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竹心裏知道自家小姐一定是會站在江千城那邊的,所以她纔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小姐,而是選擇自己趁着她還在睡覺的時候偷偷的跑去找江千城,想要把這件事當着他的面說清楚,但是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是爲自家小姐好,畢竟那樣的事情是真的不太妥當,這要是江千城是方淮那樣的身份,自然是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那個江千城偏偏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護衛啊,他甚至都不敢當着大家的面露出他的臉來,分明就是在外面仇人追殺,這樣危險的身份怎麼能留在小姐的身邊呢?
萬一牽連到小姐的安危,不小心傷害到小姐怎麼辦?更有甚者,萬一牽扯到整個越府怎麼辦?越府可是百年的基業,可絕對不會被毀在江千城那樣來歷不明的人手裏的!
她抓着衣角,就算是小姐現在要責怪她,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做的事情是錯誤的,她覺得她做的沒錯!
越清明看她一副根本不打算認錯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平時書竹的脾氣可是很好的,剛剛那樣氣勢洶洶的模樣可不像是忽然之間能夠爆發出來的,更何況,江千城可沒有做什麼招惹她的事情,她何必要針對江千城?
除非是有人在背地裏挑撥離間。
越清明不是不相信書竹,只是書竹和江千城現在對她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是身邊可以去相信的人,要是他們兩個人不合自己的話,自己之後要做的事情可就會麻煩很多,總不能讓一個人知道,一個人不知道吧?那又是要讓誰知道,讓誰不知道?
越清明搖了搖頭,表情無奈的喝着茶。
就在書竹覺得越清明不會開口責怪她的時候,而她也準備着要把這件事情給撂過去不再提起的時候,越清明忽然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忽然露出笑容來看向書竹。
書竹有些不解的看着越清明,小姐爲什麼要忽然露出笑容來呢?而且,這樣的笑容和平時那是不一樣的,她要是記得沒錯的話,每次小姐露出這樣的笑容來的時候,就是她在算計着什麼的時候。
所以現在,小姐是打算算計自己了嗎?可是,自己有什麼好算計的?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府裏的丫鬟啊!
書竹微微皺着眉頭看向越清明,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着:“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辦的嗎?”
“的確是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是什麼?”
“告訴我,是誰在背後挑唆你和江千城的關係,想要讓你趁着我不注意的時候把他趕出去越府?”
書竹愣住,表情驚訝的看着越清明,她像是根本沒有想到越清明露出那樣的笑容之後說出的居然是這樣的話。小姐怎麼會忽然會懷疑是有人在挑撥離間呢,自己可什麼都沒說,而且,自己可是真的覺得小姐和江千城走得太近這件事情很不妥當,對不起小姐這江南首富嫡女的身份!
“小姐,您在說什麼啊,哪裏有什麼背後挑唆的人,是我自己覺得江千城不配留在您身邊的!”
越清明笑着說:“是嗎?”
“是啊!”書竹回答的很肯定:“要不是我是真的覺得他不配的話,我是不會那麼做的!”
“那你是不是忘了你又是什麼身份?”
書竹愣住,受到驚嚇般的忽然跪在了越清明的面前,越清明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給自己倒滿了一杯茶,但是卻沒有喝,而是眼睛看着杯子裏面的茶水。
也許是因爲放在這裏放的有些久了,這裏面的茶水有些渾濁。
“小姐,是奴婢做錯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
越清明笑了笑:“你真的是這樣覺得的,那樣肯定是很好的。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是想問你,到底是誰在你面前挑唆你和江千城的關係,然後想要讓江千城離開越府?”
書竹低着頭,表情震驚着,但她在猶豫,這件事情她剛剛還說的那麼肯定是自己一個人做的,要是現在忽然改口的話,小姐會不會以爲是自己栽贓陷害別的人?更何況,那個人也是個主子,自己同樣也是招惹不起的啊!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不想說,”越清明打了個哈欠,表情有些疲憊:“既然你不願意說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呢,你以後就不要在我的身邊伺候了,我這個人吧,對身邊的人好,但是那並不代表身邊的人可以踩在我的底線上面做事,你也只是個丫鬟,誰告訴你,或者是誰給你的資格讓你決定我身邊的人的去留的?”
“小姐!小姐不要啊!”書竹跪在地上磕着頭:“小姐您別讓奴婢走啊,奴婢可是從小就在您的身邊伺候的,您要是把奴婢趕走了,奴婢要去哪裏啊?求求您了,奴婢真的錯了,奴婢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您,求求您別讓我離開!”
“那你先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越清明面帶微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書竹:“要是你態度好,沒有隱瞞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你繼續留在我的身邊,但是你要是敢隱瞞我什麼事情,你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我的身邊可不需要對我不忠心的人待着!”
“小姐,奴婢發誓,奴婢一定會把奴婢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的!”
“說吧。”
“是三小姐,是三小姐和我說的那些事情的!”書竹擡起頭看着越清明,連忙解釋着:“是三小姐告訴我說要是小姐您繼續和江千城走得近的話,對您以後找夫婿是很不利的,您現在可是整個江南城內最炙手可熱的姑娘,怎麼能被江千城那樣一點身份都沒有的人給連累呢?”