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棄：“……”
這三個人看着怎麼痞裏痞氣的，像黑社會組織似得。
他纔剛有這個想法，季節就開始磨刀了，發出了刀子在砂紙上摩擦的聲音。
聽着怪嚇人的。
“譁”的一下，屋子又重新亮了起來，程辭擡腳往季節屁股踹去，淡淡道，“皮癢了？”
季節捂着屁股躲到段如風身後，瞪了一眼楊雅茵和董晚晚，“都怪你們！”
“……”
你自己裝神弄鬼的嚇她們，還有反過來怪她們？
董晚晚表示很憋屈。
段如風，“說吧，爲什麼對嫵枳動手，你們的動機是什麼，楊雅茵我能猜到大概，那你呢？董晚晚，你又是爲什麼想要嫵枳死？”
季節冷笑一聲，“說之前，你要想清楚了，你可不是楊雅茵，有個楊晟驍這個哥哥，你差點把我妹妹害死，我對你，可不會有不打女人的說法，反正，對付女人，我們也不是第一次，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說還是不說？
又該怎麼說？
董晚晚猶豫了，高敬文就算想幫她，也沒有這個能力，她又沒有什麼強大的靠山，此時此刻，才驚覺只能靠自己。
明明只需要把席故秋除掉就好了，爲什麼她還要幫楊雅茵害南宮嫵枳呢？
董晚晚有些懊惱。
或許是思考的時間太長，季節等的不耐煩了，小刀一扔，就刺入了董晚晚白花花的大腿。
董晚晚今天穿的是水藍色褲裙，看起來像裙子，大腿白花花的，此刻一把小刀立在上面，鮮血與藍色褲裙相應交替，看起來有了幾分詭異的美感。
“啊！！！”
董晚晚的尖叫聲差點沒把在場的人耳膜穿孔，特別是在她身邊的楊雅茵，只感覺耳邊一聲尖叫，彷彿聽不見了似得，頭疼。
楊雅茵咬牙，“你叫個屁！一點小疼你叫什麼叫！”
季節，“哦豁，看來楊大小姐也想來試試這個感覺。”
這次還不用他動手，段如風就輕輕一扔，一把刀同樣刺入楊雅茵的大腿，鮮血染在黑色的緊身褲上，完全看不出來，但是那股子微弱的血腥味，在這狹小的房間裏，卻十分清晰。
楊雅茵倒是十分冷靜的看了一眼，毫無反應。
董晚晚尖叫過後，也安靜下來。
季節閉上一隻眼睛，瞄準董晚晚另一隻大腿，“啊，偏了，應該刺進膝蓋的骨頭縫纔對，這樣，想跑也跑不動哦，動也動不了，唔……這樣好像太殘忍了，段小二，你覺得呢？”
段如風微微一笑，“不如我們玩“動靜”遊戲吧。”
季節誇張的“哇”了一聲，“咦，好久沒玩了，我都忘記了，你說說怎麼玩的來着？”
段如風取出一把比小刀還小的鋒利刀片，長度大概只有尾指的最上面哪一小節的長度，形狀就是女生修眉時刀片的形狀。
“‘動靜’遊戲，意思爲動脈和靜脈，人體的任何一處地方，我們比誰刺的靜脈最多，怎麼樣？”
季節做出思考的模樣，“唔……我覺得可以，但是我記得以前都是玩‘動脈’的，不過嘛……”
季節嫌棄的看了眼董晚晚，“玩‘動脈’沒意思，玩的太快，還不過癮，靜脈就靜脈吧，來來來，小七，你下注，賭誰贏？賭注就五十個晶核怎麼樣？地方嘛…我選脖子！”
脖子，大動脈就明晃晃的擺在那裏，萬一他手抖了，那豈不是……
楊雅茵知道他們的把戲，於是冷靜道，“別被他嚇到的，程辭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濫殺無辜，最多玩玩而已，你快沒了，他就會給你治癒，或許會無限循環，但不會讓你真的沒有了。”
董晚晚心裏的怨恨升了一級。
無限循環倒不如沒了！
楊雅茵這樣的態度，她當初果真腦子進水了不成？
不，她只錯在對南宮嫵枳動手了。
南宮嫵枳啊，你真是給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鍾棄看着他們流氓似得玩法，一張稚嫩的臉蛋面無表情，與程辭同出一轍。
“我賭段如風。”
季節可憐巴巴，“爲什麼！爲什麼不堵我贏！我只是上次不小心一出手就割到動脈而已，這不是我的錯啊，誰讓那個人自己害怕側了脖子的，我也沒辦法啊！”
鍾棄：“……”
冷漠臉jg
程辭由此至終都在一旁沒有說話，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過楊雅茵的臉。
董晚晚張了張嘴巴。
楊雅茵先一步道，條理清晰，一字一句道，“你想清楚了，可別亂說話，不然到時候幕後黑手沒出現，我們就先替她背黑鍋了。”
董晚晚遲疑了一瞬，就是這麼一瞬間，段如風的刀片“嗖”的一下，割破了她左側的脖子留下一道細微的血痕，讓她感受到疼痛和血留下的感覺，卻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相對應的，董晚晚那一片頭髮也被削落了一片，看起來整個髮型亂七八糟的，毫無美感，也就沒有形象可言了。
董晚晚渾身一個顫抖，特別是看到季節瞄準她的時候，想到季節剛剛說的話她就尖聲道，“慢着！我說！我說！”
楊雅茵的警告還是提醒，對她已經沒有什麼幫助了。
她知道不會有人來救她的，她也不知道程辭的性格，她只知道這些人是真的會對她動手，而她，並不想死。
反正她頂多算個幫兇，既不是主謀也沒有動手，就出了個主意，楊雅茵和那個女人還沒有采取她的建議，所以，她爲什麼要活活受這份罪？
季節略帶遺憾的放下手，可惜道，“唉，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我都瞄準好了的時候說，真的是……好吧好吧，你快點說，如果不是我滿意的答案，那你這唯一的機會就沒有了哦~”
董晚晚其實也在堵。
她的情緒崩潰了，兩天沒有睡覺，她的精神本來就不好，一直緊繃着，大家經歷着喪屍生死之戰，她也是，尤其是高敬文在這個關頭丟下她去找席故秋的時候，她真的感受到了一瞬間的崩潰。
但是也僅僅是情緒而已。
她十分理智。
權衡利弊之後，她選擇了對她最有益的話，既能幫助她脫離現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也能讓她把自己從幫兇變成旁觀者。
幫兇和旁觀者。
這差別可是巨大的。
董晚晚聲音微啞，說話吐字卻很清晰。
“我昨天，的確是楊雅茵在一起……”
季節滿眼戾氣，“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這個機會。”
董晚晚看着他，被毀掉的半邊臉血肉模糊，她卻微勾脣瓣，眼神溫柔，卡沒起來一點也不埋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