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富越看越得勁,“這衣服可真是好看,我們錦繡布莊那麼多年也沒做出過那麼好看的衣服。誒,女兒啊,你說的那個打折真是虧大了。”
在越天富的心裏,這麼好看的衣服哪裏愁賣的,還打折,不是暴殄天物嗎?平時只有沒人要的東西才降價處理,哪有一開始就降價的。
“爹,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越清明拍拍她爹的手,“您就等着數錢吧。”
她可不止打折這一個想法,若是買了五件以上,可成本價換購一套老款的衣服,並且參加抽獎活動,獲得越家名下各種店鋪的優惠券。
這麼一來,普通的一場走秀就變成了越家店鋪的狂歡。
聽越清明把想法一說,越天富差點就厥過去了。
還優惠券,這下損失可大了。
可是看着越清明篤定的表情,他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誰讓這女兒是親生的。
走秀一結束,越家的活動就開始了。
人羣蜂擁而至,這幾個月門可羅雀的錦繡布莊被擠得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所有的夥計都忙的腳不沾地,從別的鋪子支了十幾個過來才勉強維持住了秩序。
結果比越清明預料的還要好,那些新樣式的服裝分別被預定出了上百件,這是錦繡布莊自打開業以來都沒有的好成績。
而第一天布莊忙過之後,越家其他鋪子也跟着忙碌了起來。
那些拿了優惠券的顧客紛紛光顧越家的其他鋪子,整個城市都陷入了雙十一一樣的熱潮。
越天富第一個晚上愁得睡不着覺,第二個晚上卻是把算盤撥得響了一整個晚上,第三天頂着兩隻熊貓眼敲響了越清明的門。
“寶貝女兒啊,你可真是爹的福星啊。這兩天我們賺的比平時一個月賺的好要多咧。”
這個結果早就在越清明的預料之中,她懶洋洋地朝着越天富伸出手。
越天富一臉迷茫地看着他寶貝女兒柔嫩的手心,“什麼?”
“沒有獎金嗎?”越清明還指着銀子來買淘寶積分呢。
越天富哈哈大笑,“果然跟你老子一樣都是財迷。賞錢有,想要多少都有,等下爹就讓人給你送五十兩銀子過來。”
越清明不幹了,“不是說賺了很多錢,怎麼到我這兒就五十兩?”
越天富一拍她的手,“小孩子家家的拿那麼多錢幹嘛?”
說完捧着算盤樂呵呵地走了。
越清明一臉鬱悶,現在想起她是小孩子家家,之前她想辦法幫錦繡布莊的時候怎麼不說。
不過聊勝於無,五十兩銀子也能買不少淘寶積分,她要好好想想買什麼東西。
正準備睡個回籠覺,書竹就一臉驚慌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
那驚恐的神色,飛快地語調讓越清明擡了擡眼皮子。
“什麼事兒?”
“得月布莊也說要走秀。”
這個消息簡直是在越清明的意料之中。
就得月錢莊那個尿性,喫屎還不得趕熱乎的?
“小姐誒,你怎麼不着急啊。要是他們把我們的生意都搶走了怎麼辦?”一看越清明抓着被子就要睡回去,書竹跺了跺腳。
書竹搖搖頭。
“那你知道什麼叫痛打落水狗嗎?”
書竹這回點了點頭,一臉高興地顯擺,“就是一隻狗落到水裏拿棍子抽它。”
越清明點了點頭,“回頭我把棍子給你,你準備好,本小姐帶你去打落水狗去。”
說完,一扯被子,去睡回籠覺了。
這一覺睡得舒坦,醒過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書竹還坐在她房間裏,雙手撐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書竹,給我倒杯水。”
越清明出聲,書竹轉過頭,似乎是下了決心,“小姐,等下得月布莊的走秀就要開始了,我要去看。”
越清明一臉驚訝,“那你去啊,誰不讓你去了?”
書竹被她這麼一反問倒是不知道怎麼說,只能老實巴交地回答,“沒人不讓我去啊。可那是得月布莊,我要是去看不就是背叛了咱們錦繡布莊嘛。”
這腦回路讓越清明翻了個白眼。
“你說要是打仗的時候我們派個人去對方那裏探查敵情,那個人算是背叛我們了嗎?”
書竹搖了搖頭,“那自然是不算的。”
“那不就結了。”越清明起身換了衣服,點着書竹的腦袋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既然你心理壓力那麼大,那本小姐就陪你一起背叛吧。”
主僕二人施施然到了得月布莊,果然見布莊門口搭起了跟之前錦繡錢莊門口差不多的臺子。
“呸,東施效顰。”書竹一臉憤怒地罵道。
越清明高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書竹啊,真沒想到你還挺有文化。”
被誇了的小丫鬟昂着頭一臉驕傲,“那是自然,我們越家都是有文化的。”
越清明不忍心折她高高揚起的小尾巴,指了指臺子,“開始了。”
一樣的節奏,音樂聲響起,一個女子從臺後走了出來。
得月布莊是沒點子了嗎,連點創新都不願意,這樣子簡直就是照搬照抄錦繡布莊 ,一點新意都沒有。
況且,沒新意也就算了,偏偏他們的衣服更沒新意。
這老土的花色,過時的設計,拿出來做走秀用,他們也不嫌丟人?
更別說有錦繡布莊珠玉在前,這場秀根本就沒得看了。
“呸,當我們眼瞎了啊,這樣的衣服都拿得出手。”
“是啊,真是難看,不過這麼一比,我昨天在錦繡布莊定的衣服越看越好看,不行,我要去再定兩件。”
“這得月布莊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越清明的目光越過人羣落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俏麗的小臉上露出個俏皮的笑,“書竹,落水狗來了。”
書竹一臉興奮地轉過頭,就看見徐薇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現在,紅了眼的只有徐薇。
“越清明,你有什麼資格來看得月布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