪着幹什麼？”
程辭微微擡眸，擠進嫵枳雙腿中間然後抱住嫵枳的細腰，低低道，“你別生氣，我是騙了你這一次，我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這個姿勢讓嫵枳心都提了起來，她的手不自覺的抵在程辭肩膀上，做出了抵抗的姿態，這個動作卻讓程辭抱的更緊了。
嫵枳吸了一口氣，揉了揉他的腦袋，軟着嗓音道，“我沒生你氣，你先起來，我們好好說說。”
程辭心裏還忐忑着，他聽說戀愛中的女人對男朋友的欺騙都是很生氣的，還很有可能會造成分手、吵架或是冷戰，吵架是不可能的，他不會跟嫵枳吵起來的，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冷戰或是分手了。
不管是哪一個，程辭都不能接受。
他抿了抿脣，並不怎麼信嫵枳的話，“我騙了你，跪一跪也也沒什麼，你……你要是生氣了別憋着，是我的錯，你要是心情不好，就罰我吧。”
你聽聽？
這話是能從程辭嘴裏說出來的？
嫵枳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推了推程辭，沒推動，反而讓那人抱的又更緊了一些。
“我真的沒有生氣，你從頭到尾都是因爲我才這樣做的，我怎麼會生氣？程辭，你不應該這樣，你，你怎麼能這樣就跪了呢？”
嫵枳多少有點驚了，程辭說跪就跪了，她還沒有任何表態的時候就這麼認錯了，這一點也不像最初那個清冷又矜貴的程辭。
震驚過後就是心情複雜，一想到程辭這麼做都是爲了自己，她還有什麼可說可責怪的？
她嘆了口氣，忍着這個讓她有些煎熬的姿勢認真道，“我也是很自私的，沒有你覺得的那麼偉大，我不否認我是希望這個世界能變好，但是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這個榮譽是你得到的，也希望以後我們結婚的時候能有一個乾淨的婚禮，也希望我們這些人的後輩都能有一個和平盛世。”
“其實要是你跟我說你沒辦法研究出來，或者是不想研究出來，我也不會逼你的，我只是覺得，你有這個能力，這個東西又能給你帶來益處，那爲什麼不要呢？”
程辭怔了一下，漆黑的眼眸緊緊盯着嫵枳的眼睛，不放過一絲一毫嫵枳的情緒。
“真的？”
嫵枳沒忍住捧着他的臉，湊近了認真道，“真的。”
偉大無私這四個字她自問配不上。
她也是有私心的，只要不傷天害理，不喪失道德，沒有泯滅良心，她又何必在意這麼多。
程辭忽然低笑一聲，剛纔忐忑緊張的人瞬間又變得冷靜自持起來，他道，“枳枳，親我一下。”
嫵枳眨了眨眼睛，親了親他的臉頰。
有點得寸進尺了啊。
程辭這才乖乖的鬆開了她，然後做到牀邊，又把嫵枳抱在懷裏，摟緊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像只隱藏了利爪溫順的趴在主人身邊的小狼崽。
一番動作行如流水自然又熟悉，嫵枳頓了頓，悄悄鬆了口氣，然後晃了晃腿，“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程辭咬了咬她的耳垂，又輕輕的磨了磨，讓懷裏人渾身一顫，“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們可以提快一點進度了，可以直接進入研究了。”
嫵枳渾身都軟了軟，她捂着自己的耳垂，微喘了口氣，沒好氣道，“你屬狗的嗎？江雲祁那邊……他怎麼會跟你打配合？”
嫵枳知道自己還不足以讓江雲祁這麼幫忙，恐怕是因爲她這幅身體叫南宮嫵枳吧。
程辭漫不經心的笑着，把人往懷裏緊緊一壓，去咬她的鎖骨，“南宮嫵枳是其一，其二是他是軍人，哪怕在末世他也是最想看到世界能恢復成原本模樣的人，與其說他幫我，不如說，是我跟他的合作。”
“其三，我跟他的交情不淺，他樂意幫我。”
程辭輕輕用牙齒磨了磨她的鎖骨，嫵枳皮膚嬌嫩，一點點力度也能留下紅印子，現在這樣的動作，更是連帶着鎖骨附近的皮膚都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